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飛暫停施展金手指。

望著他跟前的靈石,他苦笑道:“你小子可別賭紅了眼,咱小賭宜情。”

顧念冷哼一聲,“你贏了我那麼多,不會是擔心再輸吧?”

“你小子都叫陣了,我還能拒絕嗎?”

秋飛裝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作勢要掏靈石,忽然停住手。

偏首望著武河西和寧立秋兩人,“你們兩個來不來?跟著我秋飛,就是鴻運當頭啊。”

狗屁的鴻運當頭,剛才就害我倆輸錢了。

兩人哪會再相信,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武河西望著秋飛,苦笑道:“雖然我跟顧兄一樣都看好鄒平宇,奈何囊中羞澀,也沒法跟你對賭了。”

“我也看好他!”

一道嬌柔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眾人一愣,抬頭望去,眼前頓時一亮。

不知何時。

在呂中和飛行符的右側不遠處停駐了一隻飛行符,上面站著一位年輕的女子。

此刻,她正笑意盈盈地望著五人。

女子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容顏嬌美,身材豐腴。

一襲纖塵不染的潔白長衫,將她那成熟女性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線條畢露,給男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微風徐徐吹來,衣袂飄飄,宛如仙女下凡、御風而行。

女子的笑容很有親和力,一下子就讓秋飛等人對她心生好感,不由自主地展露出笑容。

“葉霞?”

見到這名女子,呂中和臉露驚詫之意。

顧念見到此女,忙不迭地站起身來,十分恭敬地施禮道:“顧念見過葉師姐!”

秋飛想起來了。

原來,這女子就是呂中和口中提及過的、即將跟鄒平宇結婚的那個葉霞姑娘。

瞧呂中和的表情,應該就是同一人了。

秋飛微微愣神,隨即跟著站起身來微笑以對。

“呂師兄,這些年過得可好?”

葉霞的聲音透著一絲女子特有的輕柔,猶如她的微笑,容易掀動人的心魄。

“像我這樣的粗人,咋過不是過?”

呂中和咧嘴一笑,隨即神情黯然,“只是苦了範隊一個人,這些年來,他承受了太多的苦難。

不但除去了內門弟子之名,還被趕出靈隱峰,更可恨的是,還被人廢了幾條經脈。”

秋飛聽了,不禁動容。

原來,範不悔冷峻面容的背後,竟然隱藏著一段刻骨銘心的悲慘經歷。

葉霞目光閃爍,神色微變,但她很快穩定了情緒,“三年未見,範師兄的變化真大。

他都已經突破到了洞明境了,我還沒恭喜他再次成為內門弟子呢。”

“範隊一直在艱苦修煉。”

呂中和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詢問道:“葉姑娘,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葉霞微微一笑,點頭道:“我還是那樣,每天就是採藥、煉丹、修煉,雷打不動。”

“聽說你要結婚了?跟鄒平宇那小子?”

終於,呂中和還是鼓起勇氣問出這個問題。

“你們知道了?”

葉霞頗感意外,目光忍不住瞥了一眼一號擂臺。

那兒,正舉行著兩名隱元境九重之間的比賽,她想要見到的那個人並沒有出現。

“人長大了總是要結婚的。”

葉霞收回目光,像卸下了心中的某種負重似的,舒口氣,“不過,婚期尚未確定,要等師尊和鄒長老從宗外回來之後再行商定。”

“恭喜!恭喜!”

呂中和連忙道喜。

他嘴上說著恭喜的話,聲音卻是乾澀的,臉上也沒有一丁點兒恭喜的高興勁兒。

這時,六號擂臺上的鄒平宇已經跟對手鬥在了一起。

葉霞見狀,衝呂中和微微點頭,便催動飛行符向下落去。

她要近距離觀看鄒平宇的比賽,給予他支援和鼓勵。

“秋飛,快掏靈石!”

見秋飛遲遲沒有拿出靈石來,顧念便催促他。

秋飛一邊掏靈石,一邊施展雙眼的解析功能,望向六號擂臺上交戰的兩人。

【解析目標:文從心,隱元境九重,攻擊力兩千,距離二十丈。】

【解析結果:可降速五十倍,威脅等級九級。】

【解析目標:鄒平宇,隱元境九重,攻擊力一千,距離二十丈。】

【解析結果:可降速五十倍,威脅等級七級。】

看著這個解析結果,秋飛微微發愣。

同為隱元境九重,文從心看上去平淡無奇,但他的攻擊力居然高達兩千,這就十分恐怖。

秋飛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而且,對方的威脅等級直追洞明境,達到了九級。

相較而言,鄒平宇就顯得很普通了,攻擊力只有一千不說,威脅等級更是隻有七級。

他如何去跟文從心對抗?

從解析的結果看,文從心的實力要遠強於鄒平宇。

這個文從心是秋飛記住的少數幾個賠率較高的參賽者之一。

看來,他跟劉濁酒一樣,在淘汰賽中隱藏了實力。

現在跟鄒平宇比賽時,文從心依舊遵從藏而不露的思想,跟鄒平宇糾纏盤鬥,消耗對手的耐心。

能夠從眾多高手之中脫穎而出,鄒平宇也是很有實力的。

無論攻擊和防禦,他都做得滴水不漏。

在你來我往間,時間一點點流逝,眼見著限定的半個時辰就要消耗殆盡。

就在這時,文從心大喝一聲,“賜力!”

只見他頭顱一仰,雙臂張開。

做出大張雙臂擁抱天地的姿勢,頓時,一股強悍的氣息自他身上透發出來。

“天啦!是賜力功法!”

一名在擂臺旁的觀看者見到這一幕,立刻驚撥出聲。

他的聲音還沒落下,文從心的身體速度腫脹起來,就像充滿了氣體似的,鼓鼓囊囊的。

整個過程極短。

鄒平宇也意識到了不妙,臉色微變之下,立刻撤身後退。

可惜晚了。

文從心的一條手臂,凌空劈下。

猶如一道閃電掠過。

一閃而逝。

眾人只覺得眼前忽閃過一道虛影,然後,就聽到了一聲慘叫聲。

再看時,鄒平宇已趴伏在擂臺上,一動不動了。

而在使出這一招之後,文從心就像虛脫了一般,定定地站在擂臺上,目光呆滯。

比賽監督上前察看鄒平宇的傷勢,只是後背受到重擊昏迷,並無生命危險。

比賽監督輕舒口氣,這才宣佈文從心獲勝。

直到這時,一直站立的文從心突然軟癱下去,一屁股坐在了擂臺上,大口地喘氣。

秋飛看得十分真切。

文從心在使出“賜力功”之後,透支了全身的內力,產生了後遺症。

就像自己使用雙眼的解析功能一樣。

這時,已有醫者走上擂臺,將兩人的身體檢查一番後,便令人抬往休息區。

後面,緊跟著一臉急色的葉霞。

“次奧!”

顧念大罵一聲。

憤怒之下,一拳砸在飛行符上,使得它一陣急促的晃盪,呂中和連忙控制住它。

“文從心這小子太會隱藏了!”

顧念的情緒有些失控,大罵道:“特麼的居然學會了賜力功,連彩博會的人都被欺騙了。”

“很奇怪嗎?”

秋飛不合時宜地冷笑一聲,“彩博會的人難不成都是百曉通,什麼都知道?

劉濁酒學會了複雜程度最大的‘鬼影步’,你們彩博會不是照樣沒有掌握?”

說著,在顧念惡狠狠目光的注視下,毫不在意地將他身前的十枚中品靈石拿了過來。

“有錢都不撿!”

末了,秋飛不忘挖苦武河西和寧立秋兩人,“都說了,跟著我就會鴻運當頭,你倆偏不信。”

一句話,噎得兩人不停地翻白眼,臉色十分難看。

這場比賽,嚴重刺激了顧念。

他的情緒一直不怎麼穩定,波動極大,時不時地罵咧幾句,發洩心中的極度不滿。

正因如此,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他一直都沒有再下注,陰沉著臉,悶悶不樂地觀看比賽。

迴圈賽半個時辰一場,絕不拖沓。

效率快速而高效。

範不悔等三名洞明境高手的四場比賽,對手都是棄權,沒人敢向他們發起挑戰。

三人穩獲內門弟子名額。

當第九輪比賽結束,除三名洞明境參賽者明確獲得四連勝外,其他參賽者最多的也只取得三連勝。

各小組參賽者之間的成績和勝負關係處於糾纏之中,為了獲得這個名額,大家也都是拼了。

鄒平宇在被文從心擊昏一次後,很快調整了狀態,在接下來的兩場比賽中,接連取勝。

秋飛看到,一直守候在擂臺邊觀戰的葉霞,這時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最後一輪比賽即將開始。

隨著參賽者走上擂臺,廣場上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擂臺前的圍觀者,嘶聲力竭地叫嚷著自己支持者的名字,給他加油、助威。

最後一戰了。

現在,最為緊張的就是那一名輪空的參賽者。

他們的四場比賽已率先比完,獲得三場勝利的,可以安心地在一旁觀賞比賽了。

因為,他們已穩穩的獲得內門弟子的名額。

而獲得兩場勝利的參賽者,此刻,他們的心兒已經懸了起來。

他們的命運將完全交由他人決定。

這種等待的煎熬,沒經歷過的人是很難體會的。

隨著一聲令下,最後一輪比賽開始。

顧念忽然來了精神。

“啪”的一聲甩出他的儲物袋,從裡面滾出數十顆中品靈石來。

“五號擂臺。”

他瞪著血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秋飛,幾乎一字一音,“屠飛宏跟吉慶祥,你選哪一個?”

秋飛的目光投向五號擂臺。

果然是吉慶祥在跟一個身材壯實的漢子比拼,因為是最後一場比賽,兩人都拿出了全部實力。

秋飛十分清楚,吉慶祥身上配備了防禦力一百的裝備。

同境界之間的比賽,多了一百的防禦力,本身就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已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