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0:結果和全勤也沒區別

一直以來，奧默都對自己的發言有著相當程度的剋制。

就像法律上的廣告規定不能用上‘最’與‘第一’之類的詞彙一樣，不留餘地的話語總會橫生事端，做不到的承諾也不應訴諸於口。

人的言語常因視角的不同而引申出不同的意味，開口方與理解方若有任何的資訊不對稱之處，那妨礙程序效率的誤解也將緊隨而來。

謹言慎行是不讓生活脫軌的必要守則，他也力求避免那種會因自己的發言不當而落入麻煩的環境中去。

但就像人無法掌控一切變數那樣，他總歸還是會有對自己的發言感到後悔的一天。

而這一天來的是如此之快，確確實實是令他猝不及防。

畢竟他甚至都沒有真正正式的許諾什麼……

PM2：10，中央特雷森學院，奧默站在健身房裡看愛織和波旁兩邊的力量訓練。

便有鈴聲響起。

“喂喂喂，奧默桑奧默桑！這裡有很複雜的作業系統！能讓女巫獸桑幫個忙？！”

聽起來很緊急的通話，讓他點了點頭。

“沒問題，我去通知一下。”

他花了兩分鐘通知不情不願的女巫獸去幹活。

PM2:40，在兩位女孩端著水瓶閒聊著，接過奧默遞來的加熱毛巾時，又看向他那響鈴的終端。

“喂喂喂！奧默嗎？過來搭把手，捷德被巴巴爾星人偷襲了。”

“我立刻過來。”

從實際出手到來回傳送，只用了三分鐘，他比奧特曼更奧特曼地回到健身房。

PM3:21，奧默剛將速子的紅茶遞到桌面，鈴聲再度響起。

“林頓先生！林頓先生！我們確認不了敵人的方位，需要用你那感知能力幫忙！”

“誘導對方叫我是麼？可以。”

抵達，化作融合魔王獸，透過對方驚叫瞬間回身光線居合，解除融合告辭，一共花了兩分鐘。

他回到了活動室，然後前往游泳館。

在那裡，波旁、愛織和茶座都在做熱身，準備進行體能訓練。

接著在PM3:36，鈴聲再來。

“奧默！警察那邊好像找到像是怪獸墓場的設施了，那個虎女的手下好像被困在那兒。”

“奧默桑！施懷雅警官叫我們不用告訴你，但我覺得還是要去幫個忙！”

“……座標。”

“OK，發你了，順便幫我們確認一下有沒有新情報吧。”

眼瞅著姑娘們在水中正遊著，不論是心靈感應還是魔力構築文字大抵都會是突然襲擊，他便只能再考慮著速戰速決地消失——然後在那滿是屍臭氣息的地域耽擱了八分鐘才把人撈齊。

沒等小腦斧過來感謝，他就得回去招呼三個已經分散開來找他的姑娘，道一聲抱歉。

然後在PM3:46，準確來說是道歉的話還沒說完，身上還帶著一股現場的怪味兒導致周遭的其他馬娘們都下意識後退時，他就又被傑斯提斯的通訊叫走了。

就這樣如此地往復著，直至學院的放學鈴聲響起。

奧默自個兒也不記得自己中途離開了多少次，只能透過記憶晶片檢索得出個十四次的結論。

得虧他沒有一如既往地用尿遁，否則多少該被旁人憂慮腎功能亦或前列腺問題。

那麼到他終於空出時間之後，賽羅和捷德他們忙完了嗎？

大抵是沒有的。

奧默瞥了眼光屏，劃拉著聯絡人列表裡，賽羅、捷德、傑斯提斯，乃至這事鬧大之後，URA協會那邊專門拜託了的千明與……

……本就是社畜，被使喚起來格外容易的週日寧靜。

狀態外顯都是清一色的忙碌。

他們大抵有忙不完的事，因為宇宙人商業聯盟是個出乎預料的大型聯合，並且在過去一直都是一如其名那般，主打一手商業發展。

主打商業發展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牽扯甚多。

十幾家大型企業，近百家中小型公司，旗下更有不知凡幾的連鎖。

生意也是講究一個人脈，尤其是做大的生意。

誠然這並不意味著這些人都是犯罪者，也不意味著那些人都持有情報。

就像可夫的頭兒就只是想安穩做生意那樣，這麼一尊龐然大物要唐突轉變風向，傾斜重心，那不適應與不滿者，總是不會少的。

只是他們也不見得能有主動舉報的想法與勇氣。

一部分是限於環境，還有一部分……大抵是他們自己也沒有乾淨到敢輕易接觸警察。

深水下的陰暗不僅多，還混雜著經年的沉積，這些東西會在很大程度上混淆視聽，妨礙調查進度，當奧默意識到自己被求助的次數多到異常時，他就同樣意識到了賽羅和碧翠克斯兩邊，可能都在走歪路。

但若是這樣的發展，那麼黑暗戈那自己大抵就是枚早已鋪設好的棄子。

腦子裡也被有意誘導、灌輸了一堆專用於混淆視聽的煙霧彈。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在嗎？】

【月環蛇：怎麼不打電話了，忙完了？】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沒呢，排雷哪兒有那麼快，需要掃的有一堆】

【月環蛇：或許從手中之外的方向入手會更效率些】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也不是沒想過，但也或許是反誘導呢？總之上面的命令確實是挨個清查，這種文書指令下來，我那隊伍的獨立行動權也不管用】

【月環蛇：那就只能查了

說不定煙霧彈中也有真貨呢，這在博弈過程中也是再常見不過的伎倆】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是啊，不過這也就是說我們還是沒觸及核心

唉，刑訊部門已經是要通宵加班了，我們也要隨時待命準備行動】

【月環蛇：加油啊，能夠破獲的話說不定是能更上一層的大功啊】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哈哈，哪兒有那麼輕易，特勤局長再上去就得是資歷的領域啦，而且這次的案子感覺……有點麻煩】

【月環蛇：自命棋手的黑暗戈那自己，也只是個被丟出來的棋子，真正的傢伙藏在更深的幕後】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對，我現在在想我們是不是打從一開始就低估了他們的核心團體規模】

【月環蛇：關於這一點的，我想應該是沒有的】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怎麼說？】

【月環蛇：這涉及一些對異世界的認識，能將黑暗戈那這種前帝國忠臣作棄子，領頭者要麼不是貝利亞，要麼是走投無路的貝利亞

若是前者那種可能的，勝過貝利亞的危險分子並且精擅動腦的傢伙，知名者能在十個數以內，都不走團隊路線

至於後者的可能，那反而是最輕鬆的可能吧

比起這種可能，不如懷疑一下是某個旮旯裡蹦出來的，並不知名但卻很有本事的危險分子】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你覺得會是這種傢伙麼？】

【月環蛇：不相信，我只是提出一份可能，但想來這種可能性太低了

名不經傳的危險分子若要打響名號的話，這顆星球無疑會是相當大的挑戰，也是相當差勁的選擇

就算本事高強，也不應死磕這種不效率的選項】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激情犯的可能還是有的吧？】

【月環蛇：以我個人目前的視角看來，對方更像個老奸巨猾的謀劃者，所謂的‘惡魔碎片’與‘人造貝利亞’交易本身，也可能是個煙霧彈】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畢竟鬧這麼大了對吧？但如果不是為了賺錢而是想要權力的話…這也做不到吧？】

【月環蛇：那麼倘若錢和權都不重要呢？嗯？尋常的資源追逐不到的目的，這個視點能夠對應的知名宇宙危險分子……】

【我可不會什麼都請：啊，我這邊又要工作了，先離開啦，奧默，對案子有想法再叫我】

【月環蛇：反過來也是，祝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