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又沒瞎眼!”

提醒次數一多,武河西當即就怒了,“臭小子,認真做好自己就成了,真當我倆是擺設呢?”

柳百世也很不爽。

在原本的二二一隊型中,他倆身為防禦手,是絕對的主力。

今天,為了成功阻止獨目蜈蚣闖谷支援蜈蚣王,陣法被秋飛這麼一改,直接變成後位撲刀者了。

怎麼看都有些大材小用。

可若不這樣做,寧立秋和史冠陪兩個強擊手的作用就突顯不出來,阻止獨目蜈蚣一事就有可能失敗。

一旦失敗,就會影響到一隊對蜈蚣王的獵殺。

到那時,身為戰隊的隊長,舒爽的怒火誰承受得住?

反正他承受不住。

而一旦成功,秋飛在隊內的地位勢必見漲,必然影響到自己這個副隊長的位置。

那麼,明年一隊的選拔,勢必更加激烈。

不得不說,柳百世想得太多,內心十分糾結,五味雜陳。

寧立秋和史冠聰還一驚一乍地提醒,本是出於好心,但聽在他耳裡就變得刺耳了。

他還不能說他們什麼。

谷外拼殺激烈,血腥瀰漫。

谷內的情形也相差不多。

一開始,蜈蚣王並沒有將這幾個人類放在眼裡,還企圖擊殺其中一、兩個人。

一番廝殺下來,它看出來這五人攻守間的配合相當嫻熟。

而且,那位實力強大的女子還沒出手呢,一直盤旋在半空中,監視著它的一舉一動。

這讓它很不舒服。

它不想再拖延時間,決定快速解決戰鬥。

於是,它呼喚了它的兒郎們。

只要成千上萬的兒郎們蜂擁而上,沒有人類能夠阻擋這潮水般的衝擊。

這一點,它深信不疑。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兒郎們的身影。

連一隻都沒有。

這就讓它心裡有些發慌了。

而谷外傳來的廝殺聲,以及兒郎們慘烈的嘶叫聲,證明人類考慮到了這一點,提前佈置人手去阻攔了。

蜈蚣王終於怒了,當即就要鼓腹噴毒。

一直監視蜈蚣王的舒爽立刻察覺到這一點,立刻出聲提示:“打斷它!它要噴毒了!”

秦春生一聽,立刻自儲物袋中掏出一張精鋼大弓來。

掏弓搭箭。

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嗖!”

一支利箭呼嘯而去,帶著尖銳的呼嘯。

剛要鼓腹的蜈蚣王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威脅,立刻停止了動作。

隨後,它扁平的身軀輕輕一扭。

利箭自它胸前飛馳而過,雖沒射中,卻帶起了一股凜冽寒風,驚得蜈蚣王一身冷汗。

見到蜈蚣王停止了噴吐毒液的動作,秦春生也收起了為張重逾百斤的精鐵大弓。

重新攥著拾起長槍,秦春生再次加入戰團,全力拼殺蜈蚣王。

在一隊,所有隊員都是多面手。

既能持盾,也能使槍,一個個的還要弓箭嫻熟。

這也是為團隊迎戰提前做的準備。

身為隊長的秦春生,更是精通三門武器的使用,一旦哪方出現問題,他都能頂得上去。

實在是蜈蚣王太過強大,除了有噴毒的技能,咬上一口,也是會中毒的。

若是不小心被這傢伙咬上一口,不說肉碎骨折,光這中毒就讓人難辦。

據說,魔獸越強大,毒性就越強。

誰也不願意成為它口中的第一人,因而,在迎戰時,總有些束手束腳,影響了發揮。

舒爽明顯不爽了。

五個隱元境九重的高手,圍攻一條只有一階高階的魔獸,居然弄成這樣的僵局,讓她心裡很不滿意。

一旦谷外的獨目蜈蚣闖進來,那成千上萬條獨目蜈蚣潮水般湧過來,誰擋得住啊。

到那時,再想獵殺蜈蚣王就更困難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地往谷外望去。

當看到二隊的五人成功地阻擋住了成千上萬的獨目蜈蚣時,讓她吃驚不已。

她發現了二隊改變了陣型。

當看到境界最低的秋飛頂在隊伍的最前面時,她心裡還是微微吃驚了一下。

當發現陣型這麼一改,更為實用之後,心中不禁大為讚賞。

有了二隊阻擋這群數量眾多的獨目蜈蚣,一隊成功獵殺蜈蚣王的機會就更大了。

無非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想到這裡,她不禁冷哼一聲,“一隊,別浪廢了二隊給你們爭取來的寶貴時間。”

秦春生聽出了舒爽心中的不滿。

當即,他大喝一聲,手中的長槍抖出一個槍花,長驅直入,刺向蜈蚣王的尾部。

此刻的蜈蚣王,被圍攻了這麼久,慢慢適應了。

既然一時退不出去,那就纏鬥到底,最後,它選擇了最有利於自己的戰鬥方式。

它身軀緊靠在一側的崖壁,這樣,就避免了自己前後難以相顧的局面。

本來,它可以透過攀爬崖壁逃離出去。

奈何它嘗試了幾次後都失敗了,被對方以強攻之勢,硬生生將它逼迫下來。

現在的它,就是與人類遊鬥,靜等自己的徒子徒孫們前來救援。

相信,只要它們湧進谷內,這些人類就騰不出手來對付自己。

到時,就是自己狠狠收拾這些可惡的人類了。

只是,蜈蚣王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一隻獨目蜈蚣闖進來,明明谷外的廝殺聲震天地響,比谷內還熱鬧啊。

就是沒見一隻獨目蜈蚣的影子。

蜈蚣王鬱悶了。

咋個回事啊?

難不成被人類阻住了?

數萬只徒子徒孫呢,幾個人類有這麼大的能耐?

就在它糾結的當口,秦春生的長槍突襲而來,直刺它的胸口。

蜈蚣王大怒。

眼見救援無望,它立刻爆發了。

百十條一尺多長的步足一陣拔拉,立刻就擋住了這一槍,足槍相觸,發出刺耳的聲響。

就在這時,蜈蚣王長尾一甩,出其不意地掃向只有兩人攻擊的一側。

這一側,時過遷一手把持著笨盾,護住周身安全,一手緊握寬體寶劍,向著蜈蚣砍去。

他身後就是一名強擊手,藉著盾牌的掩護,不停地以長槍攻擊對手,多次傷及對方的身子。

眼見著蜈蚣王的尾巴掃來,時過遷立刻豎起了盾牌。

“嗵”的一聲。

蜈蚣王的尾巴直接掃中盾牌,發出震天介的響聲。

這一甩尾,力量巨大。

時過遷哪裡還能把持住,當即就被震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塊笨重的盾牌被甩出一丈多遠,發出轟然聲響。

時過遷這一敗退,這邊的防守就空了,強擊手直接就暴露在蜈蚣王的面前。

他手中的長槍尚未刺出,就見到一隻忽閃忽閃的獨目湊到了自己的跟前。

一陣腥臭的氣息頓時包裹著他。

“畜生,找死!”

身後,傳來秦春生的暴喝聲。

一條長槍倏地自半空中激射而來,刺向蜈蚣王的頭部。

秦春生也是急了。

眼見易學庭被蜈蚣王攻擊,而他們三人無法前去自救,只能採取攻其必救的方式。

頭部是蜈蚣王的弱點所在,而它最大的弱點就是那隻獨目,高高的長在額頭上。

危機時刻,秦春生急中生智,擲出長槍急射獨目。

一旦獨目被傷,蜈蚣王就成了瞎子,只能成為被肆虐的對像。

蜈蚣王終於還是放過了易學庭,抽身回撤,伸出步足拍飛長槍。

檢回一條命的易學庭,也是一陣後怕。

慶幸自己從鬼門關檢回來了一條命。

時過遷爬起來,強忍心中的不適,再次投入戰鬥。

這番激戰下來,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又成了僵局。

舒爽觀戰了許久,對這樣結果很不滿意,冷哼道:“秦隊,身為一隊之長,這就是你要的結果?

難不成,就這樣不溫不火地一直纏鬥到天亮?你不累,我看著還嫌煩呢。”

舒爽的聲音不大,可不滿的情緒已見一斑。

聽在秦春生耳裡,就是羞辱。

他是一隊的隊長,舒爽如此的當眾指責,就是質疑他的實戰指揮能力。

秦春生刺出一槍,又被蜈蚣王輕巧地閃開了。

他惱怒地大吼道:“舒隊,你就看好吧!”

說罷,他扔掉長槍,抽出那柄重逾三百斤的鬼頭大砍刀,衝了上去。

一邊前衝,他還一邊佈置隊員的攻擊方式,“時過遷,你小子跟老子近攻。易學庭,你和黃仁丹兩人隨後側應。

邵大強,你小子遠端攻擊。”

邵大強一聽,立刻扔掉手中笨重的大砍刀,掏出一柄製作粗糙的大鐵弓來。

搭箭拉弓。

正巧,蜈蚣王的頭部正準備攻擊跑到近來的秦春生和時過遷兩人。

“嗖”的一聲。

長箭疾射而出,直奔蜈蚣王的獨目。

與此同時,站在兩人身後的易學庭和黃仁丹兩人手中的長槍,也是當仁不讓地刺向蜈蚣王的頭部。

而秦春生的鬼頭大刀,和時過遷的寬體重劍,一左一右的砍向了蜈蚣王的腹部。

五人,攻擊三處。

無論蜈蚣王救哪兒,它都得受傷。

危急關頭,只見蜈蚣王身軀一彎,忽然伸出步足來,抱住了它的頭部,整個身軀忽然倦屈起來。

它做出了選擇,救腦袋。

當即,它的整個身軀捲成了一團。

五個人,五件武器,幾乎同時攻擊到了它那堅硬的軀殼上。

一陣哐當響,濺出耀眼的火花。

當即,就將蜈蚣王的軀殼砸出五條裂紋,雖沒有給蜈蚣造成致命傷,卻也疼得它嘶吼不已。

它正準備從捲曲中伸出頭來,立刻就招來三道更為凜冽的攻擊。

“哐哐哐”三聲巨響。

一根長槍,一柄鬼頭刀以及一把寬體長劍,都重重地砸在了蜈蚣王的頭部。

“嘶!”

蜈蚣王哪閃得開,當即就被砸得頭昏眼花,倦屈的身子慢慢鬆散開來。

隨著秦春生等人的不停攻擊,蜈蚣只有躲閃的份,根本沒有攻擊的能力。

終於,時過遷一劍砸下,蜈蚣王的頭部當即與它的身軀一分為二,徹底斬殺了它。

直到這時,五人才停下手來,不住地喘息。

終於斬殺了這條蜈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