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閃光逆光~”

當那足以讓朝倉陸整個警覺,宛若加拉特隆之音的前奏,亦是吉爾巴利斯放送過的《FORCELIGHT》的前奏響起。

絕大部分注意舞臺的觀眾們,都會意識到一份不同以往的改變。

那便是主唱——愛慕織姬臉上的笑容。

“相応しくない色を見た/僅是微微睜開了雙眼

ただ目を開いただけだ/跳脫的色彩旋即映入眼簾~”

“貴方を想ってみたんだ/憧憬著你的模樣

月光閃光逆光~”

“她也選擇了這一首啊……”奧默有些感慨。

尤其是螢幕中,還在浮現吉爾巴利斯的話語:

【很有品味】

“……”很難介面。

感覺身邊的電子寵物越來越多的奧默,只是看著舞臺上一手扶著話筒,一手朝前虛伸的少女,想著當初預定的選擇,還是從《宇宙分解》、《天文學》、《みちづれ》三首中選擇,而他格外推薦的是中間那首。

但結果……

結果當然,還是要看當事人自己的選擇。

只要能笑著歌唱,什麼歌都未嘗不可,畢竟……

“ずっと僕は獨りで/我一直孤身一人

笑う練習を続けていた/練習著如何微笑

月光閃光逆光~”

臺上的女孩臉上所有的,早已不只是微笑。

奧默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那樣歡欣,不似虛假的笑容,也不僅僅是他,一旁的茶座與真機伶也在小聲感嘆。

感嘆愛織在這次比賽上的諸多變化。

“そんな僕を嘲笑う世界が/這世界無情嘲笑著這樣的我

嫌いだった/曾令我無比厭惡

月光閃光逆光

こんな僕を照らしたって/即使光芒照亮了這樣的我

醜い跡ばかりだ/也只會暴露渾身醜陋的傷痕

月光閃光逆光

どうして悔しい/為何會如此悔恨不甘~”

不甘,自然是不甘的。

即便是真正的渾噩麻木,也同樣是在試圖博取勝利。

即便是朝著錯誤曲解的願望邁進,但當那樣的願望也無法實現時,她便自然會有不甘。

她會質問。

在那冷淡、平靜的面孔之下,她會常常質問。

然後她會想……

“有り餘るフィナーレ/不配擁有的華麗落幕之中

僕は誰に捧ぐ花/我將化作誰人獻上的花束?

おわりにゆこう/前往終幕

はじめにゆこう/翻開序幕

貴方の為に泣こう/為你動容落淚~”

會有那麼一天的麼?會有這樣的資格麼?

這樣的質問化作壁壘,擋住了人生,宛若沒有盡頭的綿延牆壁,隨著目光延展到夜色的盡頭。

然後——出現了一道光亮。

“光の中生まれいつか/終將在耀眼光芒中誕生~

それを許せたら/如果允許的話

このくだらない命なりに/我這平庸無趣的生命

咲くものもあるのだろう/也能綻放出應有的光彩吧”

在那月光、閃光、逆光之中,萌生出想要改變的意志。

清冷的明亮之物,平靜、堅穩、不屈不饒的光華,灑在了視野之中。

向前奔跑,那好似毫無溫度的光,劃出一道前路。

向前奔跑。

“どんな言葉よりも確かだった/眼前柔和的風景

優しい風景~/比任何話語都要明晰且確切~”

不會放棄。

“しゃんと枯れゆく/堅韌著枯萎的細枝

細枝にも綺麗が在った/也曾綻放過美好的活力”

彷彿地面也為之顫抖,那明朗破開一切,如夜幕中壓倒群星的月華,讓樂音也抵達最高的巔峰:

“照らせ僕を/將我照耀吧!”

“見つめ合えるなら/若視線得以交匯!”

紫色的眼眸,望見那一縷在並無燈光照耀的晦暗之中,仍然清晰的銀色月牙,那下面的眼瞳暗紅,帶著如夜般的狹長黑暗。

於是在那巔峰之後,在那悠揚的樂音之中,她也拉長著那份音調。

“やがて消えるまで/直至不久後消失不見~”

拉長的音調,拉高的音調,所意味著的,絕非踏入良夜的沉默。

於是下一刻到來的,便是再一次的質問!

不配擁有的華麗落幕之中,我將化作誰人獻上的花束?

前往終幕。

翻開序幕。

為你而動容落淚。

終將在耀眼光芒中誕生,只要得到允許的話——!

我這平庸無趣的生命,也能綻放出應有的光彩吧?

“ただ芽を開くんだ——!!!”/此刻,正破土萌芽。

——

舞臺之上的半空,金髮棕瞳的馬娘女神,灑下那沒入舞臺,難以被瞧見的星星點點。

棕發綠瞳的馬娘女神,正瞪著那對祂投以平靜目光的暗紅蛇眼。

黑髮黑瞳的馬娘女神,隨著尾聲的節拍微踏,心情倒是肉眼可見的不錯。

“這麼看來,就算是他賭贏了,不過我倒是不意外就是了。”

“什麼不意外,給我意外一下!拜耶爾!”棕發綠瞳的達莉阿拉伯罵罵咧咧,就差朝著下方那所謂魔人、實則魔神的傢伙吐口水。

女神與魔神的禮儀差距,高下立判。

“哎…老大這幅德行,咱們也得趕緊走吧,免得掀了別人場子。”祝福施予完畢的高多芬阿拉伯分外無奈。

於是只聽一句:

“行!”

拜耶爾土耳其直接以雙臂架住達莉阿拉伯的雙手,拽著她退入漣漪,而高多芬阿拉伯則是對著有些愕然的奧默揮手道別,旋即再看向那與大家一起朝著觀眾們鞠躬的褐發女孩。

“當然是允許的啊,孩子。”

“能夠抵達這個世界的賽馬靈魂,皆是有所成就者,不論多寡,你們都確實是光芒中誕生。”

——

“我說豚鼠君,你在朝上看什麼?燈光有問題?”

“不,只是在想待會兒得怎麼接待記者。”

能夠多執行緒思考的人,在撒起謊來就是這麼硬氣。

流暢自然,信手拈來的理由,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因這本也確實是他在發愁的問題之一。

愛織這次的變化這麼大,完全可以預見之後記者們的‘拷打’得有多少變招。

同時,在那演唱結束之後,就被URA協會人員迅速帶走的巴爾幹葡萄,也是有被不少人留意到。

雖然感覺好像沒自己什麼事,但也不太好說。

心頭的麻煩雷達總是一直在響,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還惦記著宇宙人商業聯盟的產業殘骸與加坦傑厄位於異界的正體。

要忙的事有很多,一想到前幾日打定主意的休假還得推上幾日,就讓他很是提不起勁。

什麼時候才能有那種…

那種只需要看著別人幹活,而自己摸魚的快樂time到來?

他的心頭格外渴望,卻又無法對近在眼前的某些狀況置之不理。

“工作就是那種會自己變多的可怕東西啊,你說是不是?傑斯提斯。”

“誒?”

完全沒想到奧默會搭話的,特工型電子寵物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假設,假設的話。”

“當你突然獲得宇宙統治者的視野,再瞧見天上的天上,非常遙遠的太空中,掛著一頭看起來很不友善的孽畜時,你會不會有把它弄下來的想法?”

“呃…這是什麼問題?”

“就是偶爾會覺得天之王座壓根沒有空窗期,太勾八煩了,很想把上面的傢伙都打下來。”

“那…是很危險的傢伙嗎?”

“嗯。”

“那確實是會想弄下來吧?”

“對吧。”奧默雙手抱臂著,滿意的點了點頭。

“所以你來我事務所加班。”

“啊?”

好!這很勾八長的一卷收了!

待會兒發章卷尾語,然後請假摸魚整理一天!

順便,對末尾不太理解的,可以回顧一下奧默剛被雷布朗多附體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