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和段明傑離開後來到和董國防約定的位置等著他們回來。

今天他們鬧了這麼一出,舅舅必須要銷燬所有的證據才能回來。

馬上就要真相大白,說不激動是假的。

段明傑拉住她的手,將她扯到懷裡摟著。

“媳婦兒,你要相信舅舅能處理好。”

陸瑤咬唇,悶聲說道,“我知道。”

“段明傑,我終於快要做到了,”陸瑤的聲音發緊,“我終於替我娘報仇了。”

段明傑心疼地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毛茸茸的腦袋貼在他堅硬的胸膛,輕聲寬慰她。

“娘在地下可以安心了,她也會很欣慰的。”

陸瑤吸了吸鼻子,“可是我覺得不夠,遠遠不夠,我想看到王彩芝生不如死的樣子,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感受到她發抖的身體,段明傑結實的雙臂緊緊摟住,大手放在她後腦勺上,一下一下溫柔安撫著她,“瑤瑤,你放心,王彩芝下半輩子絕不會好過。”

陸瑤也被自己滔天的怒意嚇到了,意識到後,陸瑤推開他,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段明傑,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怕?”

剛才她可是捅了王彩芝三刀。

聞言,段明傑無奈極了,他捧住陸瑤的小臉,“傻子,我怎麼會覺得你可怕,在我心裡,我媳婦兒是最善良的,王彩芝有現在,是她罪有應得,不管你對她做什麼,都不過分。”

陸瑤咬著唇瓣,眼眶包著淚水,倔強地不讓淚水留下來。

段明傑心臟像是被萬千螞蟻啃噬一般,低頭吻上她的眼睛。

鹹鹹的淚水,從陸瑤眼眶裡滑落。

段明傑再次抱住她,“媳婦兒,想哭就哭吧,我在這。”

陸瑤抱著段明傑嚎啕大哭。

段明傑緊緊抱住她,無聲安慰她。

瑤瑤太需要發洩了。

警察局的大隊長沒想到齊雲海離開不到兩小時,就又回來了。

說要自首。

齊雲海事無鉅細地交代完,包括當年王彩芝指使他撞死陸瑤,卻誤殺了董娜,還有這次害陸瑤也是王彩芝指使,母親給他下藥也是王彩芝的主意。

警察聽完震驚不已,原來當年聞名郴市的才女的死因,就是這樣。

令人惋惜不已。

只是——

“董娜那事過去太久了,你有什麼鐵證,能夠證明王彩芝買兇殺人嗎?”

他們心裡相信是一回事,但是作為警察,他們講究的是證據。

如果僅憑犯人指控一人說對方買兇殺人,他們警察就去把人抓起來槍斃了,那這個世界豈不是亂套了。

齊雲海面色為難。

他沒有證據,只能蒼白地解釋,“真的是王彩芝指使我的,她想要嫁給陸建國,她有殺人動機!”

“你也說了只是殺人動機,並不能證明什麼。”

齊雲海不甘心握緊了拳頭。

“那這次呢,王彩芝讓你殺陸瑤,你留有證據嗎?”

齊雲海不想搖頭的,可是他確實沒有證據。

“那你跟我們說這些也沒用,我們沒辦法定王彩芝的罪,頂多找她問幾句話。”

齊雲海急眼了,“可她是主謀!”

“你急什麼!”

警察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此時,審訊室來了一位年輕警察,在大隊長耳邊低語了幾句。

大隊長連忙站起來。

外面,除了陸瑤一家人,還有兩位陌生人。

他邁著大步子走了過去。

“陸瑤同志,你這是?”

陸瑤衝大隊長笑了笑,“警察叔叔,我給您帶來兩位證人。”

大隊長眯了眯眼,看向外面的兩個人。

這個年代對警察局天生懼怕,看到警察更是嚇到腿軟,哪怕他們只是來作證的。

陸瑤衝他們笑了笑,“叔叔,嬸子,你們如實說就行。”

男人是賣碘化汞的。

婦人則是不久前告訴陸瑤她有過目不忘本事的那位。

婦人搓了搓手,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我,我說什麼啊?”

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個喊老周姨姥姥的女孩突然找到她,讓她來警察局配合調查。

陸瑤:“嬸子,你就告訴警察叔叔,昨天是不是有一位婦人去找齊雲海的母親。”

婦人連忙點頭,“對,昨天下午是有一個女的來找老周,那不是老周家的親戚嘛,而且齊雲海坐牢後那個女人經常帶著孩子來,還給老周拿好吃的,我見過好幾次呢。”

大隊長看向婦人,儘量讓人覺得平易近人些。

“大姐,你能描述一下,那個人長什麼樣嗎?”

婦人點頭。

大隊長扭頭看向身後的人,“把小李喊過來。”

小李是局裡專門畫像辦案的,能夠依據證人的描述,還原證人口中的人物畫像。

小李很快拿著紙筆過來了。

婦人開始描述這個人印象中的樣子。

“方臉,嘴巴下癟,右邊臉頰有兩顆痣,靠近鼻子的痣小一點......”

婦人一邊說,小李一邊畫,沒一會兒,一個簡單的輪廓完成了。

小李站起來把畫給婦人看,“您看看還有沒需要補充的。”

陸瑤他們在旁邊看著畫像越來越接近王彩芝,均握起了拳頭。

小李補充完,畫像和王彩芝有九分相似。

婦人看完驚歎不已,“對,就是她,你畫得也太神了。”

小李像是被人誇習慣了,一言不發把畫像遞給了大隊長。

旁邊的男人忽然開口,“昨天去我店裡買碘化汞的就是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