很快就輪到了今天需要重新打分的黃博。

黃博的朗誦、聲樂、形體確實有一定問題,但是總體來看都在水準之上。

不過,打低分的考官認為。

他普通話不行,聲音不好聽,形體不協調。

所以就出現了C(70分-79分)甚至D(60分-69分)的打分。

尤其是形體,形就是形貌,這是北電判選的一大標準,植入靈魂,根深蒂固。

因為醜,打低分非常正常。

其他醜男沒有造成分歧的原因在於,這些考官都不是隨便打分,基本上都能打在相鄰的兩個分值區間裡。

個人秀之後,是集體小品,從抽題就已經開始進入考試環節。

這裡頭郝運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甚至可以說這個小品他集編導演員於一身。

而且他的演技也很好,小細節處理的恰到好處。

不過,大家關注的重點始終在黃博身上。

這個分到底打多少,今天必須有個結果才行。

“這是他第三次參加考試,第一次複試刷掉的,第二次也進了三試,可以結合著一起看。”第一主考官王進松說道。

他是現在的表演繫系主任,不久之後還有可能升副院長。

“進步好大啊,這演技相當可以了。”

“但是也太醜了點,北電就沒招過他這麼醜的。”

“北電不是不要醜的,是不要平庸的,如果演技好,也應該給一個機會,想一想姜聞,想一想馮元徵……”

“每個學校都有錯過的學員,這是客觀事實,而且也不可能完全規避,我覺得這一點不能作為打分的依據。”這句話是王進松說的,他作為第一主考官,需要主持分析評審會議。

但其實,黃博的唯一一個A級評分,就是他打的。

尼瑪,自從見到了郝運,這段時間姜聞就成了他的噩夢,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他北電只看臉。

幾位考官開始思索。

最後重新開始了打分,並且分析自己打分的依據。

如果還有跨檔的情況那就繼續下一輪,一直到出最終結果為止。

當然,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

進入評審環節後,大家都會往中間靠攏,以此來達成新的平衡。

之前是ABCD四檔都有。

這一次果然都在BC的範圍,黃博的藝考分數最後停留在81.6分,最終有了一個確定的結果。

這個結果不止是單純的一個數字,而是一張進入北電本科班的入場券。

只要文化課達標,黃博這第三次就真的考上了。

藝考的錄取分數線,去年是71,前年是75,大前年是74,再怎麼高也不可能超過80.

“今年的狀元分數有點高啊,會不會被質疑啊。”有位考官提出憂慮。

“沒辦法,這個郝運表現的實在太好了,93.8也不算特別高,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而且,他明顯師從姜聞,還參加了姜聞的新電影,分數高點也正常。”王進松對郝運還是很滿意的。

他已經開始在內心構思,將來如何教導這傢伙。

郝運不知道他成了北電錶演系的藝考狀元,黃博也不知道他的命運有了什麼樣的變化軌跡。

兩個人都喝了點酒,有種高考完放鬆的感覺。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留了聯絡方式之後,就各奔東西。

黃博比王順溜混的好一些,他至少還有個手機。

“這人情商挺高,老油條了,不過長成這樣,前途可真不好說,你幹嘛跟他走這麼近。”吳老六開車,帶著郝運回旅館。

他沒有過多的詢問郝運考試的事情。

沒那個必要。

“如果我出去拍戲,可以找他借筆記抄。”郝運哈哈一笑。

“去橫店的火車票給你買好了,在手套箱裡,我就不跟你回去了,看看能不能幫你找點活。”吳老六換了個話題。

“不用過多強求,我六月份要參加高考,肯定要多做準備,找不到活的話,我接下來的幾個月就全力備戰高考。”

郝運現在還有點兒錢,能挺一段時間。

與其為了那幾千塊錢到處亂跑,不如沉下心來,把考北電這個事給穩一手。

“也行,我這邊給你租個房子,你好好學習。”吳老六覺得有道理。

郝運回去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就被吳老六送著去火車站了。

藝考的結果大概四月左右才會出來。

郝運大概三月十二號才去香江,這中間有幾天時間,不如去把駕照考下來。

順便看一看黑妞。

黑妞是郝運給他那匹馬起的名字。

它是一匹小公馬。

小公馬怎麼就不能叫黑妞了,歧視怎麼滴。

它目前還在東陽馬術俱樂部白吃白喝,順便接受騰格爾教練的訓導,為即將到來的上崗做準備。

郝運打算去俱樂部拿下它的一血。

做它開始營業的第一個騎手。

幾十個小時的跋涉,郝運出現在了橫店二老的面前。

這倆老頭工作非常積極。

目前正在為橫店影視城設計圓明新園,工程量非常浩大,極有可能需要數年的設計和準備。

郝運年後去首都也給他們打過電話,想去他們家裡拜個年。

結果被告知,過年根本就沒回去。

倆老頭津津有味的聽了郝運藝考的過程。

當然,薅姜聞的羊毛,現學現用,讓一眾考官全程籠罩在姜聞的陰影裡這事他肯定不會說的。

“哈哈,你選擇《精神病》這個小品選對了,王進松吃這一套,那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張顯春老爺子很明顯和王進松有過交集,從年齡上看,大機率是後輩什麼的。

北電北影,它們不是一回事。

但是距離非常近。

“不過話說回來,你初試能拿95.4分,這個小品肯定演的非常不錯,你年紀輕輕的,演技也就剛入門的水平,憑什麼能演的這麼好呢,是有什麼痛苦的經歷嗎?”瘦老頭張顯德一臉求知的迷茫。

說出來讓你們開心一下是吧?

郝運只好搬出他曾經去精神病院做義工的事情搪塞。

這個理由沒毛病。

生活是表演最好的老師。

郝運還聊了一下黃博、王順溜,甚至還有很早之前認識的嶽龍剛。

他和這些人一樣,出身最底層。

掙扎在最底層,如果沒有這個外掛,他可能也不會比這幾個人混的更好。

第二天,郝運先去駕校學了一會倒庫。

這年頭學駕照的不多,很多人都還沒從老家來橫店呢,倒是駕校越開越多,競爭的格外激烈。

就這樣,郝運享受到了教練的一對一服務。

不止是一對一,還有隨手薅屬性服務。

用完就薅,一薅就有。

所以郝運表現出來的開車天賦就特別誇張了。

那教練再三詢問郝運之前是不是學過開車,問了還問,直接開始懷疑人生。

一個上午,郝運就學會了倒庫。

他打算再學兩天,就參加最近的考試。

其實,這年頭只要把錢交了,不用親自學習和考試也能拿到駕照。

但是郝運不一樣。

他立志要成為明星的男人,不能隨便有汙點。

所以他的每一張證書都必須要經得起推敲,花錢買證這種事他是萬萬不會做的。

還有個原因,就是買回來的證系統特麼的不認。

下午去看黑妞,並且第一次嘗試騎乘。

這廝一開始不怎麼配合,後來郝運威脅說要把它騸了,它態度就好多了。

到了三月十二號,郝運就坐上了前往香江的飛機。

這是他第一次坐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