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起身,又慢慢地講道:“再說了,這大將軍遠隔千里之遙,為何要派一個街頭乞丐潛入村中行兇殺人呢!又是何物讓將軍如此不遠萬里派人暗殺,難道就不怕此物會落入他人之手嗎?顧名思義,此說法於理不合。如此以來,便不攻自破。而官府的如此行徑只是證明了他們只是想借此案之手,來剷除異己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將軍也是被人冤枉的?可既如此,為何官府還要派人日夜守著村口?”王羽有些不明白。

“二位如何肯定守著村口的就一定是官府之人呢?”若水反問道。

“那他們是……”

“若是官府之人,定會不定時地尋查村子的任何角落。可他們卻按兵不動,既是疫病,為何他們卻安然無恙?此種種疑團,不得不引人懷疑。”

“若水姑娘如何肯定村民得的就不是疫病?”素心不解。

“二位不是也在村中逗留過嗎?為何到今日卻也是安然無恙?可想而知,此疫病的說法只是官府造出的一個幌子罷了!”若水道。

“既已如此,若水姑娘既是那位樸公子,想必村民得的什麼,也應該知道吧。”素心問道。

若水並未急著回答,只是看了二人一眼,愣了半晌,才向二人說道:“他們得的不是疫病,也不是普通中暑,而是蠱毒。”

“蠱毒?怎麼會是蠱毒?中原武林也未曾有過如此邪術呀?”素心二人大驚失色。

“使用蠱毒者,也並非武林人士。早就聽聞家父說起過,在十多年前,貴門派有名的熾晨堂堂主辰奉陰便身受譚洋的百螟神掌。據說身受百螟神掌者,既是相隔萬里,也能被人操控於手掌之中。若與體中百螟抵抗,則百般受其折磨,直到油盡燈枯為止。而此村民所中蠱毒也與其很是相似,只是不知結果如何?”若水並未急著回答,只是看了二人一眼,愣了半晌,才向二人說道。

二人略有失措,便不好意思地賠禮道:“真是失禮,這麼久,還未曾請教令尊大人高姓大名?”

“家父姓樊,名沖天。”

“未想到令尊大人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鐵鏈王樊老爹!真是久仰!久仰!”

“不知令尊大人可尚在府中?”

“家父早在幾年前就已離家出走了,至今尚未歸還……”說到此處,那若水便掩面而泣,任誰也勸阻不了。

“若水姑娘真是對不起,我們無意冒犯!還請姑娘不要往心裡去。”

“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道有慈悲之心,想必令尊大人一定會平安歸來!”

“師姐說的是!若水姑娘就不要擔心了,令尊大人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素心起身看著亭外的風景,故意繞開話題,道:“沒想到貴府是別有洞天啊!”

“素心姑娘過獎了,這府中雖美,卻也不及貴派的山山水水。”

“若水姑娘可真會說笑。”說著,二人便故意向假山處走了去。

“不知若水姑娘對這縣令大人有何看法?”素心看了眼若水,問道。

“此人奸詐狡猾,卻膽小怕事。與一般的縣府沒什麼區別。”若水毫無忌憚地說道。

幾人來到假山處,王羽便有一暗示了一眼師姐素心。那素心馬上心領神會。

“沒想到若水姑娘身在府邸,卻明瞭世間黑白,不愧是世間小諸葛!”王羽與若水對話,避開了視線。

“王公子謬讚了!若水怎敢與臥龍先生相比——”

話語未完,一個石子便從假山上向若水一處滾落了下來。

“姑娘小心!”見若水嚇得站立原地,早已忘記了逃跑,那王羽不顧其他,以身擋於若水身後,以胳膊相抵。

“啊——!”王羽只覺胳膊處鑽心刺骨般疼痛,好在他把石子擋了下來,未傷到若水。

那若水見其,是看在眼裡,卻疼在心裡,連忙向王羽謝了起來。王羽見其,連忙回禮。而此時的素心才明白,若水根本就不會武功。她的猜想果然沒有錯,剛才一切的試驗,終於有了結果。

“公子傷在何處,嚴重與否?讓若水瞧瞧!”為感謝搭救之恩,若水有些不放心,雖男女有別,可畢竟人家救了自己,故勉為其難得向王羽開了口。

那王羽又怎好意思拒絕,故擼起了袖子。那若水起初有些不好意思,但咬了咬牙,還是看了看,見得王羽那胳膊處早發紫一塊,用手輕按,疼得要命。

“好在公子是習武之人,傷及面板,並無大礙!若水閨中有些瘡藥,公子敷上,會好得快些,還請公子隨我來。”若水心中歡喜,向王羽說道。

那二人隨若水到了閨中,待得若水為其敷好了瘡藥,這才送二人出了府邸。

看著離去的二人,若水向身後說道:“他們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借‘樸公子’的這個假身份,已經被揭穿了。”假山後走出來的正是消失已久的樸公子。

“何以見得?”若水有些不知。

“因為他們知道你不會武功,就這麼簡單!”

“那方才——?”

“方才的落石只是他們演的一場苦肉計。就是來試探你的。”

“那——”

“你放心!既然答應了你的事情,我就一定會替你辦到。我絕不會言而無信。這些只是時間問題,希望你能夠耐心等待。”

“那若水接下來該如何?”

“你就在你府邸好好的待著吧!至於這個‘樸公子’假身份,你就不要冒充了。接下來,是我該會會他們的時候了。”說罷,便閃身離去。

未出府邸,那倒還好,出了府邸,二人便炸開了花。

“好個小師弟,英雄救美啊!”素心似笑非笑地看著王羽。

素心的這表情倒嚇得王羽不輕,還以為對他這個小師弟要動刑呢。王羽立馬做出了讓步。求饒似的向師姐道:“師姐,這不按照你的吩咐來的嗎?若不這麼做,能知道真假嗎!”

“我的小師弟,心裡是不是樂開花了?”素心故意靠近王羽,貼著他的耳朵,悄悄的說道。

不說倒好,這一說,王羽更是怕了自己的師姐素心,與其拉開了一段距離。一臉無辜地看著眼前的師姐素心。

“我說你幹嘛離師姐我那麼遠啊!搞得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素心看著離自己漸遠的王羽,心裡有些惱怒。

“師姐你擺的那副模樣,誰見了不害怕呀!何況我又不是沒吃過你的苦頭!”

“你什麼意思!是說師姐我……”

“沒!沒!沒……!”王羽連忙擺手,立馬喜笑道:“師弟怎敢罵師姐呢?師姐人不但好看,還聰明伶俐,可真所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誰家公子見了不心動啊……!”

沒想到王羽的狂轟濫炸般的話話,倒說的師姐素心心裡美滋滋的,在師弟面前嬌羞得如同一個小姑娘。

王羽抓此機會,趁機繞開話題,很正經地向師姐說道:“師姐,那若水姑娘是那位樸公子嗎?”

此話一出,素心立馬回過神來,細說道:“她根本就不是什麼樸公子,而且她一直在說假話。”

“什麼?她一直在說假話?”素心的一番話,倒讓王羽對那若水心中僅存的那份崇拜之心頓時碎成了渣。不解地追問道:“你說她不是樸公子,我倒還可以相信,可她一直在說假話,這又從何說起呀?”

“你知道我為何說她不是樸公子嗎?”

“這個我當然知道,因為她不會武功嗎!”王羽回想方才救若水的情景,很是肯定的說道。

“不會武功是其一;其二,那便是無處不在的那種香味。”

“香味?”王羽有些懵了。

“那位樸公子身上所帶的是香參丸。無論是在何時何地,那香味都無處不在。可見樸公子對這份香是勝愛。可若水姑娘所說的一句話,讓我知道,她並不是樸公子,正因如此,她前面所說的話便不攻而破。”

“她說因煉製手法過於繁雜,且香料精貴難尋,便以普通香料代替。莫非就因這一句?”王羽似乎摸到了頭緒。

“沒錯!”素心很是自信的笑了笑,又接著道:“你難道不知道那蓮花爐裡的香菸味道為何如此重嗎?以至於我們隔遠的便能聞的到。”

“這有什麼奇怪,她不是很愛這香味嗎?”

“不然!再怎麼喜愛,也不至於放的這麼重。他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為了掩蓋真相。因為除此之外,還有一香,而那香才是真正的樸公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如果我猜得沒錯,想必那位樸公子還尚在府中,且與他很熟識。所以說,那若水姑娘所說的一切都只是代她向我們說明了一切。”

“難怪她的話一直總覺的怪怪的。”王羽若有所思的說道。

“怎麼怪?”

“難道不覺得她一直都將矛頭指向魔門嗎!她與魔門究竟有何淵源?她的爹為何會無故離家出走,消失匪跡於江湖。而她們卻安然無恙呢?而且她說那守住村口的二人不是官府之人,那又是什麼人?她這不明擺著讓我們懷疑是魔門中人嗎!”

王羽的一番推論倒讓素心謹慎起來,心中懷疑道:“莫非她是魔門中人?”

“在若水姑娘範圍之內,躲避那個石子是完全可以的,可她卻驚慌失措,不知所以,可見她根本就沒有江湖中人的那種警覺。可見她絕非樸公子。而那真正的樸公子為何卻躲在暗處,不肯與我們見面,且將所有事情讓那麼一個弱不驚風的女子說出呢?那樸公子究竟是想躲避我們什麼。如此一來,那祭奠伯父伯母,莫非真是樸公子?”素心心中想道。

看著發愣的素心師姐,王羽喚了幾聲,那素心才回過神來。

“師姐,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那素心當即看了看天,見的天空遂漸昏暗,便很是自信的向王羽說道:“守株待兔!”

【試問題:1,若水與樸公子達成了什麼協議?你猜會是什麼?

2,素心二人會成功抓住樸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