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6章 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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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
廖勇帶著親信，如期而至。
銀貨兩訖，親信們帶著貨物離開。
廖勇的身邊，只剩下一個隨從。
五百兩進賬，謝凡強撐著，站了起來，“將軍，咱們飲了這一杯！”
“坐下！”廖勇端起酒杯，瞅著對方的模樣，“幾日不見，謝兄消瘦了許多，可是遇到什麼問題了？”
在張超的幫助下，謝凡哆哆嗦嗦坐下，“什麼也瞞不過將軍的眼睛！前幾日，為將軍準備貨物，遇上了強盜，受了點傷！”
張超愣了一下，差點露餡，趕緊整理情緒。
廖勇拍了拍桌子，怒了，“在我的防區，哪來的強盜？你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
“山神幫！各個身手不凡，很是猖狂！”張超附和著，其實他也沒見過這些人。
謝凡輕輕一笑，這幫人，說謊的本事，倒是學得挺快。他指了指桌上的野味，“將軍，邊吃邊聊！”
話說，這山神幫的名頭，可不小。
這夥強盜，朝廷是知道的。可是奇怪了，這麼長時間，也沒命令清剿，反而對之避之不談。
那些野味，雖然珍貴，可廖勇嚼得不是滋味，“謝兄，這事不好辦，日後，還是小心些好！”
謝凡品了品話中的滋味，不再提了，“這套餐，將軍還需要多少，再難，我也給您備上。”
廖勇透過套餐的買賣，少賺了一筆，也不多，“套餐，咱們繼續做下去，你換換物件。現在這些，說實在，沒多少油水！”
“我先盤算盤算，價格大概是多少？”
“售價十二兩，我八兩和你拿貨，剩下的我不管！”
聽到這話，張超不幹了，“廖將軍，這價格也太低了，你讓少爺怎麼準備？”
廖勇飲了一杯，“你小子出息了，知道向著新東家說話了？”
謝凡嘴唇發白，眼神飄忽，“將軍剛才說了什麼？我怎麼沒聽清楚？”
上次買劍，讓廖勇元氣大傷。他這樣做，無非是想多些實惠。剛想發怒，他看到溫華，拿著什麼東西來了。
他思量了片刻，怎麼說，謝凡也是自己的兄弟，“謝兄，十兩銀子拿貨，這樣沒問題了吧？我都出面了，你總得給我個面子吧？”
謝凡沒有搭話，從溫華那裡取來草圖，“將軍，你先看看這份圖，怎麼樣？”
廖勇看了看，是一張房子的圖樣，但他是個門外漢，“這房子，看起來恢宏別緻，有點意思。”
“我聽說您軍務繁忙，不如把家中親眷接來山上，我替您照應一二！”謝凡說得很含蓄，不停給對方使眼色。
廖勇有些迷糊，這太陰山，有什麼好的？片刻後，他便頓悟了，“謝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這山高路遠，若是夫人在此，也能享受幾天清靜！”謝凡搖頭否認，自顧自說著。
廖勇把人支開，低聲問道，“這房子，是準備給我蓋的？”
“我這不是在請示將軍嗎？”
謝凡胸有成竹，袁氏是必須要拉攏的，這是一步長遠的打算。哪怕犧牲些銀錢，也是值得的。
廖勇靜靜飲了一杯，回想著與謝凡相識的種種。這個人，確實有些本事，也值得信任。自己有將軍的身份在手，也不會落於下風。
他左右看了看，小心問道，“謝兄，你可否願意，為我保守秘密？”
“榮幸之至！”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如實相告了！”
謝凡豎起了耳朵，期待著。
“我有一個小妾，養在外面，名為小翠。因為一些原因，不能把她接回家裡。”
謝凡假裝吃驚，然後給了對方，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
廖勇嚥了口唾沫，沉聲道，“謝兄的房子，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你看房子什麼時候能蓋好，我派人把小翠接過來！”
“房子蓋好……”
謝凡興致勃勃回應，表情逐漸僵硬了下來，“你不接夫人？”
“我的家業不在此處，夫人來了，誰幫我打理？”廖勇一邊解釋，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小翠懷上了，來你這裡，也好養胎！”
謝凡面如死灰，這樣一來，不就白忙活了？非但沒有和袁氏緩和，一旦暴露，還會雪上加霜，積怨更深。
他當即反對，“將軍，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此事不可，若是夫人來，我雙手贊成！”
廖勇拍了拍桌子，“小翠也是我的家眷！謝凡，你別不識抬舉！”
“奶奶的，我這個暴脾氣！這件事，我說了算，不行！”
“羔子！你牛氣什麼？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少爺我天生麗質，自命不凡，走哪都是香餑餑！”
“大爺的，來人，把隊伍拉過來！今天，我非和你比劃比劃！”
廖勇臉紅脖子粗，唾沫滿天飛。
謝凡雖然虛弱，可一口氣頂著，也不落下風。
旁邊的眾人，側目圍觀。
誰也沒想到，謝凡家裡橫，面對廖勇這樣的將軍，也是個硬漢。
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
張超派人攔住了廖勇的隨從，靠了上去，“將軍，少爺，你們別吵了。有話，咱們好好說！”
“你看看你家將軍，做人不厚道，給我扔了顆定時炸彈？”
“什麼是定時炸彈？誰給你扔了？你看看你家少爺，不講朋友義氣，有什麼好神氣的？”
“爺爺就神氣，爺爺敢和山神幫對著幹，你敢嗎？”
“你說誰不敢？你把山神幫的叫來！我不敢？我是你孫子！爺爺上陣殺敵的時候，你還穿著尿布呢！”
“我靠！等你兒子出生了，我在他的尿布上面塗辣椒水！”
“這話你說對了，這次，準保生個兒子！你有兒子嗎？你特釀做夢去吧！”
兩人從開始的口誅筆伐，慢慢扭打在了一起。
謝凡有些虛脫，明顯落了下風。
張超的耳力很好，之前，隱約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內容。情急之下，他大聲喊道，“先別打了！我有個提議！”
謝凡被廖勇按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你說！”
廖勇也把目光移了過去，可是手一直沒鬆開。
“把房子賣給廖將軍，不就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