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江謹行堵得死死的。

霍司爵有些得意的挑起唇稍,笑得漫不經心:“我聽說,江家逼得緊,再過三個月就要給蘇家下聘。”

“這個時候還在擔心別人老婆,你可真有閒心。”

“你住口!”

江謹行最痛恨的就是這件事。

“我還沒有結婚,霍司爵,你小心些!”

他壓低聲音:“如果你再作賤她,我一定,一定會帶她走。”

霍司爵沒說話,他冷著臉,眸底寒如深淵。

直到病房的門突然開啟,小護士四處張望喊了一聲:“江醫生?病人找你。”

江謹行鬆了手,連忙朝病房而去。

看他那匆忙的樣子,霍司爵鄙夷,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跟著邁了進去。

南枝看著天花板,心裡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不能這樣躺著,萬一那個瘋子又來找自己怎麼辦?

藥效不過一天,冷冽不會給自己太多時間,如果惹他不高興了,他又發癲,下一個死的可能就不是南家一隻狗了……

她神色凝重,剛好被江璟行撞見。

“你想去廁所麼?”他問。

“我陪你去。”

大可不必!

“謹行哥,我要多久才能好?”南枝問。

說完,她極力的想要證明自己傷的也沒那麼嚴重,畢竟攤在那有三分演的程度。可她剛想起來,就被霍司爵按了下去。

“躺好。”這語氣,似是命令。

“我...我其實......”南枝結巴,她憋得面色通紅。

“其實我,也沒那麼痛,我——”

“躺著吧,該來的還沒來。”說完,霍司爵怕南枝不懂,又補了一句:“這不是你想要的麼?”

她被問懵了。

果不其然,沒到半小時,南城,白芬還有南汐都追了過來。

南城剛進門,就拽著南汐讓她跪了下去。‘撲通’一聲,正對霍司爵。

“司爵,不,是霍總。”

南汐來的時候,已經被教訓過了,她眼睛紅腫一遍。

“是我不該和妹妹爭執,不該忘了她的身份。”南枝咬牙。

打南枝,就是在打霍司爵的臉。

她從沒想過,事情會這麼嚴重。

最關鍵的是,南城在生意上並不精通,這幾年一直在吃老本,好不容易等到霍司爵願意拉南家一把,他捨不得放。

這次,就連白芬都是向著南城的,夫妻倆一味地只要求南汐認錯。

霍司爵沒說話,他坐在南枝床邊。

“說吧,你想要什麼。”

既然他夫人演得盡心盡力,作為‘前夫’就該成全。

本是南枝設的局,沒想到最後是霍司爵給她撐腰壯了賊膽。

這一問,還真把南枝難住了。

起初,她只是氣急了,想教訓一下南汐。

“我見你很喜歡家裡的林姨,不如要來以後留在霍家照顧你。”

“不可以!”

霍司爵剛說完,南枝立馬拒絕!

她的反應太大,霍司爵忽然俯身,盯著她那不安分的小嘴巴道:“為什麼不可以?”

“我——”

“林,林姨在南家習慣了,忽然去霍家,那些規矩她受不了。”

南枝隨便扯了一個理由,轉過頭,卻被霍司爵捏著下巴強行拽了過來,迫使她看向自己。

“什麼時候學會說謊的?”他聲音極輕,這句話只有南枝聽到了。

她心裡漏了半拍,不敢看向霍司爵的眼睛,他太聰明,彷彿一眼就能把自己看穿。

既然如此,剛才在南家的時候,他為什麼還要心疼自己?

“我的女人只能我碰,其他人誰都不行。”

見南枝說不出個所以來,霍司爵自己做主。

這話,也是說給江謹行聽的。

他清冷著聲線,一副管你是誰我都不忍的摸樣道:“要麼,南家出五個億,要麼,讓南汐過在醫院門口跪五天。”

“你自己選。”霍司爵看向南城的時候,忽然笑了。

他看著文質彬彬,還遵循了對方意見,實則把話說的毫無退路。

五個億,你怎麼不去搶?

南枝下意識想摸一摸自己腫脹的小臉,卻被霍司爵眼疾手快的拉住。

“醫生說了,容易發炎,不許動。”他依舊冷漠,可這話聽著好像不是那麼讓人討厭了。

南枝乖乖放下手。

“司爵,我們都是一家人,你讓小汐跪五天,南家的臉面也掛不住。咱們畢竟是親家,你消消火,我讓她在小枝面前,磕頭道歉行不行?”白芬已經做了極大的退路。

她捏著拳頭,賠笑商量。

本以為霍司爵會見好就收,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事,南枝又不是殘了。

誰知,霍司爵冷不丁零的開口。

“誰和你是親家?”

一句話,徹底聊死。

南城怵在那坐立難安,他沒什麼大本事就指望霍家照顧,五個億他也拿不出。

南城狠了心:“小汐,這事本就是你錯了,要不...要不你去跪著吧!”

南城剛說完,南汐就又紅了眼。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

“爸,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沒有推她。”南汐哭的厲害,但沒有一個人再幫她說話。

江謹行厭棄道:“這是醫院,不要吵到別的病人。”

“既然要跪,現在就下去吧。”

南汐咬著唇,看了一眼這病房裡的所有人,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病床上。

她不甘心!

“去吧,爸爸...爸爸會補償你的。”南城轉過頭,嘆息了一聲。

九月的天氣,不是那麼熱,但跪一天也不好受。

白芬礙於臉面,還是硬著頭皮央求:“司爵,她畢竟還是個姑娘。就算要跪,能不能在一樓的保安室,或者車裡?”

“小汐還沒結婚呢,京城的記者不知道會報道成什麼摸樣。”

“媽求你了,不行的話,媽給你跪下!”白芬豁出臉面,一雙膝蓋落地。

南枝拉了拉霍司爵的衣袖,搖頭。

“算了,她知道錯了就行。”

林雅還在南家,南枝也不想事情鬧得太難堪,能打擊一下南汐和白芬的銳氣,讓他們安分點就好。

霍司爵沒說話,南枝急了。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可腰間一扭,又疼的她躺回了床上。

南枝氣呼呼的嘟起嘴巴,心裡埋怨自己玩脫了。

“好。”

耳邊,霍司爵聲音溫順。

他摸了摸南枝的腦袋:“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