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柳絮看著空空的祭臺,搖頭道,“不是這個,那個是祭壇,在這個臺子上還有一個好似樹杈的東西,樹杈雖然破損,但還是有一鳳一凰分別站在其上……”

說到這裡,柳絮一拍自己額頭道:“不好,這……這個記憶在慢慢消失,我……我有點兒記不住了。”

“別急~”

石磊笑道,“我們再找找。”

“找個屁~”

長乘神冷笑道,“我已經看過了,這裡根本沒有什麼鳳凰。”

“你們這些低階的山神啊~”

九黎的聲音忽然想起,“你們懂個屁啊,這是隱藏傳承的一種方式,真正的祭壇是藏在虛空中的,沒有鳳凰一族特殊的獻祭,根本沒辦法開啟。”

“那個小鳥看到的,不過是她從戰場返回時,偶爾流落在時空的祭壇殘影……”

石磊有心反懟,可聽著“時空”、“虛空”、“流落”的深奧詞語,著實不知道怎麼針對,遂不再理會。

但是,當他看到祭臺之上鐫刻的鳳凰圖騰時,忽然心裡一動,想到了自己在鐘山之國元瑤雲得到的鳳羽。

因為圖騰之上,一個鳳的翅膀上,一個鳳羽的輪廓在山河燈的照耀下,分明比其它鳳羽暗了一些。

石磊好奇的將鳳羽拿了出來。

古怪的事情發生了,鳳羽落在半空,立即泛起七彩霞光,霞光將祭臺映亮,那個有鳳羽輪廓的所在居然有光絲開始流溢。

石磊驚呆了。

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祭臺,又看著飄起來,緩緩落向鳳凰圖騰的鳳羽,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兩者居然會有聯絡。

記得當日元瑤雲家主元棟說得清楚,他只知道鳳羽是元瑤雲的傳家之寶,至於有什麼用,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盛裝鳳羽的玉匣,石磊也探察過,並沒什麼奇特,連山洞裡面遍佈的鳳紋都沒有,應該是有人怕洩露鳳羽氣息,後來再次新增的。

所以,鳳羽就是來歷不明的寶物。

如今可好,鳳羽飄落到祭臺之上,那個鳳凰的翅膀之內。

“轟~”

鳳羽的七彩如同烈焰開始在祭臺上燃燒。

烈焰將一個三尾有鳳冠的鳳點燃,然後,祭臺另外一面,一個兩尾無鳳膽的凰憑空點燃。

待得這個凰點燃之後。

“嘎~”

一鳳一凰齊齊低鳴,朝著祭臺之上飛去。

只不過,剛剛飛祭臺,他們就化作鳳紋凝結。

而與此同時,剛剛飛出的鳳凰的祭臺之上,又有霞光生出,另外一對鳳凰再次浴火飛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過片刻,一重重的鳳紋在祭臺之上凝結,居然將祭臺補齊。

“就……就是這個~”

看著狀若樹杈的祭壇輪廓,柳絮激動的喊道,“我剛剛看到的!”

“鳳棲梧桐~”

九黎淡淡的說道,“鳳凰一族的祭壇叫做梧桐~”

“梧桐?”

石磊有些納罕了,反問道,“梧桐不是樹麼?”

“樹?”

九黎冷笑道,“不清楚,我就知道梧桐臺。”

霞光節節向上,可到得祭臺的盡頭就消失不見。

並沒有看到柳絮所說的鳳凰。

柳絮急忙飛了上去,可她根本無法靠近祭壇。

石磊眼珠一轉,說道:“走吧,咱們又不是鳳凰,當然找不到人家的傳承。”

“行~”

柳絮不解,但還是依言飛落。

“唉~”

眼見石磊轉身要走,九黎忍不住嘆息道,“你們這些下等的山神啊,怎麼沒有一點兒耐心?能不能多多思考?”

“你們固然不是鳳凰,但祭壇分陰陽,鳳為雄,凰為雌,你們一男一女,恰是能進入鳳凰一族的傳承之地呀!”

“切~”

石磊冷笑道,“這話誰會信?”

“愛信不信~”

石磊微微一笑,收了山河燈,衝柳絮點點頭,將九黎的話傳音說了。

柳絮依言飛落到凰所在的梧桐上,而石磊也緊隨落在另外一處。

待得到了祭壇上,石磊才發現,從外面看起來是樹杈一樣的祭壇,根本不是什麼樹杈,而是兩個相對的漩渦。

有點兒像是樹樁上的年輪。

隨著石磊和柳絮落下,漩渦開始圍繞著兩人旋轉。

一個是逆時針,一個是順時針。

漩渦如同彩筆,把彩妝繪在兩人身上。

到得最後,兩人一個成了鳳,一個成了凰。

“嘎~”

鳳凰既成,根本不消石磊和柳絮做什麼,一對鳳凰清鳴一聲舞動翅膀,環繞這祭壇朝著上空飛舞而去。

“刷刷~”

鳳凰果然天降異象,飛花亂墜,異香撲鼻。

石磊但覺眼前花影綻放,山洞消失,一片漆黑就將兩人籠罩。

“絲~”

石磊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這漆黑中,有他熟悉的陰氣。

“嘎~”

果然,黑暗中有悲鳴之音響起。

一道灰色的光暈緩緩落下,石磊看得清楚,一頭大得不可思議的殘缺骨鳳傲然站在光暈之內。

骨鳳沒有羽毛,但灰色的光暈來自骨鳳身上的五個文字。

文字自然是鳳紋文。

首文曰德,翼文曰義,背文曰禮,膺文曰仁,腹文曰信。

五個鳳紋極其黯淡,勉力將骨鳳照亮。

但骨鳳那種睥睨天下的氣概如同山嶽般凝實。

“我兒~”

骨鳳輕聲道,“你們終於來了~”

“嘎~”

石磊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都化作了鳳鳴。

“我兒~”

骨鳳說道,“不必多言,我時間不多,怕是不能回答你什麼~”

“我鳳凰一族的傳承,我馬上會給你~”

“我鳳凰一族的悲劇,我也要一併告訴你們,你們若不來,誰會知道我鳳凰一族遇到了什麼?”

“咔嚓嚓~”

然而,不等骨鳳的話音落地,又有細碎的暗金色雷霆憑空而出,分別疾落在骨鳳僅剩的五個鳳紋之上。

“嘎~”

骨鳳再次悲鳴,五個鳳紋之上驟然生出灰色火焰。

“我兒~”

骨鳳的聲音在石磊和柳絮心底悽然生出,“我怕是沒時間跟你們多說,鳳凰一族的傳承,還有我鳳凰一族的遭遇,我會留給你們,不過,為了保護你們,等你們實力到得一定高度,有資格探察了你們才能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