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夥人究竟是什麼人?你們可打探清楚沒有?”景華簪盤坐在榻上,眸中陰鬱。

此時此刻,她的心中除了深深的無力感再沒別的。

聞蟬搖了搖頭,“沒——這個奴婢們一直沒有打探清楚,只是,這麼幾日,看著他們愈發不像尋常商人,總之,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的好。”

帳外寒風呼嘯,景華簪靜靜的聽著,雙手合十於胸前,合眸柔聲呢喃,“老天保佑!天亮前千萬別再出什麼意外!”

或許這注定不該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就連俄日和木的帳中也一直將蠟燃到了後半夜。

“人家都困了!您還不讓人家歇了去——”

“歇什麼,眼看著就要進都城了!進了都城,那偌大的皇宮,夠你睡的!來——心肝兒——再餵我一口酒——”

矮榻上,南迪沒了骨頭似的半坐半臥在俄日和木的懷裡嬌嗔著。

儘管燈燭昏暗,卻依舊能看到她粉腮上香豔的口脂已斜斜暈出了唇瓣許多。

她略直了直腰身,抿了口酒,含了,媚笑著往俄日和木嘴邊送去。

俄日和木微微仰頭,一雙大手將人緊緊扣住,眼神迷離的看著那兩瓣溢著酒香的紅唇挪到自己的嘴角,頭一偏,迫不及待地……了上去。

“您輕點兒!——弄疼——人家了!”南迪嚶嚀著將拳砸在俄日和木的肩上,將人推開些許。

“您倒是說的好聽,那宮殿再大,還不都是皇帝的!”她伸出塗著豆蔻的指尖,在俄日和木的嘴角輕輕一抹,歪著頭半說半笑的看著他。

俄日和木一把將她的手抓住,摩挲著謔笑,“父皇他老了!這大景的江山他也坐不了多久了!”

聞言,南迪面色譁然,“您——您的意思是——可眼下還未立太子啊——”

俄日和木猛的將人往懷中一摟,指節掠過南迪尖削的下頜,繼而是喉嚨,脖頸,漸漸沒入了她的……。

再往下一扯,嫩白的皮肉頃刻間露了出來,南迪渾身顫了一下,呼吸急促的抱住俄日和木的脖子,徹底往他懷裡癱去。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無論是長幼說,還說嫡庶說,這太子都是非我莫屬!”俄日和木的唇緊緊往那抹……上貼去,半眯著眼,一口一口的嗅著。

“那我——我呢——”昏暗的帳內,木梨香混合著酒香在二人緊繞的軀體四周彌散

“只要你——聽話——以後——就——就是——我的大妃!”

“什麼——話——”

“想法子——讓——讓耶律家的二皇子死在你的石榴裙下!

“稟大皇子的話,有人來回話。”

帳外傳來一道聲音,矮榻上的兩個身影登時未敢再動彈。

俄日和木調整了下呼吸,冷聲朝外道:“說。”

紹布站在帳外,又往前走了幾步,“說是三王爺從二皇子帳中遞了話出來,那位大景公主的身份確認了!叫您天亮就備兵,押送大景公主進都城,還說皇上吩咐了,要活的。”

這正是他想聽到的訊息,他本以為耶律岱欽會從中作梗,卻沒想到竟順利的出奇。

俄日和木一聽,起身斜斜靠在矮榻上,裹了褻衣,半邊唇角揚起,冷笑一聲。

“行!知道了!”

紹布回完話,正欲轉身走,帳內又傳來一道聲音。

“那個大景的俘虜——放出去了沒?”俄日和木擺了擺手,一旁的南迪識趣的裹上了袍服。

“放出去了!蒙石散也讓他喝下了!若他天亮前得不到解藥,必定暴斃!”

“好!好!”俄日和木面上的得意之色再也掩不住,“這可真是一箭雙鵰啊!大景的的公主找著了不說,還能拿她做餌引來那位鎮國府的少將軍!”

“聽說——那位少將軍年紀輕輕卻已是戰功赫赫!你們小心著點兒,這次別再讓他給跑了!”

“是!”

......

耶律岱欽坐在榻上,呆怔的看著手中的物件,一個黃緞荷包,一支纏絲赤金鳳釵。

“你歇了吧,你傷勢過重,休息不足恐是會感染——她走的時候,我會差人來告訴你。”查干巴日說著,伸手去拿耶律岱欽手中的物件,卻被耶律岱欽抬手一擋。

“他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嗎?”

查干巴日頓了頓,“現在不知道,不過,天亮的時候——就要知道了——”

真是造化弄人!耶律岱欽冷笑著,一切都是那麼的無奈,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由誰押送?定了嗎?”他依舊直勾勾的看著那物件,未抬頭,嗓音低沉冷冽,似猝了一層寒冰。

查干巴日轉過身,背對著耶律岱欽,撩袍坐在了榻邊,他的心裡也沒那麼好受。

“定了,你大哥俄日和木押送。”

耶律岱欽噌的轉過臉,目光灼灼的看向查干巴日,“不成!任誰都成!就他不成!你不知道他早就對她看不過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