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你看著就行。”

霍司爵穿著灰色襯衫,簡單利落。他拿著刀小心翼翼的切著,然後又從保鮮盒裡拿出一塊牛肉,切成絲狀。

“這裡沒什麼好豬肉,牛肉還行。”

霍司覺怕南枝吃不慣,中餐西餐都準備了。土豆肉絲,蝦仁炒西藍花,還有沙拉和牛排。

他雖然不善做菜,但牛排卻煎的非常好,肥嫩多汁,每一塊都剛好七分熟,撒上黑胡椒還有海鹽,滿滿的牛肉香味,饞的南枝挪不開眼睛。

從前,都是陸城為他準備這些,但為了南枝,霍司覺幾乎從他有了那個念頭開始,就一直準備著。

家裡的冰箱,食材,水果,紅酒,果汁,塞得滿滿當當,霍司覺還特意騰出來一個櫃子,裝滿了零食,劇本,畫冊。

吃飯的時候,林雅也上了桌。

她蹙著眉頭,看著霍司爵幫南枝把牛肉切成小塊,就在他要伸手幫林雅切的時候,她連忙攔住。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霍司爵還是執意把林雅的盤子端了過來,“幫您切是應該的。”

林雅怪異的看了南枝一眼,可連南枝自己也不明白,這男人怎麼突然就轉變這麼大。

“沒關係,吃吧。”

南枝安撫林雅,不要想太多,畢竟這裡不是南家,她不再是家裡的一個‘傭人’,也不是半山腰的景園,處處有李姨看著。

她們正要吃飯,霍司爵突然接了個電話,他眉頭一緊,應了幾聲,就抽起西裝外套話也沒來得及說就走了。

林雅看霍司爵來去匆匆,等人走遠了才開口,“他這是怎麼了?”

“忙吧。”南枝大概猜道。

“不,我是說他幫我們做飯,還給我切牛肉?”林雅指著自己的盤子,特意強調:“那還是霍司爵麼?”

她活這麼大,第一次被人這麼照顧,還是霍氏一把手,林雅把盤子推到一邊,“我怕無福消受。”

“你和霍司爵,這到底算什麼?”林雅憋了一路,終於問出口。

這麼突然,一大早就說要帶她出國,來到洛杉磯竟然還是和霍司爵一起住。

“你們離婚了,現在這樣會被人說閒話的。”

“可是,媽——”

南枝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自己的處境,她被冷冽纏怕了,幾乎是本能的想躲。況且就算她不答應,或者帶著林雅再逃,這男人還是會想盡辦法找到她。

與其如此,不如好好在他身邊待著,等著霍司爵厭煩。

“京城知道我和霍司爵離婚的,沒幾個人。”南枝苦笑。

這訊息,被霍司爵卡的死死的,他早就放了話,哪家媒體敢宣揚,就要誰破產。

“他這次,確實遇到了比較棘手的事,我們就先順著他,留在這。等他度過這次難關,我再好好和他說。”

南枝催促,“這麼好的牛排,不吃可惜了,您要是不吃,我可就都吃光了。”

南枝作勢就要伸手,卻被林雅攔住,她挑眉,“誰說我不吃了?”

“結婚這麼多年,才等到女婿給我做一次飯。”林雅嘟囔,表情還是出賣了自己,她剛要入口,又擰起眉頭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補了句,“前女婿!”

南枝哭笑不得,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

她以為是霍司爵回來了,正歡喜地去開門。迎面,一個混血金髮美女站在門外,詫異地打量著她,隨後擰眉,警惕道,“你是誰?”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南枝一時之間說不出一個字。

這女人身姿高挑,一頭金髮分外扎眼。深邃的眸子還有高挺的鼻樑骨一看就是亞裔和歐美混血,非常的漂亮。

尤其是'S’型的腰,穿著非常大膽,白色的小吊帶只穿到肚臍,外面黑色的西裝雖然遮住了一部分,但還是將盈盈不可一握的腰身,修飾的性感無比。

修長的腿,筆直,整個人只要站在那,就有一種莫名的氣場。

南枝尷尬笑道,“我是她家裡人。”

聽到這個解釋,這女人顯然不信,可她張望一眼看到林雅後,又奇怪的變了臉色。

“你是霍司爵的妹妹?”

“裡面坐著的是他母親?”

怎麼能不算呢,至少是前母親?

南枝腦瓜子機靈的閃過了什麼,笑而不語,只是點點頭。

那女人狂喜,就要進門,卻被南枝抬手擋住,“您來這,是有什麼事情麼?”

她突然眸光驟亮,“瞧我,看見阿姨光是激動了,我是來幫霍總拿檔案的。”

她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指著屋裡桌子上的一沓資料夾道:“就是那個。”

說完,就要自己進門。

南枝半掩大門,完全沒有要她進來的意思,自己去把檔案拿給了她。

“霍司爵什麼時候能回來?”

那女人詫異,怪異地看著南枝,“你就是這樣和你哥哥說話的?”

許是著急,她也來不及耗著,隨口道,“要晚一點,我們晚上有應酬。”

說罷,她擺擺手,隔著一段距離熱情地對屋裡的林雅打著招呼,“hello,aunt,有機會我再來親自拜訪您。”

‘啪’的一聲,南枝狠狠關了門。

金髮美人?

她原本還在擔心霍司爵會不會是壓力太大,所以才要帶著她。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南枝冷笑,這男人過得挺好的!

夜裡,九點半。

林雅不習慣這邊的作息,早早就歇下了。

南枝握著手機,靠在沙發上,冷著精緻的巴掌小臉。

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開啟手機看一眼,只可惜,素雅的螢幕上什麼都沒有。

忽然一陣電話響,將她迷迷糊糊地驚醒。

南枝連忙接聽,“霍司爵?”

那邊,很是吵鬧,男人聲音低迷,似乎喝了很多的酒。他不忘叮囑,“你早些休息,不要等我。”

“誰等你了?”

南枝眼巴巴的卻一無所獲,氣的跳腳,“你愛回就回,不回拉倒,這又不是我家。”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本以為他還會再打回來,可南枝坐在沙發上又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回應。那一刻,她又深切體會到了離婚前的那三年…

日日夜夜,一千多天的日子裡。

她不也是這樣眼巴巴地盼著霍司爵能回家,眼巴巴地希望他能睡在自己床上?

繞了一圈,還是這樣。

南枝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難過,她開啟冰櫃,隨意的開了一瓶紅酒,坐在沙發上靜默的一杯又接著一杯。

直到夜裡一點多,門外才照進來一陣刺眼的燈。

南枝目光迷離的開門,就看見那個金髮女人扶著霍司爵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他喝多了。

南枝冷笑,“這次的眼光比上次好。”

霍司爵進門的時候,只等到南枝這麼一句。

他清醒大半,眼見著女人臉色通紅的就要上樓,他反手把南枝圈禁在了自己懷裡。

“Thankyoufortakingmehome.”

霍司爵說完,沒等那女人回應就反手關了門。

屋內,寂靜一片,南枝甚至都沒有開燈。

他俯身,貼著女人的脖子,細細聞著,“你喝酒了?”

“開了你一瓶紅酒,心疼了?”

南枝陰陽怪氣的笑出聲,“不錯,霍司爵,這個至少看著比顧明溪好,如果你喜歡這種,我倒是能……”

她話音未落,熾熱溼潤的唇就湊了上來,貼近女人的嘴巴。

“唔——”

“你鬆開…”

南枝不願意搭理他,霍司爵卻抱得更緊了,許是藉著酒勁,又或者是這件事想了太久。

他抵靠著南枝的小腿,一點點把她往沙發上帶。

沒走幾步,南枝就踉蹌一步,徹底栽了進去。

霍司爵順勢把她壓在沙發上,吻的更加真切熱烈,他們彼此交換著口中的酒香,沒一會兒就熱的無法招架。

南枝被他撩撥的意亂情迷,竟然忘了反抗,獨留霍司爵尚存一絲理智的侵佔著。

“不可以,你還沒和我說那個女人是誰!”

南枝只剩下一件吊帶,輕微的冷意讓她得到暫時的清醒,卻又在霍司爵的帶領下,又滿滿沉淪了下去。

“你吃醋了?”霍司爵幾乎是狂喜。

“南枝,吻我。”他語氣溫柔,帶著引誘。

溼潤的唇貼近南枝的胸口,他粗魯的解開了自己的領帶,著急把自己完全交付出去。

南枝彆扭地轉過頭,又被霍司爵捏著下巴抓了回來。

“我祈求你,就像曾經你求我一樣,吻我,好不好?”他語氣卑微至極,說到最後就連聲調都變了。

霍司爵顫巍巍的跪在沙發上,跪在南枝身前,“我錯了。”

“我不該高看自己,覺得你用了卑劣的手段嫁給我。”

“也不該忽略你,為了顧明溪傷害你。”

“但南枝,我以我母親的名義發誓,我真的沒有別的女人。今晚,我只想要你……”

說到最後,霍司爵幾近哭腔。

他溫柔的挽起南枝的頭髮,湊上自己的唇。雙手滿滿解開了南枝最後的底裙,當女人露出白皙鎖骨的那一刻。

霍司爵幾乎全身的細胞都炸裂開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只有最原始的念頭。

他幾近瘋狂,吻得更加深入,徹底。

他怕南枝後悔,所以急迫,卻又怕她後悔,所以緩慢。

霍司爵要瘋了。

從這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被這女人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