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爵表情迷惑:“少發瘋。”

他抬腿要走,南枝只能在身後跟著。

重新進場的時候,已經拍賣到了第三件產品,那是一件明代遺留的翡翠鐲子,出自皇家之手,儲存至今。

不知這家拍賣行用了什麼手段,搞到這樣的珍品。

南枝坐在那,無聊又無趣。

從頭到尾都是有錢人的遊戲,她不過是個陪襯的。

“好看麼。”霍司爵突然問。

“好看啊,當然好看。”南枝敷衍。

錢到位了,就算是坨屎也是光亮金燦的,更別提這麼貨真價實的東西。

“舉牌。”

“好。”

嗯?

南枝回過神:“我沒聽錯吧,標價是一千萬,你要買這個?”

她剛說完就後悔了。

這麼貴的鐲子,當然是要買回來討好金絲雀的。只是幫他舉牌討別人的歡心,怎麼這麼膈應呢?

南枝臉色難看,盈盈玉手舉起又放下。

別人出價到一千兩百萬,南枝就跟一千兩百零一萬。

別人出一千五百萬,她就一千五百零一萬。

幾個回合後,後面終於有個大老闆坐不住了,直接兩千萬。

“兩千萬一次!”

“兩千萬兩次!”

“兩千五百萬。”霍司爵開口,見南枝不為所動,甚至根本不想出力,他乾脆拉著她的手舉牌。

“兩千五百萬一次!”

“兩千五百萬兩次!”

“兩千五百萬三次!”

“成交!”一錘定音。

白花花的錢像大水淌,她跟著霍司爵三年都沒見過這麼多錢。第一次竟還是因為給小三買鐲子?

南枝眉頭驟擰,悔不當初!

離婚的時候就不該只要一百萬,像霍司爵這樣的男人就該訛得他傾家蕩產!

她心疼啊...

買下翡翠鐲子後,南枝徹底淹巴了。

等到最後,主辦方才把壓軸的書法放了出來。

南枝看不明白。

但她分明瞧見霍司爵的眸光一亮,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隨時待價。

“本次拍賣壓軸孤品,是明清著名詩人臨王羲之《官奴帖》的真跡,起步價7000萬!”

話落,滿座譁然。

就在南枝準備舉牌的時候,身後忽然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八千萬。”

話落,全場寂靜,唯有主持人兩眼透著精光:“還有人要跟嗎?”

“八千萬一次!”

“等等,我,八千...零一萬。”南枝還看了霍司爵一眼,聲音越說越小。

他沒說話,算是預設。

這幅真跡,他們今晚勢在必得!

如果把價錢炒高了,最後還是霍司爵收場,但她沒有這樣做。

“八千零二萬。”身後的女人聲音清亮,不屑地看了南枝一眼。

隔了一段距離,南枝看不清,只是依稀瞧著她似乎在笑。

“八千零三萬!”南枝來了勁兒。

“八千零五萬。”那女人跟價。

檀沫兒垂眸,面露嘲諷地對身邊男人道:“哥,你瞧,這女人真是不自量力。咱們檀家的東西,她也想要。”

為了買回祖上珍品,檀沫兒準備了一個億。

放眼整個京城,權貴雖多,但正兒八經會掏出這麼多錢買一幅書畫的卻很少。而他們檀家,從這幅真跡欲要拍賣開始,就一直關注著。

“九千萬!”南枝舉手。

“九千五百萬。”檀沫兒緊跟其後。

她捏著拳頭有些緊張,身邊一直若有所思的男人也終於警醒起來。

“一個億!”南枝聲音嘹亮。

檀西次猛地抬起頭,定神看向女人背影,瞳孔微怔。

檀沫兒著急:“怎麼辦,我們還跟麼?”

“跟。”檀西次語氣堅定。

這幅真跡他們已經關注三年多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上家轉手的機會。如果這次不收回來,檀家這輩子都無望了。

“一億五千萬。”南枝說完,手微微發抖。

霍司爵不許她把手放下來。

檀沫兒坐不住了,她蹭的一下起身:“這位小姐——”

“實不相瞞,這幅字帖是我們家祖上的東西,您何必執著於此呢?”

南枝回頭:“抱歉,我前...我老公對此也是勢在必得。咱們不要傷了和氣,就此打住吧。”

“兩個億。”暗處,檀西次再次舉牌。

他起身瞬間,南枝一驚:“怎麼是你?”

“兩億五千萬。”

全場寂靜瞬間,南枝驚慌失措的看著霍司爵,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知道霍司爵有錢,但不知道這麼有錢!

“你,你真的非要不可?我們不能換別的?”南枝壓低聲音,抬手晃了晃霍司爵的肩膀。

她害怕。

“就要這個。”霍司爵轉過頭,語氣平靜,彷彿兩個多億在他眼裡只是一串數字。

“兩億五千萬一次。”

“兩億五千萬兩次。”

“兩億五千萬三次。”

“成交!”

……

南枝耳郭子嗡嗡的,只能聽到雷鳴一般的掌聲。

霍司爵心滿意足,在她耳邊輕聲道:“走吧,回家。”

拍賣行門口,檀沫兒追了出來。

“您好,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檀沫兒強壓下不滿,她必須知道字帖的去處,以便日後有機會再收回來。

“死了這條心吧,霍家的東西也從不外流。”霍司爵沉冷的掃了檀沫兒一眼,冷漠地去取車。

南枝尷尬陪笑:“他說的倒是真話,太爺爺喜歡收藏字畫,沒有數十也有十幾,都是家族收藏。”

檀沫兒只尋思了一瞬:“您丈夫是霍司爵?”

南枝沒回應,但明顯地看到檀沫兒瞬間洩了氣。

她苦笑:“我早該知道的,整個京城能有幾家出得起這個價錢。”

檀西次就在不遠處。

他站在拍賣行的路燈下,迎著光,宛若不染塵世的謫仙。

南枝詢問:“他是你哥哥?方便問一下姓名麼?”

提到這,檀沫兒突然警惕。

“抱歉,不可奉告。”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兩人,真奇怪……

南枝微微出神的功夫,霍司爵已經把車開了過來。

他拉下車窗:“還要我請你麼?”

一句話,把南枝又惹毛了。

“霍司爵,你不長心是不是?我剛剛幫了你,說話還這麼不客氣?”

她嗤笑,自嘲:“我就該舉價十個億,我拍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