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盛趕到指定位置時,他看到三個警察,加上徐駒以及李超正趴在一個店面門口。

“什麼情況!?”

王盛下車,手拿槍械,急速靠近幾人。

“md,大意了,這狗東西就在哥們算卦攤後面不久開的店。”

徐駒探了探頭,低聲唾罵著。

“本來想著,畫展三天,按照對方那偏執的腦子,不可能三天時間全在畫展中,就想著先自己試試搜尋對方的畫室地址。”

從對方的行為來看,這毫無疑問,是個對畫畫偏執的瘋子!

這種人,雖然在某方面會缺錢,但絕不會將全部時間都耗在錢上!

所以,徐駒猜測,畫展當中有兩成的機率,對方不在那,而是抓緊最後這沒被警車逮捕的時間,繼續創作。

至於為什麼會找到對方的位置......

“你們怎麼找到他的?”王盛打著手勢,讓人進去抓人的同時,又開口詢問著。

“那個小丫頭叫什麼來著?”

徐駒隨口解釋著。

“那丫頭不是單獨在夜市搜尋畫室嗎?”

“原本我想著,找警察問問她搜到哪了,哪個區域被排查。”

“然後,意外來了......”

說著,徐駒貓在拿槍的王盛身後,跟著進了畫室。

“這丫頭聯絡不上,不管是手機,還是對講機,都聯絡不上!”

“之後,根據內勤查詢最後一次定位線索,我們就找到了這。”

“然後,就發現這孫子的畫室!”

韓魚不管是離開,還是在案發現場,王盛都給對方配了一個對講機。

而對講機,帶著定位,一旦丟失能迅速找回。

也就是靠著定位,讓幾人找到了一灘血跡,然後根據痕跡方向稍微一查......

“然後就找到這了!?”

王盛雙手持槍,在周圍猛地瞄準,同時觀察著環境。

說是畫室,更不如像一個改造成畫室的居民房。

傢俱很雜亂,地上到處都是垃圾。

而最顯眼的,卻是腳下那一抹鮮紅的血跡。

眼神順著血跡,一直延伸到樓梯上。

“剛才打草驚蛇了,小心點!”

徐駒提醒道,“那孫子沒有槍,不過手裡有很鋒利的刀子。”

“抓人的時候注意點!”

王盛帶來了十二人,這些人裡只有四個有槍的。

其餘人大多都是實習生,又或是剛入警沒幾年的。

想持槍需要考持槍證,而持槍證,一般需要從警三年才會上報,隨後讓你去考,前前後後可能又要考核個半年。

“上!”

王盛心裡一急,率先踏上樓梯。

他在拐角處多次閃身觀察,確定沒問題後才迅速向上走去。

順著血跡,幾人來到閣樓樓頂。

當進入這時,所有人才發現,相比於一樓二樓......

這裡才是真正的畫室!

洗筆筒,到處雜亂擺放的畫筆,各種佈滿色彩的衣服,以及......

那沾染著血跡的美工刀!

“快叫救護車!”

徐駒順著血腥味,來到一個角落處,隨即瞳孔一縮。

角落中,韓魚那原本精緻的臉蛋,此時已然煞白,髮絲凌亂的鋪蓋在臉上,腦袋上出血的傷口已然不再流血,開始結痂。

徐駒迅速翻看身體各處,確定沒有其餘傷勢,這才將捆綁的繩子解開。

“失血有點多了,直接開警車送去醫院。”

王盛冷靜分析,立馬找人架著對方,抬進警車,隨後一溜煙的往醫院駛去。

“李濤呢?”

王盛收回眼神,目光嚴肅的在閣樓中到處掃視。

閣樓沒有什麼別的,連一扇窗戶都沒有,後面也是鄰居家的牆壁,想要逃跑,只能從正面逃離。

但徐駒等人一直守在正門,對方根本跑不出去!

那就是說......

還在樓內!

徐駒瞳孔一動,他看了眼被架起的畫板。

上面畫著一副未完成的畫作。

從臉部,那精美的五官來看,畫的是韓魚。

對一個偏執瘋子來說,什麼才是他最在乎的?

徐駒心念一動,默默上前,站在畫板面前。

“駒哥,怎麼了?”李超注意到動作,開口詢問道。

“呵。”

徐駒冷笑,視線放在畫板上,“這畫的什麼b玩意!?”

什麼?

王盛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徐駒,猛地將這張還未完稿的畫作撕下,放在手中。

“雞爪子都比他畫的好!”

說著,徐駒作勢就要將畫像撕碎。

“嘶~”

只聽一道紙張撕裂的聲音響起。

徐駒還欲繼續往下撕,但聲音卻沒繼續停下。

只見自己右側,不足半米的牆壁處。

一隻手,穿過那偽裝成牆壁的塑膠板,抓住徐駒欲要撕碎畫作的手!

徐駒扭頭,透過那刀子割出的微小縫隙,他看到一隻通紅的眼睛。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

下一秒......

“吱~!”

只聽一道撕碎東西的聲音響起!

一個閃爍著寒光的刀尖出現在眾人眼中!

“啪!”

徐駒早就防備,他側身,另一隻手瞬間抓住對方拿刀的手,同時順勢往後一走,牽引著對方手臂猛地一拉!

“砰!!!”

一道人影,猛地穿過泡沫板,重重砸在地上。

徐駒乘勝追擊,右手一擰,對方刀子掉落在地,順勢轉身,連帶著對方關節也被扭動。

下一刻,他單膝壓著對方脖子,兩隻手死死按住。

“李濤!”

幾個警察連忙掏出手銬,二話不說,立馬上前拷住!

感受到身體被束縛,王盛用槍托猛地一砸對方腦袋。

“老實點!”

李濤瞬間暈厥。

“這孫子,真陰啊!”

徐駒有些咂舌道,這貨利用這種手法殺了不少人,突然襲擊他人的動作遠比正常人要熟練。

他扭頭,看向那被塑膠板隔絕的空間,也就是李濤出來的空間。

裡面的空間,約莫半張單人床粗。

但長度卻足足有七八米!

裡面的牆壁很白,鋪著地板磚。

而在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畫像。

零零散散,約莫有二三十幅畫。

看著這些畫,所有人放下手中工作,齊齊看著。

二十多幅畫,均是以生命為角。

但從那潦草的細節,僵硬的動作,彆扭的情緒來看。

這些畫作,對於李濤來說,大機率是失敗作。

他靠想象,永遠想不出真正的情緒!

除人以外。

還有豬,狗,貓,等一系列動物......

他們站在一起看著幾十幅慘絕人寰的畫像主角。

幾十幅慘絕人寰的畫像主角將他們圍住,那瀕臨死亡,哀嚎的樣子,一時之間讓人宛若深處地獄。

徐駒看著一幅落出眼淚,癱在血泊中等待死亡的猴子畫像,而猴子周圍那副畫像。

便是人像,雖然動作僵硬細節不到位,但卻更能直擊人心。

“看樣子。”

“他就是從這個時候意識到......”

“人,才是情緒最飽滿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