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衛國被陸瑤問的說不出話來。

陸瑤盯著鄭衛國,神色愈發陰沉,“鄭叔,從您找到親閨女後,我就一直和您保持距離,我從未主動聯絡過您,可是您的孩子,卻從沒想過放過我。”

鄭衛國提了口氣,羞愧難當。

“我知道您對我好,我也知道,我說這些沒有證據,您肯定不相信我的話,可是我們已經報警了,如果查出來是董念念乾的,我絕不會手下留情,至於您要不要偏袒她,您隨意。”

鄭衛國低著頭,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抬頭對上陸瑤的目光。

他說不出如果是董念念乾的他會坐視不管的話。

董念念是他和華妮唯一的孩子。

他欠華妮和孩子太多,如果他真的不管董念念,那他怎麼對得起死去的華妮?

可是理智告訴他,如果這些事情都是董念念做的,那她就該接受法律的懲罰。

他喉嚨像是被一雙大手扼住一般,艱難地說道,“瑤瑤,我會查清楚,如果是念念做的.......”

鄭衛國頓了下,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陸瑤扯了扯唇,“希望鄭叔說到做到。”

段明傑帶著醫生過來,發現病房的氣氛不太對,但是他也沒心思管這些,讓醫生給陸瑤做檢查。

醫生檢查了一番,“沒什麼事兒了,好好休養就行,餓的話先忍忍,我們會給你打營養針,明天沒排氣的話再下床走動。”

雖然沒傷到要害,但是傷勢不輕,最好還是不要下床走動。

陸瑤乖乖點頭。

不一會兒,張隊帶著人過來找陸瑤做筆錄。

做完筆錄,陸瑤緊張的看著張隊,“被我砸的那個人,真的沒死嗎?”

張隊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衝臉色發白的陸瑤笑了笑,“沒死,我們去的及時,搶救過來了。”

陸瑤重重鬆了口氣,“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這樣的話她就沒有殺人,就不會有事了。

張隊起身,“你好好休息,有訊息了,我們會通知你的。”

段明傑和鄭衛國起身送張隊離開。

幾人來到遠處,確定陸瑤不會聽到他們的談話後,段明傑衝張隊鞠了一躬,“謝謝警察同志幫忙隱瞞。”

張隊擺了擺手,“沒事兒,這種事情之前我們也遇到過,能理解陸瑤同志的心情。”

段明傑:“還是很感謝你。”

雖說他們是正當防衛,可殺人就是殺人,瑤瑤若是知道自己殺了人,估計很長時間走不出來。

有了張隊‘作證’,瑤瑤心理不會有陰影了。

鄭衛國這時才知道,昨晚陸瑤失手殺了人。

所以當時到底有多危險?

他開口問道,“有活口嗎?”

張隊,“一共是十個人,死了五個,還有五個在公安局押著。”

鄭衛國點頭,“只要有活口就行。”

段明傑看了看鄭衛國,看來昨晚另一批人肯定不是鄭衛國派來保護他們的。

“張隊,我能去見見這五個人嗎?”

張隊點頭,“當然可以。”

鄭衛國和張隊走後沒多久,趙文縢帶著玥奶奶過來了。

看到躺在床上,小臉蒼白的陸瑤,老太太當即落淚了。

趙文縢扶著她過去,“瑤瑤,疼不疼啊?”

陸瑤衝老太太笑笑,“玥奶奶,我沒事兒。”

“這麼嚴重你還說沒事兒!”

老太太心疼得無以復加,“現在是什麼社會啊,竟然有人半夜殺人!真是太過分了!”

年紀大了,睡覺比較輕,昨晚動靜不小,剛打起來那會兒她就聽見了,奈何她動作慢,等她起來,家裡就沒人了。

早飯後趙文縢過來,她才有機會來醫院看看。

趙文縢看著陸瑤,“陸瑤同學,我是來給你送好訊息的。”

陸瑤期待地看著趙文縢。

老太太搶在前面說道,“瑤瑤,你的試卷調出來了,成績錯了!”

老太太扭頭看向趙文縢,“瑤瑤考多少分來著?”

“386。”

“對對對,386!”老太太拍了拍陸瑤的手,“瑤瑤,你能上大學了!”

聞言,陸瑤並沒有太驚訝。

她看著趙文縢,“趙局長,那我的成績會重新歸檔嗎?”

“當然會,明天就開始報考了,你現在不能下床,到時候我把東西給你送來,你在醫院填表就行。”

陸瑤和段明傑連聲道謝。

趙文縢剛要說不用謝,老太太就說道,“謝什麼,這是他應該做的!”

趙文縢好脾氣的笑笑,“玥姨說得對,這是我應該做的。”

陸瑤:“趙局長,您查到是我跟誰的試卷換了嗎?”

趙文縢搖了搖頭,“這個暫時還沒有查到。”

考試的人這麼多,他們不可能每一個都調出來看看,“不過我正在查,是誰動的手腳,到時自然就知道是誰頂替了你的分數。”

“其實調查起來也不難,”旁邊的段明傑說道,“既然瑤瑤考了386分,您查查京城理科生,考386分的都有誰,調出他們的試卷看看就行了。”

老太太:“小段說的對啊!”

趙文縢點了點頭,“是這個理,等我回去和負責人開個會。”

老太太推著趙文縢,“那還墨跡什麼,快去啊!”

趙文縢無奈的看著她,“那我也得把您送回家啊,陸瑤同學這裡離不開人,段明傑同志沒法送您,您在這段明傑還要照顧您。”

老太太很想在這裡陪著陸瑤,但趙文縢說的對,她在這裡只會添麻煩。

“瑤瑤,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陸瑤點了點頭,“玥奶奶,你回去吧,我沒事兒。”

“行,”老太太看向段明傑,“這幾天你就好好照顧瑤瑤,不要回去給我送飯了,我去你關嬸兒家吃飯。”

段明傑說了聲好。

兩人離開後,陸瑤朝段明傑眨了眨眼,“我男人真聰明。”

這樣一來,他們沒有點名道姓說是董念念調換的試卷,全市上300分以上的很少,350分以上的更是少之又少,稍微一查,就知道了誰考了386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