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影重複一下重點:“她對她真正在乎的人很容易心軟。”

這算是透題了。

謝商的第一反應卻是:“她在乎我嗎?”

傅影詫異。

“這麼沒自信嗎,謝先生?”

客觀來講,謝商很得上蒼的偏愛,有優越的皮囊、出色的家世、頂級的處事能力,這樣的天之驕子在感情里居然會這麼沒把握。

傅影不點破,只建議:“長齡是不容易動心,不愛錢財,不是外貌協會,但她會記別人的好,每一樁她都會記著,你要對她很好,一直對她好,給她很多愛,讓她心軟,讓她捨不得。”傅影略作思考,再補充一句,“死纏爛打苦肉計,這些對長齡都好使。”

當然,好使的前提是那個人得是溫長齡在意的人。

謝商當局者迷,但傅影看得很明白,溫長齡那麼獨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很依賴、很在乎,她根本不會給人靠近她的可能。

“為什麼幫我?”

“我比你更希望她好。”溫長齡給的祝願,傅影也想給她,“你跟她要好好的,結婚生子,百歲長齡。”

*****

谷開雲跟著他的老師去義診了,有份資料讓谷易歡轉交給謝商。謝商下班之後來了一趟谷易歡的酒吧。

“東西在我車上,四哥你在這等一下,我去拿。”

谷易歡去拿東西,謝商在吧檯找了空位子坐下。

調酒師Nick和謝商挺熟:“喝點什麼?”

“給我一杯水。”

Nick給了謝商一杯溫水。

“謝謝。”

謝商坐著等。

燈紅酒綠,夜生活剛剛開始。

謝商無疑是最引人注意的存在,哪怕他什麼都沒做。

他剛從KE過來,大衣黑褲,穿得很正,戴了一幅低度數的眼鏡,與酒吧吵鬧熱烈的氛圍並不搭,有種沉穩優雅的冷感。他坐在吧檯,儀態鬆弛隨意,喝著水,有點悠閒,似乎對什麼都不關心,目光偶爾掠過人群,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很多女士在看他,卻沒有人過去搭訕。

因為無論是他的穿著,還是氣質,都向外傳遞了一個訊息:不好搞,要跟他產生關係非常難。

谷易歡回來了。

他把密封的檔案袋遞給謝商:“喏。”

謝商拆的時候,谷易歡忍不住拿眼睛瞟:“裡面什麼呀?我哥說是國外寄過來的。”

谷開雲有朋友在金洲頓大學任教,找了關係,查了溫長齡在國外的履歷。

Ling:

十六歲拿到黃猷昆獎學金,赴車車利爾,就讀於金洲頓大學物理系。

十八歲被選入GFI物理研究室,是當時GFI唯一一個外籍物理工程師。從金洲頓大學物理系輟學之後,溫長齡的老師黃猷昆推薦她到闌圖理工大學,攻讀計算機系。

如果說黃猷昆是溫長齡的第一位伯樂,那麼孟鶴山就是她的第二位伯樂。孟鶴山與黃猷昆是至交,他是計算機領域的頂尖人物,也是Tipcoo集團(太寶集團)的創始人之一。

兩年後,溫長齡就職於Tipcoo公司,任集團總部技術長,是Tipcoo自創立以來,最年輕的CTO。

資料上全是外文。

谷易歡身邊雖然很多學霸,還都是出去留過學的,但對不起,他拖後腿了。他外語很渣,一眼瞄過去,看不懂。

“寫的什麼呀?”谷易歡很好奇,看不懂也興致勃勃地湊過去看。

謝商把資料合上了。

但眼尖的谷易歡還是看到了一張寸照,溫長齡的寸照,應該是她很年輕的時候拍的,照片裡她染了一頭金色的發。

自信,蓬勃。

謝商是調香師,曾經調過一款揮發很不受控的香水,十八歲的溫長齡很像那款香水,有著香水瓶都密封不住的肆意和張揚。

她去過頂峰,她擁有常人所沒有的天賦和智慧。

她本該熠熠生輝。

“易歡。”

王元青喊谷易歡過去。

谷易歡正一臉深沉地在想怎麼才能讓謝商儘快走出前女友的陰影,根本沒聽到王元青在叫他。

王元青:“谷易歡!”

谷易歡:要不要給四哥安排相親?聽說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是開始新的感情。

王元青過來,拍了一下谷易歡的肩膀:“叫你呢,聾了嗎?”

王元青跟谷易歡關係近,這種程度不算罵他,頂多是嘴賤。

谷易歡沒放心上,但他心細地發現,謝商的神色變了。

謝商看著王元青,眼神很靜,那種靜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面,但海的深處藏了瞬息萬變的詭譎暗湧。

谷易歡都感覺到了危險,那是一種無形的壓制力:“四哥。”

此刻的謝商一身戾氣。

本該在世界的頂峰熠熠生輝的溫長齡失去耳朵,失去了家人。

王元青被謝商看得心臟咯噔亂跳,心裡以為謝商是太護谷易歡這個異母異父的弟弟才反應這麼大,趕緊解釋:“我開玩笑的。”

谷易歡也幫著解釋:“他開玩笑的。”谷易歡察言觀色,“四哥。”

謝商收回視線:“抱歉。”

聾。

謝商對這個字異常敏感。

谷易歡不會自作多情到會覺得謝商是捨不得他被人兇,那隻能是因為某人。谷易歡臨時把這種效應取名為:溫長齡效應。

歡歡是會取名的。

二更預計三小時後,但我不是智慧機器,預計不準,你們困了就先睡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