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3章 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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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凡詆譭到詞窮了,才回到鋪子前,鎮定坐下。
茶葉這種東西,一直就是富人喜歡,窮人根本資格享受。
富人使用的時候,鍾愛的不僅僅是茶的味道,還有其帶來的,超然凡人的體驗。
謝凡的言論,引起了人們的議論。
沒有多久的功夫,流言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人們都將信將疑,袁家的茶葉鋪子,店大欺客。
這件事,很快有人報回了袁府。
袁大海,是袁家的家主,袁熙的父親。
他聽到有人如此囂張,當即火冒三丈,命人把鬧事人捉來問話。
袁熙就在旁邊,趕緊上前解釋,“父親,這人是謝凡,孩兒之前見過!”
“謝凡?”袁大海一手摸著旁邊的鎧甲,眼睛瞪得如銅鈴,“可是豐縣,謝家的人?”
“父親,正是!他現在,就是謝家家主!”袁熙恭敬說著,打量著父親的神色,“這人來到川西,一定不簡單。”
“他來川西,幹什麼?你有沒有招惹他?”
“父親,我和他並不認識,談何招惹?我打聽到,他是來開店的,要開一個叫正太連鎖的鋪子。”
“正太連鎖?這名字倒是奇怪!”袁大海回到座位上,陰沉看向自己的兒子,“你不認識,幹嘛要打聽?”
袁熙跪倒在地,神色緊張,“父親,因為是謝家的事情,孩兒就多留意了一些。”
袁大海拍了拍桌子,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既然他先挑釁,袁家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袁熙鬼魅一笑,站了起來,“父親,謝家的人,也就這個謝凡,還有點能力。何不趁著這個機會,斬草除根?”
袁大海清了清嗓子,看向門外,“這種事情,小聲點,你怕別人聽不到嗎?”
門外,一個僕人,如木頭一樣立著。
他眯著眼睛,脖子耷拉著,似是睡著了。
袁熙來門外,推了推僕人。
僕人大夢初醒,一個哆嗦,立馬跪倒在地,“少爺,小的不小心睡著了,請您責罰!”
袁熙踢了對方一腳,“滾遠點!下次再讓我發現,家法伺候!”
僕人起身,彎著腰,一溜煙沒了人影。
袁熙回到屋裡,笑著看向父親,“還好,沒事!”
袁大海取出身後的寶劍,小心擦拭著,“這麼些年,謝家已經泯然眾人矣,掀不起什麼浪花!”
袁熙恭敬上前,把劍鞘穩穩舉在空中,“我聽說,這個謝凡,很會做生意,賺了些銀子。”
“哦?”袁大海皺著眉頭,撇了撇嘴,“謝家哪來的本錢?上次,不是把家產全拿出來了嗎?”
“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暗中幫忙?”
袁大海搖了搖頭,嘟囔著,“謝家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要是那些人出手的話,咱們不可能不知道。”
袁熙抿著嘴角,狠狠說道,“要不,讓人進城,悄無聲息,把人做了!”
袁大海想到了什麼,慢悠悠說著,“我聽說,最近少了上百個人,你是不是又私自調動了?”
袁熙快速搖著頭,明顯底氣不足,“父親,孩兒不敢!”
“最好是!若是讓我查出來,就去祠堂給我面壁思過去!”
袁大海把寶劍放好,站起身,“安排幾個官司,先讓他忙活幾天。”
袁熙應著,退了下去。
袁大海朝著屏風之後,無奈說道,“袁熙這個孩子,太自以為是了。”
一位穿著天藍色華服的男子,慢慢走了出來,“袁老爺,公子也是想為你分憂,我倒覺得他很有孝心。”
這男子風度翩翩,膚白貌俊,眼眸下深藏著陰暗之色。
“玉公子,依您看,這事怎麼辦?”
男子走到門邊,看著天上的雲彩,若有所思,“謝家的事情,終究是個隱患!若能做到一勞永逸,用些手段,也不為過!”
袁大海端著一杯熱茶,迎了上去,“謝家就在邊境,再有幾場戰亂,遲早得死在戰火之中。貿然動用那些人,是不是有些冒險?”
男子端著茶杯,漱了漱口,吐在地上,“夷國也不是省油的燈,此次戰敗,再讓他們出兵,得費些功夫。”
袁大海有些不甘心,再次勸道,“有大將軍在,您還有什麼不放心。我看謝家……”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謝家的事情,一旦浮出水面,必定會改變現有的格局!”男子冷冷說著,把茶杯遞給對方,“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值得冒這個風險的!”
袁大海沒再說話,忠言逆耳,可對方明顯聽不進去。
“剛才那個僕人,處理一下吧!”男子冰冷的聲音,讓袁大海不寒而慄。
新鋪子裡,謝凡留了一個兵士。
他回到了府裡,“張超,今天開始,派人輪流守衛,人不卸甲。”
張超正安排各處的防衛,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他開了府門,只看到一個僕人打扮的人,孤零零站在門外,“你是何人?”
“在下孫薦,有要事,前來拜訪謝凡少爺!”僕人低聲答道,神色慌張。
張超仔細檢查之後,把人放了進來,“你在此等候。”
謝凡聽到有人來找自己,當即讓張超把人帶來。
孫薦向院子裡望著,焦急地來回轉磨。
他已經得到了準確的訊息,要把事情,儘快告訴謝凡。
嗖!
細不可聞的風聲!
孫薦感覺,有什麼東西打在了脖子上,可是伸手去摸,覺得有些刺痛。
應該是被什麼蟲子叮了,他擺了擺手,“怎麼還不來呢?”
“孫薦,跟我來,去見少爺!”張超遠遠招呼著。
孫薦走了兩步,感覺有些眩暈,一個不穩差點摔倒。
張超上前攙扶,“你怎麼了?”
“沒事,快帶我去見少爺!”
謝凡見到孫薦,上下打量了一番,“袁家的人?”
孫薦跪倒在地,鎮定說道,“袁家已經準備動手,少爺一定要小心!”
謝凡上前兩步,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給自己報信。
孫薦抬起頭,看向謝凡,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可是,他的嘴唇,顏色越來越深。
意識,像被什麼東西吞噬著,視線也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