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柚順從的將一隻腳抬了起來。

“另一隻。”

提著兩邊帶子,幫雲柚將內褲穿上去的時候,席謹年始終低著頭。

可越往上,難免手會不小心蹭上她腿間的肌膚。

細軟的觸感令他心間發燙。

極度的煎熬裡,席謹年終於幫她穿好了內褲。

下一刻。

看著腿上放著的內衣,又發了愁。

“你......”席謹年欲言又止。

算了。

“嗯?”

雲柚歪了歪腦袋,不明白飼養員為什麼還不幫自己穿下一件。

席謹年似是認命了,拿起了腿上的內衣,“轉過去,背對著我,先把......襯衫解開脫下來。”

雲柚很聽話的轉了過去,把襯衫脫下。

剛想轉身將脫下來的襯衫放席謹年的腿上,就被人眼疾手快的一手抵住了背部。

不讓她轉身。

“不要轉過來。”

男人聲音低沉的可怕。

一隻手掌撐在她的背上,掌心的溫度燙的嚇人。

席謹年收回了自己的手,越過她,拿走了她手裡的襯衫,系在了她纖細的腰間。

將衣服擺弄好,才開始幫她穿內衣。

“抬手穿進去,另一邊也是。”

聲音從背後傳來,雲柚乖巧的像是一個任人擺弄的布娃娃。

她看著圍在自己胸前堪稱為內衣的小衣服,有些緊,還得揹著手在後背扣扣子。

席謹年繃著臉,沒什麼表情。

可手中的內衣釦子扣了兩三次才扣上,期間,還扣錯了好幾次。

終於......

“好了。”

如蒙大赦。

席謹年剛想走,瞥了眼袋子裡的衣服,蹙起了眉。

那是一條繁瑣的小禮裙,也不知道底下的人是怎麼買的。

“你就先穿你身上這件襯衫,袋子裡的衣服穿著睡覺不舒服。”

餘音還在,雲柚轉身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等雲柚穿好襯衫出去,人甚至不在房間裡。

開啟門,客廳的衛生間裡傳來了隱隱的水聲。

*

等席謹年收拾好東西,回到臥室,發現雲柚已經窩在椅子上睡著了。

小小一隻,腦袋埋在了膝蓋裡。

披散在腰間的頭髮沒幹,將白襯衫洇溼了一大片。

席謹年在衣櫃裡挑了很久,最後視線還是停在了一件同款襯衫上,拿上吹風機靠近了雲柚。

“先把頭髮吹乾再睡。”

“唔。”

女孩輕輕的應了聲,像是睡夢中的囈語。

席謹年將吹風機調著中檔中溫,試了試溫度後,撈起雲柚的頭髮,慢慢的吹著。

雲柚頭髮長,吹乾的地方又細又軟,髮質很好。

仔細看去,像是綴著細碎藍光的星雲,是她原本的顏色。

聽著吹風機運轉的嗡嗡聲,雲柚漸漸清醒了過來。

她朦朧著雙眼,看著人,往前撲了過去。

臉蛋埋進了席謹年的懷裡,習慣性地蹭了蹭,“席謹年,我好睏啊......”

席謹年僵硬著身子,耐心的幫她把最後一縷頭髮吹好,“吹好了,換一件衣服就去睡覺。”

“不要......”

雲柚扒著席謹年腰間的衣服,雙手雙腳並用爬了上去,整個人窩在了他的懷裡。

像是那種喜歡扒著主人褲腳向上爬進懷裡的幼貓。

席謹年拍了拍她的後背,語氣寵溺,像是哄小孩,“乖,聽話,衣服溼了,得換一件。”

“你幫幫我。”

窩在他懷裡的女孩傳來甕聲甕氣撒嬌聲的,甚至連手都不願意抬一下。

席謹年垂眸向下望了一眼,雙手慢慢的探了進去,摸索著給她解釦子。

平常叱吒商場,幾千萬單子簽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現在給小女孩解釦子的手晃的厲害。

等他將幾個釦子解完,額頭已經溢位了薄汗。

拿過袖子,將女孩的手從衣服裡抽了出來,大片的黑髮凌亂的披散在女孩白皙的薄背上。

視覺上的衝撞,擊潰著席謹年的內心。

他飛速的給雲柚換好了衣服,扣好釦子,又將人塞進了被子裡。

做完這一切,席謹年到了臥室門口。

“晚安右右。”

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小水母。

席謹年將房間裡的燈和門都關上,推著輪椅進了側臥。

*

私人病房休息室裡。

關子頌看著那個席謹年帶來的小尾巴,久久不能回神。

長相精緻漂亮的女孩,安靜乖巧的坐在沙發上,視線時不時的就往關上的門上看過去。

明明是純正東方美女的長相,卻有著一雙藍色的瞳孔。

不突兀,反而很漂亮。

關子頌壓不住心裡的那點好奇心,將某人一開始冷著臉的警告拋在了腦後。

姿勢有些猥瑣的往雲柚身邊湊了湊。

臉上扯出了一個自認為十分友好的微笑,“小妹妹,你和席謹年是怎麼認識的?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唔,在他家認識的。”

雲柚思考了一會,關係的話,如果說,席謹年是她的飼養員,放在人與人的關係上應該很奇怪吧?

於是雲柚便沒回答這個問題。

“他家?”

關子頌震驚了一下。

席謹年什麼時候揹著他金屋藏嬌了他不知道?

還有......

關子頌的視線忍不住的往雲柚身上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

女孩、身材嬌小、長得漂亮、眼睛還是藍色的。

“誒?”

關子頌的腦海裡像是被成千上萬只泰迪嘣著屁。

離譜的開了裂。

他瞪著一雙滿是探究又不可置信的眼睛,看向了雲柚,“你、你是那天席謹年在酒店裡看見的那個藍色眼睛的女孩?”

他沒有等雲柚回答,碎碎念著,

“還真的被他找到人了?還是說.......”

對了,最近怎麼不見席謹年那隻走哪帶哪的水母了?

呔,不是說建國不讓成精的嗎?

關子頌有些激動,伸著手,想要去拉雲柚的手。

被她往後一避,僅僅扯到了衣袖。

他眼裡冒著好奇的光,像是一隻瓜田裡的猹,壓低了點聲音,“你、你真的是席謹年養的那隻水母嗎?”

“你是怎麼變成人的?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沒,介紹介紹幾隻給我也養養?”

雲柚震驚的往後縮了縮,表情詫異,他、他怎麼知道的?

與此同時,聽到關子頌話的小錦鯉:“......”

栓Q,他以為什麼水母都可以變成人的嗎?

“關子頌,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