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9章 公堂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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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一個僕人站在袁熙門外，“少爺，直到現在，謝家的人，也沒出縣衙。”
“知道了，退下吧！”
袁熙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尋思著，難道這謝凡住到了縣衙不成？
他覺得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
他找來幾個僕人，“你們去東來客棧住店，店錢我已經付過了。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昨日就住進去，要住上些時日。”
另一邊，謝凡伸了個懶腰，王二虎已經開了牢門。
這個地方，除了空氣悶一些，也沒什麼特別的。
他讓眾人卷好鋪蓋，偷偷又塞給王二虎十兩銀子，“王大哥，縣老爺可曾說，這案子，怎麼處理？”
“人已經派出去了，馬上就升堂了！”
謝凡整理衣衫，調整情緒，鎮定離開。
公堂之上，縣老爺不苟言笑，威嚴敲響了驚堂木，“誰是原告？”
謝凡舉手，“大人！我是原告！我狀告東來客棧的掌櫃，收了我的錢，不讓我們住店！”
掌櫃抖著雙袖，“青天大老爺！別聽這個人胡說，我才是原告！小店客滿，這人便要砸了我的店！”
縣老爺把王二虎叫到身邊，低聲詢問，“情況，到底是什麼樣的？”
王二虎看了看謝凡，低聲回道，“大人，我到的時候，此人正在客棧吃飯，並沒有砸店的舉動。”
縣老爺擺了擺手，“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姓甚名誰，來自何處？”
“回大人！在下謝凡，是豐縣謝家之子。家父散盡家財，支援邊軍，皇上賞了謝家兩座山，現住在太陰山。此次來川西，是想開間鋪子，不想剛到此地，就碰上這樣的事情……”
縣老爺點了點頭，“邊境苦寒，謝家的愛國之舉，堪稱我輩典範！忠臣之後，勿要忘了祖上的宏偉志向！”
謝凡重重點頭，“謹遵大人教誨！謝家收容了不少難民，此行也是為了，給大家闖出一條生路來！”
“此事，我倒是有所耳聞。”縣老爺滿意點著頭，“富民強兵，正是洛國的未來之希望。”
“大人，見識不凡！”
謝凡滿腔熱血，直說得熱淚盈眶。
掌櫃縮在一邊，此人昨日可是兇猛得很，今日怎麼變了模樣，“青天大老爺，這案子？”
縣老爺敲了敲驚歎木，看向掌櫃，“你可收了謝凡的銀錢？”
“收了！”掌櫃邊說著，邊跪倒在地，“可是，這銀錢，是他非讓我拿的！”
“既然客滿了，又為何要收錢？我看你，分明是狡辯！”
“冤枉！”掌櫃把夥計拉了出來，“昨日，謝凡來到店中，直接把刀砍在了櫃檯之上。當時，還有客人呢，請大人明察！”
縣老爺瞪著謝凡，“此事，你作何解釋？”
“大人，謝家行商，為了抵禦強盜，確實帶了刀。我只說要住店，並沒有用刀傷人，更別說砍櫃檯了。”
縣老爺把王二虎叫了過來，“可有別的人證？”
王二虎湊近了些，把夥計當時的證詞說了一遍，“我已經檢查過了，櫃檯上，並無兵器砍過的痕跡。”
縣老爺思量了片刻，“這件事，要解決，也不難。謝凡不管是真的砸店，還是假的砸店，客棧並無損傷。掌櫃，你把謝家的銀子，退還回去，便可。”
掌櫃仔細聽著，好像也沒什麼不對，把銀子扔給了謝凡，“全聽大老爺的！”
謝凡收起銀子，“大人，如您公務不忙，我想請教您些問題。”
縣老爺起身，“那你來後院吧！退堂！”
謝凡跟著王二虎，來到後院，“大人，多謝您秉公執法，還謝家公道。”
“有什麼事，但說無妨！”縣老爺坐在主位上，看向對方。
“大人，初來川西，還請您指點一二。我想尋間鋪子或宅子，安頓下來。”
“人生地不熟，確實有些難辦。”
縣老爺把王二虎叫了進來，“查查，最近誰家在賣宅子。”
王二虎恭敬上前，“大人，前些日子，古家滿門抄斬，宅子還空著呢！”
縣老爺思量了片刻，“那個宅子，倒是可以，就是大了些。”
謝凡連忙接話，“大人，價錢的事您做主，謝家只求一個安身之地。”
縣老爺嘆了口氣，“謝家不易，朝廷理應多些方便。這樣，我把價格壓低些，二百兩銀子就夠了。”
謝凡起身，恭敬彎腰，“大人，我願意出三百兩。這銀子，是給朝廷的，我謝家絕不沾這樣的便宜。”
縣老爺點點頭，把對方扶了起來，“謝凡小兄弟，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
謝凡嘆了口氣，滿臉真誠，“能遇到大人這樣的人，小侄三生有幸！我願意再拿出一百兩，為川西的百姓做些事情。”
縣老爺握著對方的手，“好！胸懷天下，孺子可教！”
謝凡退下，取了銀子交給王二虎，“王大哥，宅子的事情，有勞了！”
王二虎從未見大人如此誇過一個人，不由得對謝凡敬佩起來，“公子，稍等，我這就去辦！”
將地契拿到，謝凡帶著眾人，出了縣衙。
謝凡坐在馬車上，看到街上，有不少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裡。
“張超，把馬車停到僻靜處，帶幾個人，跟我上街。”
“少爺，咱們不回宅子嗎？”
“晚些時候，再回！”謝凡下了馬車，朝著東來客棧，緩步走去。
進了客棧，掌櫃正在前廳，“謝公子，你怎麼又來了？我這裡，真的客滿了！”
謝凡擺出三根手指，“我出三倍的價錢，能不能把房間讓給我？”
掌櫃的眼睛轉了轉，客氣了起來，“公子，你稍等，我去找房客商量一下。”
片刻後，掌櫃回來了，“公子，實在不好意思，客人也把錢加到了三倍！”
謝凡嘆了口氣，去了另一家客棧。
如此反覆，川西所有的客棧，都漲到了三倍。
謝凡不知足，又把價格提到了五倍。
可是，那些客人好像商量好一樣，都不願離開。
他裝出垂頭喪氣的樣子，找了家飯店，點了幾樣小菜，喝著悶酒。
“謝公子，為何愁眉不展？”
謝凡飲了一杯，“袁公子，一言難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