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飛正因為垃圾靈根而萬般苦惱呢,沒想到身邊出現瞭如此珍稀的寶貝而不自知。

當真暴殄天物啊!

這掛墜是原主父親送給蘇玉梅的訂親信物,卻被蘇玉梅當作不值錢的垃圾,扔在雜物盒中空置了十幾年時間。

想想也能明白。

以秋氏在風雲城的地位,又是訂親那麼喜慶的大日子,秋父怎會送一件不值錢的物品作信物呢?

只能說,這樣一件珍稀的星空隕石,冥冥之中註定了有些人就不配佩戴。

想著,秋飛掏出那柄下品寶器匕首,沿著那道細細的縫隙一點點地挑開。

隨著外面包裹的黑色鐵皮脫落,露出了裡面的真面容:一塊乳白色、像玉一般質地的天諳石完全呈現在面前。

秋飛緊緊地握著它。

感受著一股股精純的靈氣從中透發出來,飄散在空氣當中,縈繞在自己的周邊。

它沒有隨風飄散,而是一點點地被自己吸入體內。

秋飛的經脈已毀,沒法運轉內力煉化,這股精純靈氣進入身體之後,融入血液,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秋飛清晰地感覺到,這塊天諳石中透發出的靈氣,跟天地間的靈氣迥然不同。

經過一個晚上的歇息,秋飛的精神恢復了一些,但經脈已損,身子骨還是很虛。

一大早,呂中和帶著秋飛來到了迎新山。

迴圈賽只有一天時間。

在這一天內,每名參賽者要參加四場比賽,時間之緊、強度之大可想而知。

今天的比賽場地比昨天空曠了許多,幾十個擂臺拆的只剩下了十個。

這十個就是迴圈賽十個小組比賽使用的擂臺。

此刻,比賽尚未進行,但是,整個廣場上早已是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片。

呂中和正準備將飛行符懸停在空中,卻被秋飛阻住。

“我們去那兒看看。”

秋飛指著休息區的那棟建築,有許多宗門弟子圍聚在那兒,熙熙攘攘的,十分熱鬧。

呂中和眼睛一亮,“你小子……要下注?”

“鴻運正當頭,不使用豈不可惜了?”

秋飛笑著說道。

“走起!”

呂中和興奮地催動飛行符往休息區飛去。

休息區的建築專門開設了幾個下注的視窗,被一群瘋狂的賭徒圍得水洩不通,嘈雜不堪。

秋飛和呂中和站在人群之外,瀏覽著牆壁上張貼出來十個小組的對陣表及各個參賽者的賠率。

在這裡,下注的方式多種多樣。

有押注單場比賽的,也有對三十個內門弟子名額的猜測,也有押注個人名次的。

方式五分八門,但凡能想到的,都開出了賠率,只要有門派積分,都可以參與。

秋飛看到,範不悔分在了第一組。

他是這一組中唯一的洞明境參賽者,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因而,他從小組出線的賠率最低,只有1.12。

也就是說,押注一百個積分,也只能賺取到十二個積分。

再看其他兩個達到洞明境的弟子,他們的賠率都沒有超過1.2。

低賠率,就是莊家對他們整體實力的認可。

秋飛找到劉濁酒的名字,他被分在第十組,這一組參賽者的境界全是隱元境九重。

他從小組出線的賠率相較同組其他四人而言,相對要高些,達到了5.2,其他人普遍在3.1左右。

劉濁酒不被莊家看好,或許跟他迴圈賽之前的比賽太拉挎有很大的關係。

要知道,他之前的比賽幾乎都是跌跌撞撞,拖到最後一刻才勉強擊敗對手,可謂險之又險。

一個洞明境高手,如此著力的表演,想要幹什麼?

秋飛嗅出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給!”

秋飛解下自己的儲物袋,遞給呂中和,“五千多點門派積分,全部押注劉濁酒進小組前三。”

裡面有顧念輸自己的兩百枚下品靈石,再加上自己的身上的,共計有五百餘枚。

按兌換率,一枚下品靈石可兌換十點門派積分,確實有五千多點門派積分。

中品靈石比較珍貴,以後恢復了經脈,秋飛自己還得用它來進行修煉呢,自然啥不得拿去兌換。

“五……千?這麼多?”

呂中和瞪大眼睛,震驚地望著秋飛,就像在看一個妄想一夜暴富的瘋狂賭徒。

他也看到了劉濁酒的賠率,高出其他四名參賽者許多。

開出這麼高的賠率,自然是不被莊家看好嘛。

秋飛卻將這麼多的積分押注在他身上,可不就是瘋了嗎?

呂中和連忙勸阻秋飛,“臭小子,咱不帶這麼玩的!這是門派積分,可不是滿大街臭不可聞的垃圾。”

“我知道。”

秋飛淡淡地望了對方一眼,“我鴻運當頭嘛,怕什麼?呂師兄,你再不去,一會兒可就開賽了!”

狗屁的鴻運當頭!

呂中和心中暗罵一聲。

見秋飛堅持,他也很無奈,只得拿著儲物袋擠進人群。

秋飛則久久地瀏覽著賠率表,記住了幾個賠率開得較高的參賽者的名字。

在他看來,賭博就得購買賠率高的個人,雖然他們失敗的機率遠大於獲勝。

可萬一爆冷了呢?

終於,呂中和氣喘吁吁地擠出人群,遞給秋飛一張小票。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晃動著自己手中的另一張小票,“小子,師兄我今天捨命陪君子,花了兩百積分也押注這小子。

就是想嘗試一下你的所謂鴻運當頭是個啥滋味。”

秋飛不由地笑了,“輸了可別怪我!”

兩人乘著飛行符再次飛上比賽場的上空,靜待迴圈賽的開始。

“秋兄!”

身後傳來一道興奮的聲音。

兩人回頭,卻是顧念、武河西和寧立秋三人駕著飛行符過來了。

叫喚秋飛的是寧立秋,他滿臉燦笑,衝秋飛擺著手。

“秋兄,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看到秋飛,顧念暗中不由地鬆了口氣。

昨天輸給秋飛一百枚下品靈石,讓他很不服氣,決定要在今天找補回來。

秋飛沒有看到周子鳶的身影,心中略感失望。

就在這時,一道十分強悍的威壓降臨到廣場的上空,籠罩在所有人的頭頂。

眾人的氣息不由地一滯,心悸不已。

這時,廣場上空響起一道蒼老而又洪亮的聲音,“執事堂副堂主萬河山,恭迎司馬副幫主蒞臨宗門大比的現場!”

話音剛落,這道強悍的威壓就悄然消失了,在場所有的人暗暗長舒了一口氣。

好強大!

至少是瑤光境的大能!

隨著威壓的消失,遠遠地,一道尖銳的鳴叫聲傳遞到廣場上空。

所有人聽了,心神一陣激盪,像被什麼揪住了心似的,莫名地生起一股恐慌。

這是強大魔獸發出的嘶吼聲。

這可是宗門之內,怎麼會有魔獸闖入?

就在眾人倍感恐慌、驚疑不定時,一團巨大的火球降臨在廣場的上空。

同時降臨的還有一道熾熱的氣息。

眾人望向半空,哪是什麼火球,竟是一隻身長數丈、全身生長著火色羽毛的巨型魔獸。

火焰鳥!

這是一隻二階高階的魔獸火焰鳥,它全身散發出熾烈的火熱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它飛臨廣場上空後,並沒有降落下來,而是停駐在高空之上。

“開始吧!”

一道沉穩而又威嚴的聲音自火焰鳥身上發出,響徹全場。

眾人這才看到,火焰鳥的背脊上竟然還站著數個人,一個個的渾身透發出強大的氣息。

一看就是宗門的強者。

可惜,火焰鳥飛得太高,眾人壓根看不清他們的面目。

原來,這隻火焰鳥是宗門的飼靈坊飼養的魔獸,已漸通人性。

這時,只聽“譁”的一聲,休息區的五十名參賽者從裡面快速走出來,跑向各自的比賽擂臺。

迴圈賽正式開始。

隨著參賽者現身,現場觀眾的情緒立刻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紛紛投入眼前的比賽。

也不管秋飛是否願意,顧念帶著武河西和寧立秋直接跳到秋飛這邊的飛行符上。

然後,他一臉肅色地對秋飛道:“秋飛,今天,我們一決高下。”

寧立秋立刻說道:“秋兄,你看好誰,我跟著你下注。”

他昨天贏了武河西一百枚下品靈石,一直處於興奮之中,此刻有所意動,躍躍欲試。

“這樣不太好吧。”

秋飛皺著眉頭,推辭道:“積分賺取不易,我們要珍惜,還是不要浪費在賭博上了。”

“玩玩而已。”

顧念不同意秋飛的想法,“小賭宜情,就是圖個樂子。我們這麼做,也算為大比助興,”

老子信你個鬼!

你小子心裡一直對在城主府被我擊敗耿耿於懷,再加上顧憫洲的重傷,新仇舊恨,還不將我恨得牙根癢癢?

狗屁的為大比助興?

不過是逮住了機會,幻想贏光我身上的錢財,讓我在古玄門中永無翻身之日而已。

秋飛心中鄙視,面上卻笑呵呵的。

“秋兄可能不知道。”

武河西在旁邊稱讚道:“顧兄老早就加入了彩博會,這半年時間,不知賺了多少積分呢。”

“彩博會?”

秋飛輕語一聲。

第一次聽說,他不由地望向呂中和。

“別瞧我。”

呂中和連忙搖頭,“我們一天到晚跟魔獸撕殺,頭掛在褲腰帶上,誰有閒心關心這個?”

“跟同城會、兄弟盟一樣。”

顧念爽快地解釋道:“就是一群喜歡賭博的宗門弟子湊在一起,時不時地交流一些賭博經驗而已。”

同城會和兄弟盟,秋飛聽說過。

是一些內門弟子為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拉幫結派組建了屬於自己的勢力。

它們的背後,站著的卻是宗門的高層,常常伴隨著的是更深層次的博弈。

這裡面的水很深,一旦陷入進去,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彩博會應該是同一性質。

顧念自豪地道:“這半年的時間,顧某確實小賺了一些,否則,我也買不起這飛行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