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剛收拾好,太子就已經進了門。

“皇兄,你怎麼來了?”

太子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說:“昨日為我擋刀的那個唐夫人,不是在你府上嗎?”

墨簫笑了一下:“這種小事,皇兄何必親自上門。”

太子卻搖了搖頭:“救命之恩,怎麼能是小事?”

太子掃了一眼這個房間,略微挑了挑眉:“我記得,這好像是九弟的屋子?九弟怎麼將她安置在這裡。”

墨簫無奈地笑了一聲:“我這府邸雖大,卻大多閒置,昨日事發突然來不及整理新的房間了,只能弄來這裡湊活了。你別說,害得我昨日無處可去,只能在書房將就。”

太子伸手拍了拍墨簫的肩膀:“九弟大義。”

“我哪裡有什麼大義,我不過是看在她救了皇兄一命的份上,當是替皇兄還了她這個人情。”

“九弟有心了。”

太子繞過墨簫往裡面走,墨簫心中不爽快,淡淡道:“屋子裡都是血腥氣,還有難聞的苦澀藥味兒,皇兄就不必親自進去了吧?”

太子擺擺手:“沒事。”

墨簫抿了抿唇,跟在太子身後進了內室。

陸九卿還閉著眼睛靜靜地躺著,秋月站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陸九卿,不敢有絲毫分神。見著兩人進來,秋月行了禮往後退了幾步,眼神還是沒有離開陸九卿。

太子掃了秋月一眼,隨後將視線落在陸九卿的身上。

昨日宴會隔得遠,匆匆看過,覺得她與記憶中的那張臉有些相似。今日離得近了再看,越發覺得這張臉熟悉了,和記憶裡的那張臉像了七八分。

太子眼神深了許多,側頭問身邊墨簫:“她情況如何?”

墨簫說:“看她自己造化。”

太子嘆了口氣:“我那兒還有些上好的藥材,待會兒派人送來,希望她能用得上。”

他轉身出了內室,墨簫隨行在側。

“我記得,這是忠勇侯府家的庶出姑娘?”太子突然問。

墨簫手指動了動,嗯了一聲,隨後補充了一句:“如今是戶部侍郎唐修宴的夫人。”

太子挑眉:“唐修宴?”

他頓了頓,隨後看向墨簫:“既是有夫之婦,九弟再留她在這裡怕是不合適。這樣吧,我命人跑一趟唐府,讓唐修宴過來接人。”

墨簫嗤笑一聲:“他如今怕是沒有閒心管這位夫人。”

“哦?”

“昨日宴會之上皇兄不是看見了嗎?他那妾室被我一腳踢飛,傷了胎氣,這會兒府中怕是正人仰馬翻無暇他顧呢。”

“更何況,穆先生說了,她傷得兇險,需要靜養,不宜挪動。”

太子想起昨日陸九卿擋在自己的身前,那短劍入的極深,心中難得的起了側影,說:“唐府那邊我派人去說,讓她留在你這裡好好養傷吧。”

說罷,起身離開,墨簫一直將人送到府外,這才返回。

而太子出了九皇子的門,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對身邊的人道:“我記得,多年前府中送了個逃奴去山莊?”

那人一愣,隨後道:“是的,殿下。”

太子挑眉,眼裡閃過一抹興味:“去將人找出來,帶回來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