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賽羅的印象中,因知名而被‘禁足’的組合只有自己與捷德。

不適合出現在大庭廣眾下,被希望最好待在有AI三女神作訊息管制的中央特雷森裡——還得在室內,而不是其他各處有著諸多學生、工作人員出沒的公共區域裡。

所以賽羅自己思考了一下,便帶著新收的小弟(傑斯提斯)去了訓練場。

中途還出現個很有活力的小姑娘,表現出一種出乎預料的力量後,也要加入自己對傑斯提斯的訓練中去。

這倒也無所謂,反正也是隨便訓練訓練。

只要不是拜師父,不用半桶水來頂著自己的名號出去亂宣傳,他賽羅倒也不抗拒,而且對方還意外的挺有挑戰精神——

——在風雨中進行戰鬥對抗與對話溝通,這種換其他人大抵是要狠狠質疑的訓練條件,她卻是一點疑問都沒有的加入了,賽羅便是欣賞對方更勝於欣賞傑斯提斯。

是的,賽羅覺得傑斯提斯這小子是真的不太行,雖然比當初的令人更有鬥志,但思想又有些太普通了。

不說別的,他居然會質疑自己完美的訓練計劃!

在惡劣的暴風雨中以人類的姿態,練習格鬥與交際有什麼問題!

這都第二天了,這小子還覺得這樣做的效果不大,真是讓他想找個吉普車來趕對方跑步。

可惜,特雷森沒有吉普車。

但是有理事長友情推薦的超級大壓路機!

全校知名的:泥土維護機甲三號!

說是機甲,但並沒有搭載變形機能,只是有著足夠悍勇厚重的壓迫感。

尤其是當它開動起來時,那瞬間維護泥地賽道的可怕效能,在用以駕駛趕人的時,可就老帶勁了。

賽羅僅僅是短暫體驗了一輪,便已對秋川理事長的品味讚不絕口。

而在體驗位另一邊的超級特工,卻已面色鐵青。

沒辦法,不變成戰機非得以人類的身體奔跑求生……

他的感想不比當年被吉普車追趕的男人好多少。

再看始作俑者的目光已經像是在看惡鬼。

但要說報復回去……

且不說古立特與奧特曼那難以對比的實力差,他甚至還不是Grid呢。

只是個戰機,通常還需要遇上一個古立特或是遇上別的同事,組合合體才能顯出足夠應付惡性危險事件的實力。

所以果然,還是沒有這個膽子。

甚至就連人類形態下的對決,也沒有丁點優勢——賽羅是能用這幅令人的模樣打出宇宙拳法的奧特戰士。

是真正的宇宙拳法,不是澤塔那個嚷著拳法卻總是甩悠悠球的傢伙。

“那不就證明你確實有許多需要從他身上學的地方麼?”

小手捧著紙杯啜著的男孩幽幽道:“不論是戰鬥經驗,還是他與微光飛駒同學、秋川理事長迅速熱絡的交際風格。”

“你但凡學會其中一項,也不至於總是被掛樹上。”

“掛樹上?”黑西裝上還有不少泥漬的男人有些詫異。

“被囚禁的意思。”

意識到對方聽不懂這種‘黑話’的男孩補充道。

“可是我一臺戰鬥機為什麼要學拳法?!”傑斯提斯反駁道。

“我又連用機翼扇人都做不到!”

“有沒有可能,我讓你學的是戰鬥經驗而不是戰鬥技巧?”小奧默嘆息。

而且超級特工的人類戰也有不錯的標杆,譬如響裕太身邊那位聖劍。

“經驗不是技巧?”

“技巧包含在經驗裡,卻不能代表經驗本身。”

不曾想過要與一位理論上比自己年長許多的超級特工,挑起這種常識性偏差,在病床上盤腿的男孩嘆了口氣,旋即看向不遠處的幾人。

賽羅、小陸、織姬小姐與魯道夫小姐,連同那位醫生都在那兒,不真切的隱約對話聲讓他忍不住按了按耳廓。

沒什麼幫助,聽得還是不清晰。

只有些碎片化的讀音,像是:狀況、好轉、懷疑之類的字詞。

連聽力都呈現明顯弱化的孩童身軀,只能待到能量補充足夠才能恢復。

但就算聽不真切,也完全能夠猜到是與自己的現狀有關。

他都說了,自己是做了一個好像沉浸感很強的噩夢,除此之外沒別的問題,但……

好像沒人信。

唯一能給自己證明的傢伙,調戲完自己就跑了。

他是經歷了一波抽血、照射、掃描後才能與面前這同病相憐的倒黴蛋湊在一起聊天的。

為什麼說同病相憐呢?

便是因為在傑斯提斯與賽羅一起出場的時候,他就已注意到了兩者距離的變化。

比起一切如常的賽羅,這位超級特工儼然有意與前者拉開距離,而驅使他這樣做的理由,卻不像是憤怒。

也不像是厭惡,他的眉宇間沒有嫌棄,倒是帶著些許畏怯。

這才第二天就訓練出陰影了嗎?

傑斯提斯不是個很能藏得住心思的人,就連賽羅都能看出他的狀態不佳,放他過來跟自己打招呼而自己留在遠處。

這一聲不吭的善意,放在奧默眼中很是明顯,但換做這位人際交往能力隨目標變化而浮動的超級特工眼中……顯然還需要額外的提點。

只是訓練狠了點,又不是真的要害伱,你這麼怕對方的態度才比較傷人好吧。

……不過自己或許也沒資格說這話。

在令消失之後,也記不清到底夢到了什麼的奧默,也算是有空重新轉動起自己那不是那麼流暢的小腦瓜。

倒不是執意要追回夢中的內容,畢竟他雖記不住夢,但那麻木壓抑與難過的感觸卻還殘留著,就連與令的短暫交流也還盤旋心頭,那句‘與現實關聯的噩夢,都不失為一份值得留心的警示’尤其令他在意。

卻又宛若一頁無字天書,讓他在意卻又無從談起。

都想不起具體內容,還怎麼留心?

留心自己別被周圍人暗算嗎?

他對那場夢的大概印象只剩下好像是周圍人在暗算自己了。

甚至還不只是一兩個,聽起來像是什麼快車謀殺案,非常顛覆常規。

老實說,踏踏實實過了那麼久的日子,認識了那麼多朋友、同事、合作伙伴,突然就要將其視作潛在敵人般懷疑警惕,多少讓他有些無措。

尤其是他此刻的心理狀態還比較…嗯…活躍,從化學性質上來講。

直白來說就是承受上限不會很高,可能會一驚一乍的,然後被人指指點點:誒,你這小孩.jpg

不失為一種因果報應。

到底要不要那麼做,小奧默心頭還沒個準數,只是卻也想起了自己醒來時的那份驚叫喝止。

那時的魯道夫小姐…看起來也是有那麼幾分難過。

還是去道個歉吧,他心裡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