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林芊芊發起高燒,開始說胡話,大喊著有人要害她的命,折騰的大家誰都沒睡好。

快天亮時燒終於退了,吳秀芝黑著臉道,“八成是衝撞到哪個死鬼,等天亮找五嬸給叫叫魂。”

“媽,這些都是封建迷信,芊芊落水,驚嚇過度,燒退了就好。”

“哼!你別不信這個,最近你媳婦心思都在外頭,三天兩頭的請假往城裡跑,誰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兒子,別怪媽說話不好聽,你可得盯緊芊芊,現在心都野了,還要蓋什麼旅館,醜話我說前頭,你等著她賠個底朝天吧。”

宋文豪不悅的皺眉道,“媽,買賣都沒開始幹,你就說喪氣話,以後還有好嗎?”

他好像第一次認識老太太一樣,瞪大眼睛說道,“以前你可不是這樣,這幾年芊芊過的不容易,我倆能走到一起,經歷多少坎坷啊。”

吳秀芝撅著嘴巴,不服道,“你咋不說你媳婦以前多懂事?多乖巧?家裡家外哪點讓我操心過?”

“你再看看她現在,一會兒想隨軍,一會兒想開旅館,萬校長找過我好幾次,讓我勸勸你媳婦兒別總請假。”

“她可是縣裡先進個人,模範知青,最重要的是,她是你媳婦,總這樣,不是給你拖後腿嗎?”

“媽,你扯遠了,芊芊一直很努力,一直都很好,我的前途也不會受她影響。”

“不早了,快去睡吧,早飯我來做,你把我帶回來的幾盒西洋參給我,早上我想給芊芊熬點粥。”

吳秀芝生氣的回到屋裡,將掃炕用的笤帚疙瘩摔出去老遠。

假寐的宋老漢睜開眼,嗡聲說道,“你又怎麼了?”

“哼!我現在終於知道啥叫娶了媳婦忘了娘。”

“咋?你兒子又惹你不高興了?”

“那盒西洋參,說好給咱倆泡酒的,這不要回去給他媳婦補,就她那小體格子,再補大發了。”吳秀芝陰陽怪氣道。

宋老漢煩躁的翻了個身,“你倆說話我都聽到了,不怪你兒子說你,以前你對芊芊可不是這樣的,最近你是咋的了?文君不回家鬧,你自己到是鬧個不停。”

“沒事提那個死丫頭幹啥?我最後悔的事,就是她生下來,沒一把掐死她。”

老頭想起在宋文君家受到的侮辱,心裡也是不得勁兒,兩人睜著眼到天亮。

伺候媳婦兒喝了碗粥,宋文豪出來對爹媽說道,“我去學校給芊芊請假,媽,中午你給芊芊熬點湯喝。”

吳秀芝不情不願的答應,目送兒子離開後,馬上把剩下的幾根參給藏了起來。

回到昨晚上出事的地方,妻子一遍遍在噩夢中喊有人要害她,宋文豪還是重視起來,過來檢查檢查。

周圍的環境基本上被村民的腳印破壞的差不多,模擬幾次林芊芊滾到山下的場景,宋文豪怎麼也想不通,她說的陷害,指的是什麼?

唉!肯定是妻子看到文君突然成了暴發戶,心裡有落差。

自己又總也不在家,沒人陪她說話,抑鬱成疾,才說胡話的。

趕到學校,萬校長正站在門口迎接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