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要有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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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阿福託著腮幫子，仔細看著謝凡。
這還是他認識的少爺嗎？
七百兩銀子，咔咔幹出去三百五十兩，現在只剩下一半了。
那幫山匪，一人20兩，那就是一千多兩。
吹牛皮的人多了，少爺吹的，那叫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房子沒蓋好，再過幾日，這寨子都得讓人掀個底朝天。
謝凡則不然，一覺睡到天亮。
他睜眼的時候，正看到阿福眼睛瞪得像銅鈴，“特釀的，嚇死老子了！別告我，你又一夜沒睡？”
“少爺，我睡不著啊！”阿福哭喪著臉，哽咽道。
“奶奶的，哪天給你買點安神香，一天天要嚇死人！”
謝凡罵罵咧咧，來到屋外，一夜無事。
看來，他昨天的大會，開得很成功。
“少爺！”
冷不丁，從身後竄出一個人來，謝凡一看，正是聶雲龍。
“奶奶的，一個個神出鬼沒的！說吧，什麼事兒？”
“少爺，我和兄弟們合計了一下。我們都在山上，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每天的工錢呢，您先替我們存著，行不行？”
“怎麼，都準備攢錢買房子？”
“少爺，有那20兩銀子勾著，誰不想買？”
謝凡點了點頭，這下子，倒省去了很多麻煩事兒，“那你把賬頭記好了，每天報我個數，別弄錯了就成！”
“少爺，這您放心，一定辦妥！”
“我就說嘛，兄弟辦事就是牢靠！”
聶雲龍離開，去找那些漢子去了。
謝凡感嘆，眾志成城，只要大家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沒什麼事兒是辦不成的！
這時，一個滿身汙垢的邋遢漢子，慢悠悠挪到謝凡跟前，“少爺，聽說你要蓋房子？”
謝凡瞅了瞅那人，之前在寨子後面見過，“呦，我記得你！有什麼事兒嗎？”
“少爺，我叫魯廣，別的手藝沒有，但是蓋房子，那可是看家的本事！”邋遢漢子慢悠悠說著，撥開長髮，露出一雙明亮的眸子。
人不可貌相，謝凡立即恭敬起來，“魯廣兄弟，既然有手藝，可不能埋沒了！”
魯廣擺開架勢，侃侃而談，“如果少爺賞識，我便給你露一手！你不是想蓋個三層的房子嗎？交給我便是！”
謝凡捏了捏自己的大腿，這是起猛了？
怎麼這麼多好事？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大師，要用些什麼材料，儘管說來！”
魯廣指了指寨門外，“少爺提前預備了良木，何必多此一問？”
“大師，您看，這工錢怎麼算？”
“我不求工錢，每日有肉吃，便知足了！”
“這個沒問題！錢在我這裡存著，你何時需要，來取便是！”
魯廣見謝凡十分恭敬，心裡舒坦，也沒為難，“我需要幾個幫工，少爺多安排些人手！半月之內，必能交工！”
謝凡立刻吩咐，“王師傅，以後，魯廣兄弟每日有肉！”
接著，他找來溫華，把家裡的男丁，全部派給了魯廣，“吩咐下去，先給魯廣做一身乾淨的衣服。其他地方，能照顧的，就照顧點。如果他真有手藝，怎樣都不為過。”
謝凡安排好了一切，才想起來，早把給胡氏請郎中的事情忘了。
他吩咐慧兒洗了葡萄，恭敬來到胡氏門外，“二孃，二孃！”
玉蘭開啟房門，把謝凡讓了進去。
“二孃，昨日事情繁多，沒請來郎中。我尋得一些葡萄，可以補血益氣，緩解疲勞，您嚐嚐！”
“凡兒，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得你做主，我這裡不礙事。我聽昨日起了爭執，不打緊吧？”胡氏把謝凡拉到身邊，很是慈祥。
謝凡如實稟報，摘下一顆葡萄，遞給胡氏。
“這是何物？”
“葡萄，一種水果，可好吃了。”
胡氏用衣袖擋著，慢悠悠吃了一顆，“確實美味，凡兒有心了。只可惜，姐姐再也嘗不到了。”
說著，胡氏的眼眶又紅了。
謝凡看了看一臉無奈的玉蘭，扭頭吩咐道，“慧兒，你的那些寶貝呢？快拿來，讓二孃看看！”
謝凡又摘下一顆葡萄，遞給玉蘭，“玉蘭，你也嚐嚐！”
玉蘭猶豫了片刻，看到胡氏的眼神，才勉強接了下來，“謝少爺！”
“二孃，吃了葡萄，把葡萄籽留下。咱們以後自己種葡萄，想吃多少，便吃多少！”
胡氏點了點頭，握著對方的手，“凡兒，阿瑤有你這樣的哥哥，我也放心了！”
這話，聽著彆扭！
謝凡直接站了起來，命令道，“玉蘭，你把二孃給我看好了，若是有事，我拿你是問！”
“凡兒，你為難她做甚？”
“二孃，您是謝家的長輩，難道忍心丟下我和阿瑤？這種話，以後別說，這種念頭，也不能有！”
胡氏掩面而泣，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凡給玉蘭使了個眼色，玉蘭立刻跪倒在地，“少爺，饒命啊！”
“你照顧好二孃，便一切都好！”
“好好好！”胡氏帶著哭腔，連忙應著，“凡兒，二孃再也不亂想了！好好活著，陪著你和阿瑤！”
謝凡來回走了兩步，說道，“二孃，我看，我得給你找些事做。我記得，二孃也愛養些花花草草，不如試試種葡萄吧？”
“行，你是男人，在外面幹大事，我來種葡萄！”
“玉蘭，和溫華說一下，在正陽山找快地，讓二孃種葡萄！”
玉蘭連忙應下，“少爺，把葡萄交給我們，肯定種得好！”
慧兒捧著一布兜子胭脂，跌跌撞撞，來到胡氏跟前。
謝凡心安，退了出去。
來到寨子外，他看著遠處的豐縣，感慨萬千。
稀裡糊塗的，他也算在太陰山，站穩了腳跟。
山下，下三層的平臺，已經有了些模樣。
沒有戰爭的日子，才是真正快活的日子。
安得廣廈千萬間，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如果可以，謝凡很希望停止這個世界的兵戈，引領這個時代的繁榮。
可是，他只有這兩座山。
“少爺，二夫人說了，她還想養些豬。”慧兒來到謝凡身邊，乖乖站在那裡。
“慧兒，你有沒有什麼想養的？”
“少爺，我想養只狗！”
“行，咱們有兩座山，想養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