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滿載而歸

正午過後，灶臺依舊沒有起煙。

聶雲龍在一眾兄弟的慫恿下，來找謝凡，“少爺，這時辰，是不是該吃飯了？”

他奶奶的，就知道吃？謝凡沒好氣地噘著嘴，“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回少爺，有二十人，願意幹活，剩下的……”

想不勞而獲的人，佔了大多數。

謝凡思量了片刻，“今天下午開始，你帶著這二十人，去砍樹。先把寨子附近的樹砍了，再砍山裡粗壯的。砍下的木頭，都堆在寨子外面，我有用。”

“少爺，那吃飯的事兒呢？”

謝凡瞪了瞪眼，怒道，“今天一上午，什麼活都沒幹，所有人吃乾糧！”

聶雲龍縮了縮脖子，退了下去，有飯吃總比餓著肚子強。

慧兒見外人走了，端著一碗香噴噴的五花肉，來到謝凡面前，“少爺，這是專門給您預備的！”

“給我預備？明明就是你嘴饞了吧？”謝凡白了對方一眼，挑了一塊肥的，放在嘴裡，“你下去吃，別讓旁人看見了！”

慧兒笑靨如花，把碗藏在懷裡，離開了。

謝凡起身來到寨子外。

寨子建在半山腰上，周圍還有些平地，如果都整理出來，容納一千人不在話下。

從這裡向下眺望，豐縣全景盡收眼底，不過方寸之地。

寨子旁邊，有一縷清泉，有水的地方，就能滋養萬物。

就是不知道，阿福此行是否順利，這將是成敗之關鍵。

剛想到此處，謝凡就看到十幾輛馬車，齊齊朝著太陰山而來。

謝凡的臉上，終於舒緩了一些。

“少爺，您想吃點什麼？”

謝凡轉身，看到慧兒的嘴邊，還有油漬。他掏出手帕，幫對方擦了擦，“慧兒，你也學學小姐，舉止要大方得體！”

“小姐說了，她還想成為我這樣的呢！”

小姐，是謝凡的堂妹，名叫謝瑤。家中變故時，她正在老家探親。

書信往來緩慢，那個傻丫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家裡。

謝凡把手帕遞給對方，“髒了，拿去洗！”

“好好好！”慧兒嗲聲嗲氣，捧過手帕，“以後你的東西，都由我來洗！”

謝凡身體不自覺抖了抖，看向遠方的車隊，“慧兒，等小姐回來了，你去服侍她吧！”

“小姐說了，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我這也是為你好！”

“小姐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這個丫頭，平日裡話這麼多嗎？”

就在兩人閒扯的時候，謝凡的叔母白氏，出現了。

“凡兒，我有事要與你商議！”

謝凡恭敬施禮，“叔母，請指教！”

“凡兒，謝家的家底，可沒多少了。你要給我個準話，到底還能堅持多久？實在不行的話，把家分了，對誰都好！”

白氏陰陽怪氣，一副趾高氣昂的架勢。

謝凡知道，謝子明那裡，白氏沒少攛掇。他站直了身子，謙遜說道，“這山留給我，我給叔母白銀一百兩，叔母可樂意？”

“一百兩？”白氏思量了一番，謝家當真還能拿出這麼多錢嗎？

她回頭瞅了瞅山寨裡的那些懶散漢子，咬了咬牙，“二百兩，就這麼定了！”

謝凡彎腰，“全聽叔母的！今日之事，還需寫下文書，不然無法向謝家先祖交代！”

慧兒迅速取來了紙筆，謝凡生怕對方反悔，立即簽字畫押。

白氏把筆放下，不留情面，“銀子呢？還不快去拿來？”

突然，身後一陣馬兒嘶鳴的聲音響起。

阿福幾步跑到謝凡身邊，“少爺，我們回來了！”

“可有銀子？”

“有！足足二百兩！”

“全部取來！”

謝凡將裝著銀子的箱子，遞給白氏，“叔母請查驗！”

白氏將信將疑，開啟箱子，果然是真的。她疑惑看著阿福帶來的車隊，全都裝滿了箱子，不知道是些什麼。

但是，分家的事情，已成定局，也不便多說什麼了。

謝凡帶著阿福，回到寨子中。

所有人看到這番熱鬧的景象，無不驚歎。

車隊的最後，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款款而行。

謝凡滿面春光，迎了上去，“董仲兄，多謝相助！”

董仲仰著脖子，神氣十足，“我早早便說，謝兄天工造物，不是等閒之輩！這一次，我可是分文未取，全在這裡了！”

謝凡靠了上去，低聲問道，“聞兄雁過拔毛，風過留痕！為何改了初心？”

“謝兄慧眼如炬，我此行是投奔而來，還望成全！”

謝凡退了兩步，“我得董仲兄，猶如大旱逢甘霖，實乃幸事！”

哐！

只聽得，菜刀砸在菜板上，王家夫婦不知道嘟囔著什麼。

謝凡帶著董仲來到屋裡，命令張超不得放任何人進來。

董仲肆意踱步，欣賞著屋內的破敗。

“董仲，別拘著了，你是文縐縐的人嗎？”

“奶奶的，這日子，過得當真快活！”

“別廢話了，說說收穫如何？”

“馬車十五輛，糧食十車，工具兩車，布匹三車，還有白銀二百兩！”

謝凡深知對方，掩飾著內心的歡喜，試探道，“就這麼多？”

“當然不止，可我們，也只能帶回這麼多了。剩下的東西，改日我再取一趟便是！”

謝凡大喜，結結實實給了對方一拳，“真有你的！說說吧，怎麼想到來投奔我了？”

“奈何我家中排行老三，什麼油水都到不了肚裡！跟著謝兄，飛黃騰達，那是遲早的事兒！”

“別拽這些沒用的，說重點！”

董仲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諂媚地託著謝凡的胳膊，“謝兄，你知道的，我有二十房妻妾，需要銀子啊！”

“春運，都沒你這麼忙！”

“何為春運？”

“不提那個！銀子的事，得緩緩，不過絕對虧待不了你！”

“天上地下，從古至今，謝兄乃我再生之父母！”

謝凡來者不拒，他需要的就是人，有了人，便擁有了無限的可能。他坐在主位上，打量著對方，“你小子，該不會想，把那二十房妻妾，都搬到山上吧？”

“知我者，謝兄也！”

“你大爺的！我警告你，你以後一房都不能娶了！”

“謝兄，此事不必你來說，我已經痛下決心，只與我這二十個紅顏，共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