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飛沿著小道一路往上。

找到掛有一百三十二號牌的洞府,它處在荒山的半腰偏上的位置。

正如劉喜所說,洞府的位置高,光線充足,靈氣濃郁,確實要比大部分的洞府要好許多。

秋飛發現,所有的洞府的門口都佈置了一個陣法,一旦開啟,它就散發出瑩白色的光暈,將洞府與外界隔絕。

這樣的陣法,能很好地隔絕外界的聲、色、光的干擾,方便修真者專心修煉。

而開啟陣法的鑰匙,就是銘牌。

一旦入住,洞府就跟銘牌繫結,主人則憑藉銘牌可以自由進出,不受絲毫阻礙。

秋飛信步走近陣法,果然,他完全不受阻礙地穿過陣法,進入洞中。

山洞不大,兩、三丈深,一丈來高,裡面擺設簡陋,除了一塊偌大的光潔石板,再無他物。

好在弟子閣分發了一應的日用物品,秋飛把東西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一鋪在石板上。

片刻功夫,就收拾好了。

秋飛順勢躺了上去,放鬆身心,接下來,他就要迎接礦工的辛苦生涯了。

秋飛想起什麼。

翻身而起,掏出弟子閣發放的基礎武技拳法、基礎內功心法和《弟子手冊》,仔細閱讀起來。

既然是基礎性武技和心法,就是爛大街的貨物。

古玄門分發的基礎拳法,是一套“伏虎拳”,威力有限,只能起到鍛鍊筋骨的作用。

這種基礎性的拳法,一般有點家底的家族都能買到,供家族裡頭的子弟修煉,從小打好基礎。

基礎內功心法也是如此,叫《調息法》,是幫助修真者調整身心、入靜用的。

這些基礎武技和功法,秋氏一族裡自然是有的。

而且,秋飛自幼就開始修煉了,不說倒背如流吧,卻是十分熟練的,不需再看。

要想真正修煉古玄門的武技和心法,只能等三個月之後,透過傳功堂長老的測試,就可以去藏書閣挑選了。

秋飛翻開那本《弟子手冊》,認真閱讀起來。

成為古玄門的弟子,自然要對古玄門的門規有所瞭解,不然,一不小心觸犯,後悔可就晚了。

手冊詳細記錄了古玄門的門規、律條和一應的禁忌,還有對門派各部門的介紹。

秋飛找到介紹礦業坊的部分。

這才知道,礦業坊開採的礦石居然多達三、四千種之多,較之他在家族學堂中接觸的多了數十倍。

像什麼寒鐵、玄鐵、墨玉、鳳血石、天青石、紫精石、赤銅礦、紫晶水玉、赤炎之心等,都是秋飛頭一次知道,從前壓根就沒聽說過。

看來,一個宗門的底蘊及傳承,較之世家大族要深厚太多,兩者不可比擬。

所有的礦石都以圖文並茂的形式記錄在手冊上,新晉弟子要做的,就是牢記這些礦石的顏色和形狀。

否則,一塊稀世礦石擺在你面前,你卻當作一塊廢石棄掉,還挖什麼礦啊!

秋飛知道,這些開採出來的礦石只是原石,裡面摻雜著大量雜質,必須送去鍛器坊進行鍛燒、熔鍊。

經過鍛燒、熔鍊,原石裡的雜質被清除,溶液將倒入不同規格的模具中,就可以獲得精純的礦石了。

這時候的礦石,修真者就可以直接拿來使用了,或煉器或鍛造。

比如靈石。

它開採出來時,是又笨又重的黃褐色石頭,修真者根本不能直接拿來修煉。

經過鍛燒、冶煉,去除了雜質後,再經過一定程式的精秘加工,就變成晶瑩剔透、散發出濃郁靈氣的靈石了。

這樣的靈石,修真者才可以拿來修煉。

秋飛正看得出神,忽然心有所感,他站起身來,走到洞府口傾聽了一會兒。

然後,他開啟陣法走了出去。

與洞內安靜的環境相反,山洞外卻是熱鬧非凡。

原來是勞作了一天的礦工們回來了,近千人擁擠在一起,黑壓壓的一大片,人聲嘈雜。

秋飛打量著這群常年挖礦的師兄們,一個個的面黃肌瘦,帶著一身的疲憊,精神甚是頹廢的樣子。

這時,一名漢子打秋飛洞府前的小道經過,忍不住瞧了秋飛一眼,眼睛頓時一亮。

他停住腳步,粗聲問道:“小子,新來的吧?”

語氣相當無禮。

秋飛瞥了他一眼,鼻中輕“嗯”一聲,並沒有吱聲。

“拿來吧!”

漢子向秋飛伸出了粗糙的右手,一臉的色。

秋飛疑惑地望著對方。

漢子三十多歲,隱元境五重,一看就是一名在外門待了許多年的老弟子。

“新人費。”

漢子大言不慚地道:“八十兩。交了之後,以後在十八礦區內,你橫著走都沒人敢對你怎樣。”

“我若不交呢?”

秋飛一聲冷笑。

漢子臉色一變。

他的面孔立刻變得猙獰起來,“如若不交,我立馬就能讓你嚐到不交的後果。”

話音剛落,他便揮拳攻向秋飛的胸口。

秋飛也不含糊,立馬就凝神,聚目,開啟雙眼的解析功能。

面對比自己境界高的人,秋飛從不託大。

【解析目標:包老三,隱元境五重,攻擊力400,距離三尺。】

【解析結果:可降速七百五十倍,威脅等級三級。】

同樣的隱元境五重,包老三的攻擊力達到400,高出秋帷、顧憫洲五十,連降速也變低了,威脅等級也上升到三級。

可見,經過在古玄門的鍛鍊,包老三的實力要比外界同境界的修真者強上一、兩成。

但是,面對秋飛的“金手指”,包老三的下場是註定的。

毫不猶豫。

秋飛狠狠地揮出一拳,重重地擊在對方的面門上。

包老三哪承受得住這突如其來的一拳!

當即驚叫一聲,身體騰空而起,跌倒在山坡上,像個圓球似的向山下滾去。

一路滾落,一路慘叫。

慘叫聲也驚動了剛剛開採回來的礦工們,紛紛抬頭觀看。

一百三十二號洞府距離地面有數十丈,好在這荒山以虛土為主,沒什麼堅石。

這漢子一路滾到山腳,雖吃了一些苦頭,不致重傷。

但是,他的面龐受了秋飛這一記重拳,鼻中滲出了血,那血漬混合著灰土,弄得滿臉都是。

看上去甚是狼狽。

有人認出了他,出言諷笑道:“這不是包三哥嗎?怎麼啦,剛一回來就喝醉了?”

包三哥摔得頭昏腦脹,爬起來站都站不穩,張口就罵,“什麼喝酒?老子讓人暗算了!”

此人吃驚地問道:“誰這麼大膽兒,敢暗算包三哥你啊?”

“是我!”

身後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眾人看時,竟是秋飛下到了山底,徑直來到這包三哥的身邊。

秋飛也不想將事情鬧大。

可是,收取保.護.費這種事情,若是就此息事寧人、草草了事,只會助漲對方的囂張氣焰。

既然已經得罪了,秋飛就想借機將事情鬧大,當眾立威,震懾住那些還有這等心思的人,一絕永患。

“就是這小子!”

包三哥立即大聲嚷嚷起來,“區區一個剛到礦區的新晉弟子,居然如此囂張,大傢伙將他擒下,三哥我重重有賞!”

“我囂張了嗎?”

秋飛逼近包三哥一步,眼角帶著凌厲,“你都有多餘的錢重賞人家了,還向我收什麼新人費啊?”

眾人一聽,心裡頓時明白了。

原來是這包三哥看對方是新晉弟子,就生起了齷蹉心思。

平時,新晉弟子大多膽小怕事,一旦受到師兄們的威脅,只會乖乖地拿出一筆費用了事。

不想,包三哥今日卻碰到個硬渣兒,人家不買賬不說,一上來就直接開打。

而且,人家還佔據了上風。

看來,今天包三哥要倒血黴了,

“你想幹什麼?”

包三哥被秋飛逼迫,忍不住退後一步。

“揍你!”

秋飛說罷,就是一拳擊出。

此刻,包三哥摔得迷迷糊糊的,頭腦還沒完全清醒呢,哪裡躲得開。

當即,他的面門又中了一拳,鼻血橫飛,場面甚是血腥。

圍觀者見了,也是心驚不已。

這少年也是太膽大了,剛來就敢對同門師兄下重手,這麼多年,這種事從未發生過。

莫不是這新人有什麼深厚背景吧?

這會兒,秋飛已揮出五六拳,拳拳擊在包三哥的面門,將他揍得嘴眼歪斜,面目全非,讓人不忍直視。

最後,包三哥悶哼一聲,昏迷過去。

秋飛自不會擔心包三哥的傷勢。

他下手很有分寸,包三哥看上去慘不忍睹的,傷勢其實並不重,並沒有傷及筋骨,休息個十天半月就能痊癒。

“幹什麼呢,想翻天嗎?”

突然,人群外有人暴喝了一聲。

圍觀的弟子聞聲,一個個臉色大變,像鳥獸般四下散去。

秋飛轉身,看到十八礦區的隊長仲謀春帶著一眾人等大步走了過來。

仲謀春望著倒地昏迷的包三哥,再看看站立一旁的秋飛,心裡已知是怎麼回事了。

包三哥敲詐新晉弟子,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仲謀春看來,新晉弟子挨一、兩次敲詐,提前讓他知道現實的險惡,也不是什麼壞事。

只要不過份,他並不會追究。

沒想到,今天他見證了敲詐不成反被揍的情形。

他心中甚是好奇,秋飛隱元境三重的實力,是怎麼擊敗隱元境五重的包三哥的。

矮胖的劉喜從仲謀春身後走出,探察包三哥的傷勢,“隊長,包老三這小子只是昏迷,傷勢並不重.

不過,估計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

仲謀春目光一凝,盯向秋飛,“你小子既然這麼能打,老子如你所願,劉喜,將秋飛的礦洞調整到三十五號。”

劉喜“啊”地一聲,訝然道:“隊長,小六子剛在三十五號礦洞慘遭……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