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沒有滾,只抬頭看著皇后,肯定的說:“你什麼都知道。”

皇后站起身來就要往屋子裡走,嘴裡沒好氣的說:“你別在我這裡發瘋,滾出去。”

墨簫站起身來追在皇后的身後,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你卻放任不管!”

皇后猛然間停下腳步,抬頭瞪著墨簫。

墨簫深吸一口氣,聲音放輕了許多:“母后,她……是林家的女兒,你明知道林家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當年我尚且年幼,沒有能力救下師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全家慘死。這麼多年了,我還時常夢魘,夢裡都是師傅滿身是血問我為什麼不救他……”

墨簫的眼眶發紅,抬手搓了一把臉,喉嚨哽得厲害,有些說不下去。

皇后眸光閃動,眼裡多少有點觸動。

她知道,林家的事情是兒子的一塊心病。

墨簫小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他是那樣一個開朗樂觀的小少年。是林家出了事之後,墨簫才性情大變,整個人充滿了戾氣,變得生人勿近。

這麼多年了,墨簫從來都沒有從當年那一場血洗中走出來。他一直在努力的學習努力的成長,積攢著實力,想要為當年的林家翻案,更想要將陷害林家的人抽筋扒皮了。

嘆了口氣,皇后看向墨簫,輕聲說:“我以為你還沒有那麼快知道。”

墨簫苦笑了一聲,緩緩的說:“是我沒有良心,師母當年對我那麼好,我卻忘記了她的音容……明明,明明那麼相似,我卻沒有認出來。”

皇后:“不怪你,你根本就沒往那方面去想,就連我,也是見到陛下對她與眾不同的態度才猜出來的。”

畢竟,誰能想到,林家居然還有一條漏網之魚。

墨簫抬頭看著皇后:“父皇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年的事情,是他墨許的?”

皇后:“當年連林家的一條狗都沒能逃出生天,又怎麼可能放任林天陽唯一的子嗣活下來呢?若非他墨許,根本不可能。”

墨簫只覺得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整個人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林婉瑩夫婦百般籌謀,不惜獻上一切只為了護著自己唯一的孩子,他們本以為做的很好了,卻不曾想根本就是那人墨許的。

他們的所作所為,都落在那人的眼裡,他們根本什麼也沒有瞞住。

墨簫深吸一口氣:“他到底想做什麼?”

墨簫緊緊的攥著拳頭,抬眸看著皇后,咬牙說:“母后,他是不是……”

他抿了抿唇,有些艱難的說:“因為對師母求而不得,所以動了那樣的心思,他……”

“好了,”皇后打斷墨簫的話,沉聲說,“他對林婉瑩確實求而不得,也確實是將那些林婉瑩不要的東西彌補給陸九卿,但是卻不是你想的那樣。”

墨簫:“那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意苑是什麼地方,那是一個外臣之女能住的地方嗎?他這樣做難道不是昭示了他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