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麼大的雨,很容易引起地質災害。”徐遠舟憂心忡忡的說道。

青湖鎮的招待所是一排簡陋的只有一層樓的平房,房間與房間之間相連,聽到外面徐書記和王利琴在說話,也沒休息的丁呈祥開啟房門走了出來。

徐遠舟正想打電話給丁呈祥,見他來了,就吩咐丁呈祥:“丁主任,你馬上給光明縣長打個電話,讓他密切關注那些年年被洪水淹到的村子,和居住在容易山體滑坡附近的群眾,絕對不能發生人員傷亡!”

“好,我馬上聯絡。”丁呈祥應道,然後轉身離去。

“徐書記,你想的真周到。”王利琴由衷的敬佩。

“不想不行啊。”他闔了闔眼,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難受,“記得去年也是這個時候,新田縣草廟村就是發生泥石流災害,一夜奪走了29條生命,其中最小的才八個月,他還沒有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就永遠的離開了。”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吳睿得到這個訊息後,連夜啟程前往新田縣草廟村組織救援,徐遠舟作為他的秘書,隨吳睿去了現場,現場慘不忍睹,十餘棟房屋,在意識流的衝擊下蕩然無存,最後只找出了29個遺體。

當時吳睿很生氣,言辭犀利的指出,草廟村的泥石流災害是天災也是人禍,縣鄉村三級政府麻木不仁,對可能到來的災害預警不足,最終釀成慘劇,後來,青田縣縣鄉村三級主要領導均受到嚴肅處理。🄼.🆅🄾𝔻𝓣🅆.𝙘𝓞🄼

女人心軟,她抬眸而望,那清明的眸光裡竟有些潮溼,她略帶傷感的說道:“群眾利益無小事,所以我們每個人的肩上都責任重大呀。”

天下捅破了似的,毫不吝嗇的向地上傾倒著大水,雨勢太大,鎮政府的院子裡已經積起了一層積水,像個小塘,看來這雨三兩下是停不下來了,他瞅瞅外面天空,依舊黑的像夜晚,便對王利琴說道:“利琴縣長,這麼大的雨,等下去橋頭村,你就不要去了,就在青湖等我們。”

“那怎麼行?”王利琴叫起來,“徐書記,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女同志。”

徐遠洲還想勸她,丁呈祥跑過來了,告訴徐遠舟:“徐書記,已經通知遲縣長了,遲縣長說已安排朱縣長何縣長去了金橋鄉和雲山鎮。”

徐遠舟點頭表示知道,他看了看錶,對丁成呈說:“快兩點了,召集大家準備出發了。”

鄧文華開了一輛哈佛H6越野車在前頭帶路,考斯特緊跟哈佛H6,駛往橋頭村。

兩輛車一前一後,都開了大燈,光柱像兩柄利劍,划向天空。

路旁,平時溫婉的像個少女的小清河,水位猛漲,水已淹到了路基,四處一片澤國。

到了橋頭村,車子直接駛進了村委會。鄭北和幾名村幹部撐著傘,把他們引進了村委會。

徐遠舟走進村委會,抖抖身上的雨滴,轉身問鄭北:“鄭書記,有雨衣嗎?”

“有,有的!”鄭北趕忙回答。

“幫我們拿幾件來。”他又問鄭北,“村裡還有沒有住著危房的群眾?”

“有,徐書記。有幾戶的房子已經有些久遠了,是危房。”

村幹部拿來的雨衣,徐遠舟套上,邊走邊對鄭北說:“走,帶我看看去。”

鄭北領著徐遠舟一行,往村中走,越往裡走,都是些泥土壘成的老舊的矮房。

走進一棟低矮的泥房,一對70歲左右的夫婦正在房間裡用臉盆接著瓦片上滴落進來的雨水,屋外下著大雨,屋裡在下小雨,泥牆上也有雨水沖刷的痕跡,房子搖搖欲墜。

徐遠舟一看,心一驚,對著兩位老人說道:“大爺,大媽,這房子危險!你們先搬到村委會去住吧。”

兩位老人不以為然:“我們在這房子裡住了一輩子,不礙事,不礙事!”

徐遠洲耐著性子說:“大爺大媽以前沒有事,不表示,現在沒有事呀我看你這個房子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這樣先去村委會住著,沒事,等雨停了再回來。”隨後不由分說的對鄭北說:“把村委會的空房子都騰出來,看看還有多少這樣的房子,讓他們通通暫時住到村委會去。”

徐遠舟又走訪了幾戶,發現情況都差不多,都把他們勸去了村委會暫住。

鄭北接了個電話,神情緊張的對徐遠舟說:“徐書記,不好了!雨下的太快太急,苗圩村村民只撒出來了40多家,還有20多戶沒有來得及撤出來,被困在村裡了。現在進出苗圩村的路已經被淹了,水位還在上升,情況危急,在苗圩村組織撒退的村主任胡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