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輸不起，也不能輸！

浪子回頭金不換！

周闖等人也算是迷途知返。

“老闖，說說你的想法吧。”故事聽完，張晟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郎君，某等去廣昌之時，和五阮關中值守的軍侯也算打過幾次照面，算是混了一個臉熟，找機會借宿半晚應該問題不大。現在，某等兄弟再跑一趟就是了，在夜黑關門落下之前趕到五阮關，到時候某等夜半奪門做為內應，你們衝關，這樣，五阮關便可一舉拿下。”周闖把他的計劃和盤托出。

辦法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只是，這樣一來，周闖等人將陷入夜動之地，萬一配合不好，他們兄弟便要葬身五阮關內。

張晟腦子轉動著，舉棋不定。

“郎君，某等也算是罪孽之人，自與郎君相遇，這些日子雖然過的比以前辛苦些，但是，某等兄弟的心中是痛快的，已經知足了，呵呵。”周闖見到張晟的猶豫之色，猜到他在猶豫什麼，又出聲寬慰一句。

“老闖，你當時為什麼會想到跟我？”聽到周闖的寬慰，張晟放下思量，反問一句。

“怎麼說呢？當時，你們的人把某等放出，某發現郎君和別的賊匪不同，其他賊人破堡之後，燒殺搶奪、姦淫擄掠無所不用其極，而郎君的人卻沒有仼意施為，所以，某當時報仇心切加上腦子一熱順便就為自己以後找了一個吃飯的地方。”周闖把跟隨的理由儘量說的輕鬆一點。

“呵呵，老闖，你們既然跟了我，有我一口湯喝就要有你們一口，以後賭命的事不到萬不得以，我們兄弟還是少乾點，好日子還在後面呢，不能總是我們喝湯，那些世豪大戶門吃肉吧，這個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張晟玩笑著拒絕了周闖帶人獨行的想法。

此次奪取五阮關乃至廣昌一戰，自己輸不起，也不能輸。

五六千人，每天的糧草消耗就是一百多石，一路行來，從平山谷地帶出來的糧草已經耗去了三成，如果此次行動一旦失敗，又得花費時日去別處去奪取糧草，如此一番折騰，從人手的損失到糧草的耗損，估計現有的這點家底要敗去大半，這個損失，自己是不能接受的。

張晟帶著護衛在山水間從太陽初升晃悠到日落西山，一個大致的計劃在腦子裡成型。

早飯過後，一眾賊頭們圍著張晟坐在了一起，在他們的外圍一百步之內，眾護衛站成了一個圓圈。

山間的賊匪們見到頭領們又一次聚到了一起，紛紛按照習慣，斂氣凝聲，他們知道，頭領們又開始商議決定谷中命運的大事了……

“大兄，這些賊子在此遊蕩停留數日，現在聚眾議事，準定沒安什麼好心，也不知道他們又在謀什麼壞事？”

自前幾日讓張晟罵過一通的趙雲，現在已經不再當面張晟說話，開始自食其力的他，遠遠的看著坐成一圈議事的眾賊頭，沒好氣的和自己的兄長嘟囔一句。

早飯後，接受了小弟建議起身四處溜達鍛鍊的趙風並沒有接小弟的話頭，而是望著群賊中央的一圈人，若有所思。

日日教孩童識字；日日為賊頭們講兵法戰陣；頓頓飽食還一日三餐；隊伍訓練有素，不輕易燒殺、不順手搶掠。而且，就自己所知，別的賊匪都是從平地往山溝溝裡鑽，眼前的賊匪呢？反倒從蒲吾的山溝溝裡往外跑。再加上前幾日訓斥自己兄弟的那番怒火中夾雜著的道理，這股賊匪不一般，張晟此賊更不一般，真的不一般。

這是趙風二十多日的時間在這群賊匪中默默的觀察後得出的結論。

現在，他們趕到這蒲蔭附近，又分批隱入山內，每日斥候四出，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趙風眼望著山外蒲陰縣城的方向，心中涑然一驚，難道會是準備攻打蒲陰？

一時之間，趙風有點想不明白了……

廣昌縣城東北角。

一座佔地百多畝的院落座落其間，佔去了廣昌城近二成的土地，朱漆內進三階雙開的大門，高大的院牆，院牆上游弋的巡卒，無一不向廣昌城宣示著主人的權威。偶有衣衫襤褸的行人經過，偷偷瞄一眼大門正中那古樸的高宅二字，又看看大門口輪值的幾個僕卒，無不眼含豔羨的加快腳步離開。

曾經進入過這扇大門的人都知道，高氏宅第很大，以中軸對稱構成三路五進四合院落。佈局規整，端方有序。亭臺樓閣，飛簷青瓦，盤根交錯，曲折迴旋，精緻典雅，又不失磅礴大氣。

此刻，高氏二進院落正堂內賓客滿座，如果有心人細數，會發現，城內陳氏、張氏等幾個大族的家主以及主事之人赫然在內。

年高者上座，年輕者下首，再有相關之人只能垂恭而立，靜靜的待命。

“諸位，訊息已經確定，蒲吾賊張晟帶著隊伍消失在了蒲陰城下的群山內，此賊心狠手辣、兇殘成性，三月之時，攻破蒲吾劉氏塢堡，劉氏全族男子被其砍去頭顱，連月子中的孩兒都沒有放過，女眷被其帶領之流匪姦汙摧殘。其後，此賊與同夥發生內鬨，，其僅憑區區千人吞併同夥，實力暴漲，據說那一戰之後，此賊又大肆殺戮，人頭滾滾。現在，此賊帶人來到吾等的地盤，諸位不得不防，以免吾等步劉氏之後塵。”

堂內主座，素衣鶴髮的高氏家主高林，一雙看似慈祥的目光從堂中諸人身上掃過，語氣和緩的提醒著眾人。

“高公，言重了吧？哈哈哈哈，五阮關、金陂關在前，廣昌縣城在後，賊子莫不是吃了熊膽敢來侵犯？以在下看，張賊還是圖謀蒲陰的變數較大，至少，他不用涉險多攻一座關城，呵呵，陳公倒是需要注意一下，及時提醒蒲陰縣城內的本家。”

坐在次首的張氏家主張誠對高林的提醒不以為然。

在坐的其餘幾個小世家的家主聽到張誠的說詞，忍不住紛紛點頭附和，同時，有了張氏族長張誠帶頭，廳內眾人紛紛開始就自己的想法開始議論。

門口垂恭而立的幾個年輕人，聽著幾個族長的討論，不明所以，唯有一名身材壯實的年輕人，聽到眾人的討論，沉眉凝思。

若是自己，打廣昌還是打蒲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