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支書,你看你,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咋還生氣了呢?”

“哼!有這功夫回家奶孩子去,扯老婆舌都扯到我頭上來了?”

他以為自己訓斥一頓,趙玉芹就會乖乖的回去,沒想到她跟癩皮狗一樣,嬉皮笑臉道,“老支書,不帶急眼的,咱有話好好說。”

往左右看了看,趙玉芹壓低聲音,皮笑肉不笑道,“我看到你跟我公公分錢,我這人好信兒,等你們走了就去打聽櫃檯裡的同志,她說……”

“說什麼?”老支書緊張問道。

“哎呀,還是不說的好,老支書,你腦門子全是汗,看來真發病了,我送你回家。”

“你少來這一套,侄媳婦兒,想威脅我,你還嫩了點。”

“老支書,我可啥話都沒說呢,你要不愛聽,那我走好了,文君大包小裹的回來,我這個做嫂子的,該去問問她,知不知道雲霆每個月往家郵五十塊錢。”

“站住!”

聽到她說五十元錢,老支書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陸友山這個老王八蛋,那天要是聽他的,別去郵局,能被趙玉芹發現?

自從陸雲霆離開,這三年裡,宋文君很少離開海島去縣城。

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死丫頭先是去趕海,第二天又帶著陸家明去城裡賣貨,擔心被她發現兩人的秘密,所以他才不想去郵局取錢。

自負的陸友山偏不聽,說宋文君就是個傻蛋,三年都沒發現,這次就能知道?

現在好了,黃瓜菜都涼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趙玉芹為啥偷偷來找自己?還不是想從中分一點湯喝?

不滿足她,話傳到宋文君耳朵裡,說不定那個瘋子,能拿大糞灌他嘴裡。

他是支書,兒子在外地工作,有大好前程,萬一這事影響到他,往後兒媳婦還能給他好臉色看?

“你想幹啥?”老支書忍著怒火,壓低聲音問道。

趙玉芹捋捋耳邊的碎髮,又拽拽不太合身的衣服,胸前一大片奶漬,幹活時,村裡不少男人的眼神直往她身上瞟。

“老支書,按理說侄媳婦兒不該跟你提,可是你也知道我公婆的為人,我跟志強累死累活掙點公分,給孩子買奶粉錢都不夠……”

“行了行了,別囉嗦了,不就是想要錢嗎?”

他從兜裡掏出五塊錢,塞給趙玉芹。

“老溫叔,你打發要飯呢?”

老支書陰森森說道,“嫌少找你公公要去,我是拿了雲霆寄回來的工資不假,可是雲霆爹媽生病,是我給拿錢給看的,就算雲霆知道,也不會把我咋樣。”

“侄媳婦,有句話叫貪心不足蛇吞象,你和你公公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趙玉芹被噎住,三叔三嬸生病,她家的確一毛沒拔,就連一顆雞蛋都沒送過,全都是老支書忙前忙後。

他說的沒錯,將來陸雲霆回來,挑不出什麼理,到是她公公……

該死的老畜牲,不管是兒子還是侄子,他都扒皮喝血。

自己想了兩天,琢磨咋敲老支書的竹槓,結果只給五塊錢就把她打發了。

哼!

不能讓她一個人添堵,宋文君在城裡幹啥了?一回來雞鴨豬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