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許大茂大喜的日子,咱四合院的單身漢,又少了一個啦。”

許大茂端著酒杯,大聲的說道。

回四合院之前就在婁家小別墅裡吃了一桌,都是大人物,或者身份,或者身家。

還有軋鋼廠的領導和董事。

許大茂三兩酒打底,就有些飄。

婁家選擇許大茂,是有著成分因素,自己成分不好,找一個建國前做過下人的人家,算得上跟貧民中和。

哪怕女兒結婚這種大事,也低調的在家裡擺了一桌而已。

大環境下不宜張揚。

但許大茂小人得志,卻低調不下來。

“蛾子,你去喊一聲魏平安那小子,份子錢隨了,人就得上桌。咱老許家,不差這雙筷子。”

雖說許大茂真小人,但做事上還真的挺講究牌面的。

能夠拿得出手。

之前話趕話說到了四合院裡的單身漢,掰著手指頭數,也就死對頭傻柱一個了。

再就是剛夠了年齡的魏平安。

今天他許大茂迎娶佳人,岳父家還有錢有背景,少了他魏平安的羨慕,豈不是浪費。

婁曉娥初來乍到,本著夫唱婦隨的態度,也就往這邊走過來。

也就是桌子擺在中院,大傢伙都看著,要不然一個小媳婦獨自去敲單身小夥子的門,還不被人戳脊梁骨。

許大茂也是新手上路,想要找一找夫為綱的感覺。

說不得酒醒了就可能後悔呢。

哪有把自家媳婦送上別人家門的。

“那啥,魏平安在家吃過了,正在看書呢。”

不一會兒,婁曉娥匆匆回來,魏平安沒跟過來。

“既然人家不願來,咱們吃咱們的,不用管他了。”

一大爺易中海發話。

“嗨,怎麼說也是咱大院的一個喜事,連我都坐這兒呢,他還擺起譜了……”

傻柱跟在一大爺後面埋怨道。

桌上突兀的安靜了一下,隨即又恍若無聞的嬉笑吃喝起來。

靜坐在許大茂旁邊的婁曉娥心裡並不平靜。

她剛走過窗臺,就透過玻璃窗看到裡面大書桌和書架。

她隨後敲門了,當時是有點好奇的。

作為一名大家閨秀,誰還不是個文學愛好者了。

開啟門順勢飛快的看了一眼……

怎麼說呢,相當驚豔。

婁曉娥可是當下月收入過萬的婁董事家的千金。

不缺眼光和見識。

但依然被魏平安家裡的氛圍和佈局給“開了眼”。

被婉拒了去外面院子吃席,轉身的時候,婁曉娥看到了紅酒瓶,高腳杯,隱約的,還有西餐的那種工具和……一整塊牛排!

那是牛排!

肯定沒錯的。

這在婁曉娥的記憶裡,也是特別珍貴的食材。

這個年代大環境如此。

即便如婁家這麼有錢,也不是想吃什麼就能吃什麼的。

一個軋鋼廠的普通工人,在家裡看著書,品嚐紅酒牛排……

說出去你敢信?

上週相親婁曉娥看到過魏平安,始於顏值,現在又好奇其神秘,驚豔於其生活了。

回去路上,婁曉娥心裡有點複雜的情緒,坐回到凳子上之前的剎那,她突然領悟。

生不逢時,機緣錯過。

身邊男人粗鄙輕浮,開玩笑是低俗的黃段子,遇到事就飄起來,現在喝的五迷三道,一點都不穩重。

但……

婚姻不是一個人的事,背後還有一個家要護持呢。

還是成分不好的那種家。

婁曉娥扭過頭,下意識的看向那個小院。

在一群勞動群眾裡,在喧鬧的婚禮宴席之外,有一位博學的知識青年獨居,在鬧中取靜的小院裡坐觀風雲。

婁曉娥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婚宴繼續,許大茂迎娶婁曉娥,兩家都不是差事的人。

哪怕過去許大茂差點事,現在有了婁家的陪嫁,也不差事了。

所以席面很大氣,有雞有魚,也有葷肉,跟之前三大爺家的散白相比,可都是瓶裝酒。

雖說一桌只有一瓶二窩頭,這也很了不起了。

喜宴進行了不久,因為吃席的人狼吞虎嚥。

外面圍觀著的還有女人孩子,她們不上席,但都在等著打秋風。

等許大茂兩口子回了後院,中院也打掃乾淨各回各家。

平淡又不平靜的一夜,就此過去。

……

想要融入一個時代,就不要搞特立獨行。

穿工人的衣服,做老百姓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哪怕是大魚大肉,也是提前找好了藉口,再悶在家裡鳥悄的享受。

但是,冬冷夏熱,這個魏平安真不能忍受。

所以,在嚴冬過去,京城回暖的這段時間,魏平安偷摸的拆解了一臺積分兌換出來的2匹冷暖空調,並畫好了結構圖。

只是因為各零部件要求比較嚴格,打造比較費時間。

譬如銅管不僅需要彎曲弧度,還要抗壓,壓縮機的凸形轉子的精確度……

所以,製作一臺手工空調,尚且在八級鉗工的能力範圍內。

畢竟嘛,手搓核彈零部件的鉗工級別,也就是八級。

工作強度不是問題,問題是材料的獲取以及耗時。

魏平安用了一個半月的零散時間,才終於製作完成。

噴了軍綠色的漆,符合這個時代特色,不會顯得突兀。

外機做了木質擋板遮掩,也特意做了降噪靜音處理。

每個細節都是當下時代妥妥的黑科技。

明天休息日,魏平安打算下午有時間的話,就先安裝上。

叮叮叮!

一串清脆的鈴聲響起。

軋鋼廠一天的工作正式結束。

川流的下班隊伍中,魏平安步履匆匆。

他今天要去朝陽市場買點菜,還要買只雞。

主要是為了留下買雞的票據證明。

昨日何雨柱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闖進魏平安家,撞見了他在吃小雞燉蘑菇。

進屋不敲門,關係又沒那麼熟。

不愧被叫傻柱。

秦淮茹生孩子是他們賈家的事,我在家裡吃燉雞,礙著誰了。

傻柱PUA的技術初學乍練,明顯不到家,三言兩語就被魏平安擠兌了回去。

憑什麼自己燉雞就一定要給秦淮茹送一份?

人家夫妻和睦,家庭幸福著呢,用得著你何雨柱操心。

習慣了滴水不漏的魏平安不甚放心,今天就來補一個票據。

時間差個一天半天的,日子過得久了也就能混淆。

大差不差和空缺生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結果。

“吆,平安今天買了只雞,這是要改善改善伙食?”

三大爺正蹲在門口侍弄他的幾盆花花草草,看到魏平安進院,就主動的打招呼。

這段時間每每垂釣總能碰上,偶爾也搭夥一起回來,關係顯得熟絡了很多。

“是啊,三大爺吃了麼?”

說到這個話題,閻埠貴小眼珠立馬劃過一抹精光。

“還沒呢,明個兒休息日,要不進來咱爺倆喝點吧。你三大媽燉雞手藝挺不錯……”

“明天還得起個大早呢,就不麻煩三大媽了,咱下回,等下回著。”

下回復下回,約等於無窮無盡。

閻埠貴打的好算盤。

兩塊多買一隻雞,要是讓三大媽拿你家燉了,自己能吃上幾塊肉?

就為了那兌了水的散白酒?

不至於。

整個院子裡,除了精打細算的三大爺,魏平安再也沒有應酬的鄰居了。

回到中院自己家,進門就把雞收進了系統空間裡。

早上走的時候,鍋裡放著已經涼了的白麵饅頭,還軟合著呢。

廚房陽臺上,兩個小木盆裡的小青蔥迎著夕陽挺拔著,已經到了可以採摘食用的年齡了。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魏平安胃口也隨之變小。

他是不缺油水的,所以吃的少一點也不會覺得餓。

兩個白麵饅頭,搭配小蔥蘸豆瓣醬。

積分兌換的黃豆醬,雖然品質不敢保證,但味道絕美。

飯後,魏平安拿出兩封厚厚的信,開啟,把裡面的糧票、肉票和鈔票以及書友的信、雜誌社編輯的信分類放到抽屜裡。

這段時間,魏平安文學水準見漲,拒稿的頻率幾近於零。

也有了一些固定的“書友粉絲”,會偶爾獲得一些書友贈送的“錢票”。

再加上哪怕兩次打折依然不菲的稿費,魏平安底氣充實了很多。

只要錢財票據不是偷不是搶,不被發現就鳥悄著享受。

被發現了也不過是遭人羨慕嫉妒,而不會被舉報出原則問題。

第二天,雲高天晴。

魏平安揹著裝備去釣魚。

“還以為你今天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