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聽得門響,便停了針,一抬頭見到那焯孤孤單單的站在門口,忙起身行禮:“拜見將軍。”

那焯恍惚了一下,便恢復瞭如常之態,走到房中坐下,頷首笑道:“辛苦了。”br/>

葉子挽了挽鬢邊掉落的碎髮,笑道:“舉手之勞罷了。”她伺候昀汐也習慣了,立刻起身為那焯斟了一杯熱茶,遞到那焯手裡,“將軍今日看上去臉色不大好,可是受了阿葵布的難為?”

那焯一怔,低頭一笑:“姑娘果然聰慧,這都能看出來。”

葉子一歪頭:“都你是君子了,看你一臉的疲態,想藏也藏不住呀。”

那焯嘆了口氣:“哎……本只是想在閱兵時盡職盡責,哪知誤打誤撞入了陛下青眼,又招惹了這一身腥。”

“將軍是與阿葵布可是有宿怨?”葉子試探道。

那焯沉默片刻,不知該如何回答。倒是上前送茶點的管家氣憤憤的道:“那可不嘛?想當年,咱們將軍可是忍教霹靂堂主位,和他阿葵布不相上下。那個阿葵布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自太子死後就霸了忍教教主的位置,到處剪除異己。咱們將軍本是兩袖清風,一心為國,只因與他不和,便將被他貶黜到城門督軍的微末位置。如今好不容易皇上開眼,又再度肯重用將軍,哪知這個阿葵布偏又回來從中作梗!哎,也不知是不是命。”br/>

葉子偷眼看向那焯,見他聽了管家抱怨,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也不話,等著管家離開,這才低聲向那焯道:“將軍……”

那焯赧然道:“……真是……讓你看笑話了。”

葉子一笑:“忠臣為難,自古有之,將軍你也不是唯一一個。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心智,勞筋骨。將軍不過此刻仕途有些忐忑,但歷史長河奔流不息,此刻的傷苦,也將成為未來輝煌時的基石。”

那焯被她得心中一寬,微笑道:“你還我是君子,我的眼界都比不上你。”

葉子明媚笑道:“又要和我談男子女子之別?”

那焯搖搖頭,拱手笑道:“再不敢。”

葉子抿唇一笑:“既然如此,將軍不妨把煩憂之時出。男女思維有不同,或者男人想不出來的,女人能從另一個角度給你些許啟發呢?就算解決不得,你出來,我聽進去,也能少些煩悶鬱結。”

“唉……”那焯嘆息道,“你可知此次阿葵布在黃龍府與蕭昀汐會戰了?”

昀汐?葉子心中一動自她來到燕都城中,便一直自我掙扎,除了楊一釗之外,並不曾與任何昭胤資源搭過關係。若她一點不想家,又怎麼可能?但她此次前來乃是揹負任務,時機不到,自然不能與本家來往過密,免得暴露。此刻聽到昀汐的訊息,一股激動登時湧上心頭,捎帶著她的聲音都微微有些變化:“……哦?燕金主力出馬,那幫昭胤賊人是不是大敗而歸?”

那焯搖搖頭:“非但沒有大敗昭胤,反而被打得節節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