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對此習以為常,卸掉背囊把裡面的裝備全部拿出來擺在床上,然後換了一套作訓服,開始整理裝備。

這是他們的習慣,執行任務後立刻更換和補充損耗的裝備,保證任何時間都可以迅速出擊。

我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就站在一旁看著他。

“我要是你就躺下睡一覺,而不是站在這裡發呆,你的時間不多了。”武士忽然說道。

“我怕睡到一半,床塌了!”我看了眼單薄的木板,想到獸人那龐大的身軀,他一定睡不了這種床。

“拜託,兄弟,我們是來戰鬥的,不是來度假的,戰爭期間有個地方睡覺已經是上帝的恩賜,我們不該抱怨這些。”武士不是在教訓我,而是在提醒我。

“好吧,可我現在不想睡覺,我的訓練什麼時候開始?我有些迫不及待了。”這些日子在船上,不是吃就是睡,好不容易上岸了,哪有心思睡覺。

“那並不值得期待,相信我,那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武士看我的眼神就像在拯救一隻迷途羔羊。

“有沒有那麼可怕?聽你這麼說,我更想試試了,順便問一句,那五萬美刀誰來支付?”

“草,上帝啊,拯救他罪惡的靈魂吧!阿門!”武士一本正經的在身前畫了個十字。

“切!”我翻了個白眼喃喃道:“你這個滿身血腥的傢伙才應該被拯救。”

就在這時,女神抱著一大堆裝備從門口走了進來,隨手扔在了我的木板床上。

“什麼東西?”我好奇的問。

“都是給你準備的,看看合不合適!”女神掐著腰站在一旁。

我上前看了看,一個戰術背囊,兩套叢林迷彩,一件特種作戰背心,一雙叢林作戰靴,還有一頂軍用頭盔,另外還有個密封的黑色袋子,本來以為是某種秘密裝備,結果開啟一看,是五條墨綠色的四角底褲。

“呵呵,你想的還真周到啊!”我無語的笑道。

“放心,都是均碼的,穿在身上一定合適!”女神眨眨眼。

“我謝謝你啊!”我翻了個白眼。

翻了半天都是些軍服,一件武器都沒有,這讓我拿什麼打仗。

“你不覺得應該給我配把武器嗎?”我看向女神。

“我們的武器都是在發明家那裡定製的,你可以去找他,不過那傢伙是個萬惡的奸商,如果沒有錢你可能會被轟出來。”女神攤了攤手。

“那怎麼辦?”我摸了摸兜裡的錢包,應該還有二百塊現金,不知道夠買點什麼。

“很簡單,透過訓練測試,拿到獎勵之後就可以買到喜歡的裝備了。”女神聳聳肩。

“這麼說,那五萬美金就是用來給我這個新兵買裝備的?”

“可以這麼理解!”女神點點頭。

“幹,什麼軍隊啊,連武器都要自己買!”我一臉無語。

“外面有很多AK47,你想要的話隨便拿,不需要花錢。”武士瞥了我一眼。

看著他手裡那把經過改裝的G36突擊步槍,那一堆高科技配件都透露著金錢的味道。

我明白,想要打造一把屬於自己的專屬武器,只能先去賺錢。

槍是戰士的第二生命,特別是僱傭軍,沒有標準的武器配備,都是按照個人喜好自行裝備,每個人的武器都有它的特別之處,不僅用著舒服,更是身份的象徵。

比如武士的G36突擊步槍的槍托上就刻著一個十字架圖案,那是他的圖騰,如果有一天他被炸成碎片,這把槍可以幫助我們確認身份,槍在人在,槍亡人亡。

女神離開以後,我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上送葬者的軍裝,不得不感謝女神的細心,尺寸大小正合適。

軍裝是個神奇的東西,穿在身上立刻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不自覺的挺直腰板,連眼神都多了幾分犀利。

拿出象徵著送葬者僱傭軍的臂章貼在手臂上,那是一顆頭頂插著匕首的骷髏頭,一個令傭兵界聞風喪膽的標誌。

“怎麼樣?像不像你的戰友?”我提著揹包在武士面前轉了一圈。

“還差點東西!”他想了想說道。

“差什麼?”我低頭看了看自己。

“殺氣!還有血腥味!”他湊到近前聞了聞。

“擦,那種東西我寧可沒有!”雖然莫名其妙的當了傭兵,但我沒有殺過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只知道血腥味不好聞。

“用不了多久,戰場會送給你的。”武士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送葬者的晚餐比我想象的豐盛的多,我以為在這種地方能有個餅子吃就不錯了,沒想到我們不但有香噴噴的烤肉,還有大罐的啤酒,當然,這些都是自掏腰包買的,政府軍士兵可沒有這個口福。

隊長特意給我弄了一大塊牛肉,還叮囑我能吃多少吃多少,因為接下來就沒得吃了。

看著大家幸災樂禍的眼神,我一點沒放在心上,活著幹,死了算,愛咋咋地吧。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以為自己酒量不錯,啤酒十瓶八瓶不在話下,可見識到這幫牲口喝酒我才知道,我只配坐小孩那桌。

喝的興起的女神甩掉外套,只穿一件抹胸的和獸人划拳拼酒,兩人的喊聲傳遍半個營區,難以想象,她那平坦的小腹是怎麼裝下一桶啤酒的,那可是整整二十斤啊。

更離譜的是天使,可能是太久沒見到男朋友,喝到興奮處,坐在惡魔腿上瘋狂親吻,要不是隊長一腳把他們踹開,兩人就要現場直播了。

所有人中,只有兩人沒喝醉,一個是隊長,另一個是幽靈,就是惡魔所說的那個和龍王齊名的狙擊手。

人如其名,他是個冷酷孤傲的傢伙,全身散發著陰森詭異的氣息,特別是那雙眼睛,像毒蛇一樣,無時無刻不透露著殺機。

他也是唯一一個和我沒有任何交流的戰友。

可能是職業的關係,狙擊手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所以他不允許自己喝醉,除非到了絕對安全的地方。

我趴在桌上醉眼朦朧的看著他們狂歡,心裡泛起絲絲暖流,孤獨的我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可能那就是流淌的情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