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洞口圍著許多學員,一個個臉色陰暗,緊張的心露在表面;師父追來追去,喊:“別跑呀!”

仝戀披頭散髮,裝束不整,露著一張大花臉,滴著鼻子,手舞足蹈瘋跑一陣,對著天亂叫:“我要飛了!天老爺,快下凡來接我呀!”

魔肝若不仔細觀察,差點認不出是她來;當時走的時候,還躺在她的單人地鋪上,身邊圍著許多學員,只是有點腦瓜不清,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師父又追一陣,外面的雪凝很大;仝戀跑一會摔倒了;翻身爬起來直打滑,歪歪倒倒又開始狂跑,就是不讓師父抓住。看的學員很多,一個也不幫忙。魔肝忍不住對著師父喊:“……”

學員們關心的不是仝戀,目光盯著玉靈芝,她在魔肝的背上,難免有些人要投來吃醋的目光,還有些人依然站在不倒翁一邊,故意當著魔肝的面吐口水;另外還有些伸出大拇指比一比,贊:“你真棒!”

學員們吵吵聲出來了:“棒過屁!身背女人,師父也不管!”

“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讓你去找郎中,你能找到嗎?”

“人家弄到了一個女友;你有嗎?不知吵吵什麼?”

魔肝降落到仝戀的面前;她才停下來盯著看好一會,問:“你是誰呀?”

“我是你師弟;別到處亂跑,這裡太冷,還是進洞去吧!”

師父當眾捉住了她,自己又不好抱,只好令魔肝:“幫幫忙吧!她的神志不清!”

魔肝只好把玉靈芝放下來,半蹲著讓仝戀爬上去。她在背上就安靜了。魔肝雙腿一彎,彈飛起來,在洞口落下;一大堆學員各持心態;真是人小鬼大;別人能想到,他們也一樣;盯著魔肝議論紛紛。

“正常的人他想要;一個腦瓜失常的他也想要,真是一劍雙鵰呀!”

“人家魔肝是好心;不知你們想什麼呢?”

“好歹你能看出來嗎?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小子鬼著呢?他的皮層下面還有鬼魂吶!你們不害怕嗎?”

師父實在聽不下去,怒吼:“好了!讓你們幫忙,一個個總有藉口;別人揹回來,你們還有話說;怎麼就不做點正事呢?魔肝這樣才是真正的助人為樂!”

“耶!”女學員一群,叫出奇怪的聲音。

一會來到女學員們居住的洞裡,有兩人為她整理好床,魔肝把她放下,她卻拍拍自己的墊鋪,移出點位置說:“睡在我的身邊吧!”

“你有病,需要醫治;郎中找到了!放心吧!”

玉靈芝的大腦懵了,在魔肝的耳邊悄悄言:“他不是你家的老管家嗎?怎麼會是郎中呢?”

魔肝當眾說:“我們家的人病了,都是他醫治的;他才是最好、最信得過的郎中!”

師父也聽明白了,問:“老神仙,高壽了?”

魔師用手比一比,說:“一百六十歲了!”

此語一出,男女學員們的眼睛差點鼓出來。又開始議論:“我爺爺才活到七十八。”

“我外公,才五十多歲就不在了。”

“我父親呢?更慘!才活到三十歲;我才有幾歲,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好了!看個病也堵不住你們的嘴!”師父吼完,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容,顯得極為牽強:“老神仙,你看他得的是什麼病?”

“看表面就知道了,這是狂犬病!有些人得了這種病,幾天就死了,還會傳染,讓學員別靠近!”

魔肝心裡“怦怦”亂蹦一陣,有些害怕:“剛才我揹她,會不會傳給我呀?”

魔師最關心的當然是小王子,大喊一聲:“閃開!”

學員們被這種氣勢嚇得一驚,退出一米遠;魔師伸出右掌,對著魔肝一推,魔光出來了,將魔肝腦髓照得清清楚楚。師父不明白,問:“啥意思?”

魔師沒說話,把畫面放大百倍,腦瓜裡雜七雜八的細胞都出來了,誰也不知有多少?反正錯綜複雜!有毛絨絨的,有長形的,還有彎彎拐拐的,總之品種繁多,目不暇接。

“你找什麼呢?”師父問。

“找狂犬病毒;大多數人都沒見過;如果感染,從中能找出來,把它拿掉,不就好了嗎?”

“他有狂犬病毒嗎?”

魔師順魔肝的身體轉一圈,手一收,畫面不見了。學員們喊聲成片;“我也要檢查,我靠仝戀太近,會不會也感染上了?”

“我也是!”

“老神仙,您能不能幫所有的學員們都檢查一遍,以免傳染?”

魔師心裡惦仝戀:“你們等一等吧!讓我先給她醫治!”

仝戀的聲音出來了:“太好玩了!他的腦髓裡有很多花花腸子,不知是不是花花心?讓他睡在我身邊沒聽見!”

學員們見她很髒,又有病,離得遠遠的,害怕傳給自己。

“老神仙,狂犬病毒有什麼症狀?”師父想讓所有的學員都知道。

“一般被狂犬咬,或吃了帶狂犬病毒的食物都可能染上。這種病毒可透過病人抓傷,咬傷直接傳播,還能由口腔呼吸感染。持有者瘋瘋癲癲,見什麼咬什麼;怕風,想把自己藏起來;有時流口水流鼻涕,生活不能自理。”

“病毒是什麼樣的?”

“彈狀形,渾身張滿肉刺,有長有短,積聚在大腦裡。”

“這與吃蝙蝠有關嗎?”

“絕對有關!如果蝙蝠肉煮熟燒透,身上的病菌全部殺滅,這樣的話,可能不會染上;如果爆炒,有些徹底炒熟,有些尚未炒熟,裡面還有血絲,很可能會傳染;其中不止一種病毒,有許多種!”

“為什麼呀?”

“蝙蝠體內含有很多病毒,對人的身體危害很大,傳播各有不同;最好是隔離治療。”

師父一聽,大腦空空的;臉也嚇白了,喊:“快閃開,別靠近,把仝戀的地鋪移到小洞裡去,讓她一人呆在裡面。”

男女學員們的臉蒼白,神色慌張,遠遠離開。還是讓魔肝抱著仝戀;師父將她的墊鋪卷好,抱著走出洞口,一會來到指定的小洞裡;大家都看見了;這個洞是用鋼鏨硬鑿出來的,方方正正,約六個平方;以前是放雜物的,後來嫌小,那些雜物全搬到廚房去了,現在一直閒著沒用。師父用最快的速度鋪好,還特別摸摸墊褥厚不厚,又到自己洞裡,搬來一床放在上面,才算放心。師父知道;這些都是做給學員們看的,既能體現對學員們的關愛,又能留住學員在此學習。如果弄糟了,學員們全跑掉;這不就垮了嗎?

魔肝不太明白;在害怕的情況下,還能聽師父的,喊幹什麼,就做什麼?把仝戀放在床上,看她的臉很髒,誰也不敢幫她擦一下。師父卻拿出自己用過的手絹,替她把臉和鼻子口水擦乾淨,到遠遠的洞外,刨開雪凝,深深埋下才回來;男女學員們跟著走進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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