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秋!”

看到此人,蔣之晨瞳孔一縮。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立刻產生出一種衝過去撕爛對方嘴臉的衝動。

魯偉也認出了此人。

他神色古怪地望了眼蔣之晨,“隊長,這不是巫山大隊的雲深秋嗎?怎麼來我嘯風大隊了?”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蔣之晨的臉色更難看了。

“好久不見!蔣兄!”

雲深秋跳下飛行符,展露出他標誌性的微笑,神情輕鬆地向蔣之晨招呼。

“拿下!”

蔣之晨幾乎是咬著後牙槽下達的命令。

魯偉應聲而出。

他衝著雲深秋就是一聲粗吼,“小子,你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讓老子親自動手?”

雲深秋臉色大變。

他瞪著蔣之晨,“蔣兄,你我都是老熟人了,又是同門,沒必要如此吧?”

魯偉卻不顧那麼多,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喝道:“給老子趴下吧!”

手臂突然用力。

雲深秋哪料到對方真動手,猝不及防下失了重心,被對方一招重重摔趴在地。

剛要有所反抗,對方再一腳踏上去,正好踏在腰部的命門處,頓時讓雲深秋動彈不得。

一招的手,魯偉好不得意。

他罵罵咧咧地道:“小子,還挺囂張的!這裡是嘯風大隊,有你說話的份嗎?”

雲深秋好賴也是洞明境三重,被魯偉踩踏在地如此羞辱,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他勃然大怒,試圖掙扎,卻怎麼也掙扎不脫。

雲深秋破口大罵,“蔣之晨,你小子來真的?”

“你以為呢?”

蔣之晨雲淡風輕地一笑,“姓雲的,老實交代吧,你潛入我嘯風大隊準備耍什麼陰謀詭計?”

“什麼陰謀詭計?老子光明正大進來的好吧?”

雲深秋掙扎著。

但在同是洞明境三重的魯偉面前,哪怕他憋得雙目赤紅,滿臉發紫,也無濟於事。

蔣之晨冷笑一聲,“不說是吧?那就別怪我動手了。蘇兄弟,搜身!”

蘇慕青應了一聲。

上前就在雲深秋身上一頓上下其手,胡亂摸索,連他的私密之地也沒放過,這讓雲深秋倍感屈辱。

最後,蘇慕青只從雲深秋的腰上搜出兩個儲物袋,遞給蔣之晨。

蔣之晨接過儲物袋瞧了一眼,臉色立刻大變,喝道:“雲深秋,你個狗.娘.養的!果然是你將鬼面猿引來的!

老實交代,除了鬼面猿,巫山大隊還有什麼下三爛的手段來對付我嘯風大隊?”

“什麼下三爛?”

雲深秋因為憤怒,臉紅脖粗。

他大聲叫道:“老子好心送重傷的金玉貴回來,你們不領情就算了,怎能血口噴人呢?”

蔣之晨冷哼一聲。

他從一個儲物袋中掏出一隻黑色的鬼面猿幼獸,託在手中,讓全場的隊員都能看到。

“還狡辯嗎?姓雲的,這隻魔獸幼崽如何解釋?”

蔣之晨大聲質問。

雲深秋正要開口解釋,蔣之晨卻將鬼面猿幼獸重新放入儲物袋中,轉手遞給一旁的秋飛。

秋飛直接愣了,他哪敢接,連忙拒絕。

“這是給你的獎賞!”

蔣之晨沉聲道。

轉過身來,他又對在場所有人道:“我將這隻幼獸賞賜給秋飛,以示對他立功的褒獎。誰有意見?”

“沒有!”

嘯風大隊的隊員很有眼力見,極力配合著蔣之晨。

鬼面猿幼崽本是雲深秋的,在對方被擒的情況下,他身上的財物歸嘯風大隊所有,這事兒說得過去。

只是,秋飛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他算是瞧出來了。

這雲深秋所在的巫山大隊,大機率跟嘯風大隊有舊怨,雙方之間互不待見。

這鬼面猿幼崽是好東西,培養得好,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寵物。

可現在,它卻是個燙手的山芋。

秋飛內心是抗拒的。

可蔣之晨當眾將話說到這份上了,他想不收下都不行,無奈之下,他只好接過儲物袋。

同時,他也謙虛地說道:“大隊長,我暫且代為飼養,哪天大隊長需要了,我一定親手奉還。”

這一幕看在雲深秋眼中,又怒又恨。

蔣之晨此舉,看似正常不過,但在去深秋看來,這是當眾對自己的羞辱。

他堂堂一名洞明境高手,如何咽得下這口怨氣?

“蔣之晨,老子跟你沒完!”

雲深秋破口大罵,完全不顧自己形像。

蔣之晨瞥了他一眼,理也不理。

他吩咐魯偉和苗正棠,“你倆將他看好了,順便找到金玉貴,問問兩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魯偉應了一聲,提起雲深秋,“姓雲的,落在魯爺的手中,就別想著安生,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雲深秋不甘示弱,挑釁道:“有本事,我們倆放手一搏。”

魯偉“哼”的一聲,在他背部猛推一把,“快走!都手下敗將了,還死鴨子嘴硬!”

說罷,推著他往嘯風大隊的隊部走去。

而苗正棠則找金玉貴問話去了。

蔣之晨讓聚集在平臺上的隊員散去,然後,他吩咐一旁的衛恆,“給秋飛辦理一下後補成員的手續。”

後補成員?

衛恆一愣,有些不解地望了蔣之晨一眼。

秋飛不是剛立過大功嗎,怎麼會是後補成員呢?

要知道,後補成員跟正式成員之間的待遇相差極大,每個月的月例,正式成員要比後補成員多出許多。

不過,他沒敢多嘴。

方才自己稍有遲疑,就惹得蔣之晨心存不滿,誰知道秋飛這小子有沒有得罪人家?

衛恆帶著秋飛來到那一排排建築物前,走進一間寫著“執事堂”的房屋。

手續很簡單,不過是登記造冊而已,不一會兒就弄好了,自此,秋飛成為嘯風大隊的一員。

在嘯風大隊的隊部的客廳裡,雲深秋被魯偉一把按壓在座椅上,動彈不得。

“魯師兄,下手輕點。”

雲深秋皺著眉頭,不滿地白了魯偉一眼。

蔣之晨走進屋,瞅了對方一眼,示意魯偉鬆開,“進了咱嘯風大隊,哪怕他有上天入地之能,也休想逃走。”

“蔣之晨,誰說老子要逃了?”

雲深秋叫嚷起來。

“喲!脾氣不小!”

魯偉粗聲一吼,就勢又要按壓雲深秋,被蔣之晨伸手阻住。

“說吧。”

蔣之晨坐在靠背椅上,神情輕鬆,“我若沒猜錯,你送金玉貴回來是假,躲避鬼面猿才是真吧?”

雲深秋沉聲道:“但你不可否認,是我救了金玉貴,並且安全將他送回了嘯風大隊的事實吧!”

雖然很委婉,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雲深秋就是為了躲避鬼面猿才逃進嘯風大隊的。

“這隻鬼面猿是在哪裡發現的?”

蔣之晨問道。

“我巫山大隊的獵魔區域。”

雲深秋一邊說著,一邊坐正身體,很不自然地晃了晃肩,那裡隱隱生疼。

他不由地瞟了魯偉一眼。

這小子忒粗魯了,下手沒個輕重。

魯偉虎眼一瞪,甚是得意。

蔣之晨的臉色陰沉下來,“姓雲的,你在巫山獵魔區域內搞風搞雨什麼的,我嘯風大隊管不著。

可你心生歹意,故意禍水東引,那我們兩個大隊之間的新仇舊怨,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嘯風大隊跟巫山大隊相鄰,獵殺魔獸的過程中,魔獸闖進對方區域的情況時有發生,也屬正常。

像今天這樣,將高階的鬼面猿直接引誘到對方護山大陣前的,卻從未發生過。

難怪蔣之晨會如此生氣了。

甚至,在宗門的規章制度中,一旦發現這種惡劣行為,是會遭到執法堂嚴厲懲處的。

“蔣兄會錯意了。”

雲深秋深知其中利害關係,連忙解釋,“我此次前來嘯風大隊,是代表陶大隊前來跟您商議大事的!

遇上鬼面猿純屬是個意外。

我途經一座山谷時,發現一隻鬼面猿的屍體,身旁躺著一隻剛出生的幼崽。

周圍也沒有其他魔獸,幼崽又唾手可得,你說,這麼一個上天恩賜的好機會,你會放棄嗎?”

“真的假的?這也太容易了吧!”

魯偉怪叫起來,甕聲甕氣。

“後來呢?”

蔣之晨問道。

“後來你也看到了。”

雲深秋一臉委屈,“路上我碰上了受了重傷的金玉貴,好心將他送了回來。

沒多久,就聽到魔獸攻擊護山大陣的動靜,知道是那隻雌性鬼面猿追來了。”

蔣之晨冷哼一聲,“老子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

這時,苗正棠走進隊部大廳,稟告道:“隊長,我詢問了金玉貴,確實是這小子送他回來的,路上沒遇上鬼面猿。”

“我沒說謊吧?”

雲深秋大叫起來,“我真不是有意引鬼面猿來嘯風大隊的。真是掏大隊派我來跟蔣師兄商議要事的。”

“金玉貴咋回事?”

蔣之晨問道。

“是這麼一回事。”

苗正棠解釋道:“金玉貴小隊外出任務時,遭遇了一隻強大的寬嘴魔狐,組織不起有效阻擊,只能各自逃命。

他身受重傷,在逃亡過程中碰到了雲深秋,在他的幫助下,才逃脫寬嘴狐的追殺,撿回一條性命。”

蔣之晨“哦”了一聲,臉色稍有緩和。

“說說吧。”

蔣之晨望著雲深秋,冷哼道:“陶大隊親自派你過來,要跟老子商量什麼大事情?”

“我們……”

雲深秋的目光瞟向屋中的魯偉和苗正棠兩人,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

蔣之晨喝斥道:“在我嘯風大隊,沒什麼秘密可言。他們是我的兄弟,沒有他們,我蔣之晨什麼都不是。”

此話一出,直聽得魯偉和苗正棠兩人情緒激動,熱血沸騰,望向蔣之晨的眸光中透著光芒。

“我們發現了一個高階礦藏……”

雲深秋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