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抓著壯漢,走出門外,道:“此人無憑無據,汙衊武侯,這就是下場。”

言罷,像扔死狗一般扔在了地上。

壯漢兩個手下,連忙跑過去扶起壯漢,踉踉蹌蹌的擠出了人群,逃命一般的退走了。

陸言一直盯著對方離開的方向,眼神幽幽。

被怨恨上了,就不能放過。

但有兩個武捕在此,卻不好動手。

“閣下,現在兇手未明,還需要調查,希望閣下後面能配合調查。”

兩位武捕走了過來,其中一人道。

“自然。”

陸言點點頭,然後去檢視周向的傷勢。

“陸大叔,爹的腿斷了,還能恢復嗎?”

豆腐緊張的問。

陸言仔細檢查了一下週向的腿。

兩條腿都斷了,是以重手法擊斷的,傷勢嚴重。

若放在凡人世界,是無望恢復了,一輩子殘廢。

但這是武道世界,有著武食這等奇特的存在。

有些武食,具有療傷的功效,對破限武者,甚至對武侯都有用。

有了那等武食,便能治好。

陸言點點頭,道:“放心,我會治好你爹的,你們先扶他進去休息。”

旁邊,來了兩個鄰居,平日與周向關係頗好,一起幫忙將周向抬進了屋內。

而陸言,則以購買療傷武食為名,離開了這裡。

他拐了一小圈,便朝著那壯漢離去的方向跟去。

很快,就看到了壯漢幾人的身影。

那壯漢對他怨恨極深,絕對是潛在的威脅,以陸言的性子,豈能讓對方繼續活著?

但具體怎麼動手,要規劃好。

他現在剛與對方結怨,反手就殺了對方,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是他殺的嗎?

要殺此人,必須要有不在場的證據。

兩個手下抬著壯漢,穿過一條街,進入一套別院內。

陸言在周圍轉了一圈,將地形記在心裡。

“有了。”

陸言眼睛一亮。

那壯漢居住的斜對面,大約三百米的距離,剛好有一家酒樓,名為十香樓。

是趙氏經營的,其內有武食出售。

陸言上去詢問了一下,購買了一份鹿骨湯。

以異獸鐵骨鹿的骨骼熬製的湯,武者服食之後,具有療傷之效,特別是對於骨骼的傷勢。

當然,價格也不低。

雖然是屬於一級武食,但售價卻達三十兩,是尋常一級武食的三倍。

但豆腐一家,是因他受到牽連,陸言自然不會捨不得這點銀子。

有了鹿骨湯,再調養一段時間,高向的腿痊癒不難。

提著鹿骨湯,返回住處。

鹿骨湯,乃武者服食的武食,周向只是普通人,絕難承受如此效力。

若吃的太多,非但無效,還會適得其反。

所以陸言叮囑,一餐只能喝一小勺,一日三次。

一份鹿骨湯,可服用數日。

叮囑好之後,陸言寫了一封信,來到明湘府,讓門衛轉交給趙思蓉。

夜晚。

十香樓的一間包廂內,陸言心念一動,一具分身,便從眉心衝出,落於地上,然後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一套黑色衣服穿好。

一閃身,就出了包廂,隱入黑暗之中。

片刻之後,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走進了包廂,正是趙思蓉。

“陸兄怎麼突然請我喝酒了?”

趙思蓉在陸言的面前坐下。

“請美人喝酒,還需要理由嗎?”

陸言一笑。

“陸兄說笑了。”

趙思蓉臉色微微一紅。

“有了思蓉給的令牌,購買武食方便了很多,今日為報答思蓉而來,來,喝一杯。”

陸言端起酒杯敬酒,直接將稱呼改成了‘思蓉’。

和女孩子相處,膽子就是要大,臉皮就是要厚。

對方若是沒有反對,關係不就拉近了?

趙思蓉並沒有反對,端起酒杯和陸言碰了一杯。

“不知道這妖邪攻城,可有規律?”

陸言又問。

“沒有,但幾乎每個幾月,便會發動一次攻城,所以我們都不敢懈怠,城牆日夜有人巡邏,哦對了,倒是有一個規律,妖邪每次攻城,都選在夜晚。”

“當然,白天我們也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妖邪會不會忽然選在白天進攻。”

趙思蓉道。

陸言默默記在心裡,又和趙思蓉聊起了其他話題。

而他的武學分身,在趙思蓉來了以後,已經行動,悄悄潛入那壯漢居住的別院。

十香樓與壯漢居住之地,直線距離三百米左右,在武學分身的活動範圍內。

壯漢居住的別院挺大,居住了七八人,都是武者。

但除了那壯漢,都是破限武者,並無武侯。

陸言很快就找到了壯漢所在的臥室。

“林公子來嶺王城了沒有?”

臥室內,傳出壯漢的聲音。

“沒有。”

另外一人回答。

“明日,就派人離城,去通知林公子,就說我師妹死了,還被人誣陷修煉了邪門武學,採陽補陰,汙衊了清白。”

“林公子一直愛慕師妹,絕不會善罷甘休,那小子,我要他死,不僅是他,我還要查到他的家人,將他們家人全部殺死,雞犬不留。”

壯漢的聲音又傳出,充滿了怨毒之意。

“是。”

另一人道。

吱呀!

陸言推門而入。

“誰讓你進來”

壯漢剛要怒罵。

唰!

陸言的武學分身,一閃身已來到床前,一掌拍在了壯漢的頭顱上。

壯漢的腦袋如西瓜一般炸裂開來。

接著陸言一拳打在了另一人的胸口上,將此人打飛了出去,撞碎了牆壁摔倒在地上,胸口已經被打穿,沒了氣息。

“什麼人?”

巨大的動靜,頓時驚動了院內的其他人,四五道身影,紛紛衝出了臥室。

動靜,是陸言故意鬧出來的。

只有如此,才能確定兇手行兇的時間,而這個時間,他正在和趙思蓉喝酒。

陸言一閃身,便離開了院子,沒入到黑暗之中。

陸言和趙思蓉,聊得正酣,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吵鬧聲。

隱約聽到,有人死了,有武侯被殺了。

兩人離開包廂,看到不少人正朝著附近一個別院湧去。

“又有武侯被殺了嗎?”

趙思蓉臉色一沉。

“又?除了那個林秋雨之外,還有別人?”

陸言道。

“有,這幾日來,已經有五位武侯被殺,皆找不到兇手,而被殺武侯的那一方,懷疑是他們的對手做的。”

“伱也知道,很多門閥之間互相攻伐,爭奪資源,都是有仇怨的,若不是妖邪一事,也不會聚在一起共同禦敵,但矛盾不會因此而減弱。”

“這幾日,有十多個門閥爆發了矛盾,若不是趙氏全力周旋,恐怕已經打起來了。”

趙思蓉道。

“這是有人想要故意挑起各大門閥的矛盾啊。”

陸言道。

“許多前輩,也這麼想,所以這幾日,一直在全力追查兇手,可是,並沒有太大的進展。”

趙思蓉道。

兩人說著,也靠近那家別院。

正是那壯漢所在的別院。

很快,武捕便來了。

這一次,來了五個武捕。

其中兩個,正是白天調查林秋雨一案的兩人。

武捕進入院子調查了一番。

隨後其中兩人快步走出,往豆腐家那邊而去,但沒走出幾步,目光便掃到了陸言,接著快步走向陸言。

“陸仁.”

兩個武捕,一左一右,圍住陸言。

“兩位大人,有何貴幹?”

陸言道,臉色平靜。

“林場死了。”

其中一個武捕道。

林場,便是那大漢的名字。

“死的是林場?”

陸言一臉驚愕。

“白天,林場與你結怨,晚上就被殺死在自己的臥室中,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你做的。”

一位武捕道。

“兩位大人,林場是什麼時候被殺的?可有人證?”

陸言問道。

“兩炷香之前,林場的幾位弟子,看到了兇手,但沒有看到兇手的樣貌。”

先前那位武捕道。

“兩炷香之前,我正與思蓉姑娘喝酒聊天,一刻都未離開,如何能殺林場?難道我有分身術不成?”

陸言道。

“思蓉小姐,他所言可為真?”

那武捕看向趙思蓉。

趙思蓉在趙氏地位不低,這些武捕自然都是認識的。

“陸仁說的不錯,這段時間,他一直與我在喝酒,期間沒有離開過。”

趙思蓉道,暗中看了陸言一眼。

她不笨,今日陸言忽然找她喝酒,而且地點距離案發地如此之近,其中是否有貓膩?

但陸言這段時間,實實在在的與她喝酒,不曾離開,連茅廁都沒有去過。

她雖然覺得事情有些奇怪,但完全想不通。

“沒離開過?”

兩位武捕皺起眉頭。

林場被殺,陸言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但陸言卻有不在場的證人,根本沒有時間殺人。

他們也只能放過陸言,與其他武捕匯合,繼續調查。

“思蓉,我們繼續喝?”

陸言道。

“陸兄,你的目的已經達到,還需要喝嗎?”

趙思蓉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試探性的問。

“思蓉說笑了,我的目的是把你灌醉,抱回家裡,這可沒達到。”

陸言一副很認真的道。

“油嘴滑舌的傢伙,不過,我不吃這套,走了。”

趙思蓉揮揮手,瀟灑的離去,留給一個美麗的背景,一條馬尾,在空中左右搖擺。

“不吃這套?那要吃哪套?”

陸言摸了摸鼻子,大步返回居所。

接下來幾日,嶺王城很不平靜,波雲詭譎。

因為每日都有武侯被殺。

加起來,已經有十位武侯被殺了,而且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絲線索,將矛頭指向了死者的對手。

雖然對方極力否認,但依然讓這些原本就有仇的門閥之間,矛盾進一步激化,連趙氏出面,都難以調停。

有些門閥,甚至在嶺王城內,爆發了激烈交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