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什麼東西啊?聞著有酒味,她剛剛點了一杯酒嗎?

陸小梅欣喜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呸呸呸,這是什麼東西啊?太難喝了。”

“宋同志,你自己點了一杯威士忌,不清楚嗎?”

“威士忌是啥?外國的茶葉嗎?”

“……”

“你是宋文君?”

齊衡感到奇怪,他爸爸跟他說,宋文君是位知書達理的姑娘,可是眼前的“宋文君”,粗俗不堪,不知道威士忌是啥可以理解,可是她不認識字嗎?沒見過哪個女人,一大清早就要一杯烈性洋酒喝。

“我怎麼不是?”陸小梅佯裝鎮定道。

“我當然知道啥是威士忌,第一次見面,我發現你很緊張,故意跟你開個小玩笑,緩解一下緊張情緒。”

“……宋同志可真幽默。”齊衡冷笑道。

“宋同志昨天去我家,說有人託你帶東西給我,什麼東西?”

啊?

她怎麼知道宋文君要送啥?

一時慌亂,她腦子一片空白,拿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頓時整個口腔和食道火燒火燎,疼得她鼻涕眼淚直流。

顧不上許多,陸小梅搶過齊衡面前的水杯,“咕咚咚”一口氣喝完,掏出手絹開始擤大鼻涕。

“你、你等我會兒,哎呀,這破酒一點都好喝,辣死我了。”

整個水吧就聽她一個勁兒的擤鼻涕,齊衡的耐性一點點被磨沒。

他起身道,“我看宋同志是故意找藉口接近我家,如果你抱著什麼歪心思想破壞我的家庭,我奉勸你打住,別做讓人唾棄的事。”

“什、什麼?”

齊衡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終於擤乾淨大鼻涕,陸小梅擦擦眼淚道,“我不知道你在說啥,找你自然有事,不然我吃飽撐的?”

忽然靈光一閃,陸小梅問道,“齊同志,你是不是丟了個兒子?”

陸小滿跟他長得太像了,她甚至能想象出來,長大後的陸小滿,就像眼前的男人一樣,端坐在她面前,冷眉冷眼,惜字如金。

“兒子?什麼兒子?”齊衡膽戰心驚的問道。

八年前他被下放到一個偏僻農村,安排住在村長家中。

村長的女兒溫馨跟他同齡,從小跟爺爺學了一身採藥的本領,經常給他帶一些山裡的野果,日久生情,兩人就好上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就在兩人憧憬美好未來的時候,一個電報過來,說齊衡得到平反,可以回原單位復職。

雙喜臨門,齊衡先回城辦理手續,然後把溫馨的事跟父母說了,他父親齊忠山開明,對他做的任何決定,都舉雙手贊成。

可是他母親聽說溫馨只是山裡的一個村姑,沒有啥文化,說啥都不同意兩人結婚。

後來齊衡在父親的幫助下,偷走戶口本,回到村裡跟溫馨辦理了結婚登記。

他想著等母親情緒穩定,再把溫馨帶回來,這時候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她想反對也沒用。

萬萬沒想到,母親聽說後大哭大鬧,拿著繩子到他單位門口,說不離婚就吊死在橫樑上。

不得已,他只好違心的跟溫馨辦理了離婚手續,因為愧疚,補償溫馨一大筆錢,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小山村。

前幾年,有人告訴他,從他走後,溫馨就瘋了,每天抱著一根木頭傻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