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

這個張瞎子開的陰陽眼,便是用的這烏鴉開眼的辦法。

回去的路上。

我一直心有不安。

尤其是見到這張瞎子以後,隱隱覺得有事發生。

我將我心裡的不安和張瞎子開陰陽眼的事情說給了爺爺聽。

爺爺雖然神情變的有些凝重,但也告訴我不要太過於擔心。

雖說這母子屍兇險,但是這季陰婆接陰無數,經驗豐富,只要那蘇家按照規矩辦理後事,便無大礙。

既然爺爺也覺得無大礙,我心裡也安心了不少。

更何況,一個星期賺了五十萬,足以打消一個窮人的所有不安。

按照這個進度,幹三年別說買房娶媳婦,就算當上CEO,迎娶白富美都不成問題了。

時過三天,並沒有傳來蘇家出事的訊息。

我趁機旁敲側打了個電話給蘇音。

蘇音告知自從我們將母子屍揹回去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如今在準備下葬事宜。

並且,蘇音還興致勃勃的告訴我,等張月後事處理完以後,便來找我請教。

我聽著電話裡傳來一陣陣甜美的聲音,內心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腦海中更是不由得浮現出了那張充滿了靈動的可愛面孔,讓我一陣心神盪漾。

癩蛤蟆能不能吃天鵝肉,那也得吃了才知道!

就在我嘴角下意識流露出想要戀愛的酸臭味時,門突然被踹開了。

只見爺爺揹著手,神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我做賊心虛一般的將手機揣進褲兜,開口問道:“爺爺你怎麼啦?又和鐵大褲衩拌嘴了?”

村裡有兩個出了名的犟嘴,一個是我爺爺秦老鬼,一個就是村裡開摩的鐵大褲衩。

這兩人,只要湊到一起,就準能犟起來,不分個輸贏,誰勸都沒用。

所以,我見爺爺這般模樣,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和鐵大褲衩犟嘴輸了。

“就那個鐵大褲衩子,按輩分我是他老祖宗,我跟這孫子犯不著!”

爺爺冷哼一聲,隨即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可最終卻只是嘆了口氣,隨即吧嗒吧嗒的抽起了旱菸。

看著爺爺的表情,原本放下來的心突然沉了下來,“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爺爺沉默了片刻,吐了口煙霧,嘆聲道:“季陰婆死了,死的很慘。”

這個訊息,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讓我久久無法平復!

今天早上。

季陰婆被鄰居發現,死在了河邊,肚子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地上滿是鮮血,把河水都給染紅了。

她的手上,還抓著那把接陰時用的剪刀。

“怎.....怎麼會這樣?”

我只覺得嗓子眼有些發乾,聲音都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鑑定結果自殺?

雖然季陰婆年事已高,但卻中氣十足,根本就沒有自殺的理由。

所以我並不相信這個結果,最起碼我不相信季陰婆是在神智清楚的時候自殺的。

“幹我們這種陰行的,有幾個能善終的?”

爺爺吧嗒吧嗒著旱菸,深深的吐了一口煙霧。

我收回心思,沉聲問道:“屍體現在怎麼處理?”

“那老婆子沒有子嗣,只有一個外甥,張羅著要給她風光大葬,但是這死在外面的屍體,要請背屍匠先把屍體揹回來,這不,找上了我。”

爺爺敲了敲煙桿子,繼續說道:“這陰行忌諱接陰行的活,尤其是季陰婆這種老陰行,接過的母子屍太多,身上都是陰氣哩,這死了,是要被怨鬼纏身的。”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就在我剛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

門外卻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只見一群混混打扮的人手擰棍棒,我家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看上去來勢洶洶。

帶頭的是,是一箇中年人。

男人寸頭,穿著西裝,帶著領帶,戴著眼鏡。

只不過,看上去卻沒有絲毫文人氣息,反而有些不倫不類。

用我爺爺的話說,就是這豬鼻子插了兩根大蒜,裝的再像還是豬。

這個男人,正是季陰婆的外甥,張長平。

這個張長平算是周邊十里八鄉的名人了。

早年間因為賭博,欠了一屁股債躲了起來,幾年後回來倒是穿的光鮮亮麗人模狗樣,說是在做城裡什麼金融生意,其實就是經濟詐騙。

後來又因為這個事,被抓到號子裡蹲了兩年,這才剛放不出來不久。

“怎麼?來我老頭子家找茬不成?”

爺爺擰著煙桿子往門中間一橫,一臉不悅的看向張長平。

“老鬼爺,我敬重您是長輩,但是我舅娘這事,您還得幫了這個忙,我張長平感激不盡。”

張長平朝著爺爺抱了抱拳,只不過語氣中不但沒有絲毫的尊敬,反而帶著些許威脅的意思。

爺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這忙幫不了,麻溜滾蛋。”

張長平見爺爺態度堅定,倒也沒有繼續再裝,而是神色一橫,變得囂張了起來。

“老東西,我是看在十里八鄉你輩分大的份上,叫你一聲老鬼爺,但是你別給臉不要臉。”

話音剛落。

張長平身後的混混紛紛圍了上來。

只可惜。

張長平很明顯是低估了我爺爺的倔脾氣。

我爺爺這人,可以說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認定的事情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很難讓他改變主意。

我擔心爺爺會吃虧,急忙轉身從門背抄出把鋤頭。

雖說我沒打過架,但是擰把鋤頭,總能唬唬人吧。

“看來沒得商量了。”

張長平鬆了鬆肩,隨即朝著身後的混混招了招手,“兄弟們,把這倔驢爺倆綁回去唄。”

頓時。

混混們頓時擰著棍棒衝了過來。

儘管我看著這場面有些慫,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擋在了我爺爺的前面。

眼看著混混的棍棒朝著我掄過來的時候。

一道聲音突然在人群身後響起。

“幹嘛幹嘛!都圍在這裡幹嘛?”

只見秦海帶著村裡的老爺們走了過來。

這些老爺們身上滿是泥土,手上還都擰著莊稼地裡的傢伙事,很明顯都是剛從地裡趕回來的。

張長平明顯一愣,隨即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這不是秦海秦村長麼?你還是回你的村委會喊大喇叭去,這裡的事你管不著。”

秦海絲毫不懼的看向張長平,“我是這的村長,老鬼爺是我們村的長輩,秦炎是我們村這小輩裡唯一的大學生,這事就算我不管,你問問我身後的爺們答應不?”

“欺負我們村的人,我一鋤頭給你腦袋開瓢!”

“當我們村沒爺們了?大白天的敢這麼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