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安買了棉大衣。

有李璐熱情的幫忙,效率很高,還說如果回去不合適,就拿來找她換。

魏平安禮貌的感謝。

這麼熱情的銷售員,還是魏平安第一次見。

或許這就是好人好報吧。

走出百貨大樓,也就來到了下午四點多。

快下班了。

魏平安習慣性的去溜達菜市場,然後去交道口派出所接媳婦下班。

派出所後院。

李青又來找王凱明。

沒有小弟被逮,也沒有業務要談,純粹是想來看看他瞅準了的那個姑娘,嗯,別人家的小媳婦。

如果有機會搭訕一下,就更好了。

李青今天還真這麼做了,就在剛才周聞從檔案室出來去中院時。

周聞禮貌的點頭微笑,又快步離開。

全程除了句“你好”外,並沒有過多交流。

在周聞看來,這個人是派出所的常客,來找朋友的,也就是同事的朋友。

既然主動跟自己打招呼,回應一下就可以,並沒有多想。

而李青則不然。

他覺得自己終究會有機會的。

畢竟他那個新婚不久的男人,昨個兒不就沒有像往常一樣來接她嗎?

李青自認了解女人,更瞭解男人。

男人對於女人是有新鮮感的,喜歡不會永久,只是一陣而已。

眼瞅著周聞的男人新鮮感就要過去了。

不夠持久的男人,不配做他的對手。

何況還只是個軋鋼廠的普通車間工人。

李青找人調查了這個周聞的男人。

對這個男人瞎貓的運氣也有點羨慕。

這種好事咋就沒有被自己碰到呢,不然自己肯定能拔得頭籌。

不過現在也可以。

小媳婦不會太青澀,也會更有味道。

周聞辦完了交接,回檔案室路過後院上臺階時,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

那股赤果果的眼神,讓她很不喜歡。

女人的敏感是天生的,特別是這種作為被盯住的目標的時候。

“樓下那個人是幹什麼的啊?怎麼總來咱們所?”

周聞裝作閒來無事的隨口聊天,問著身邊的同事劉小丫。

“那是王凱明的發小,都是部隊大院出來的,整天沒啥事,到處晃悠,你甭搭理他……”

劉小丫隨口回道。

“哎,對了,昨天你家男人咋沒來接你啊?這才幾天啊,就不接了……”

“老魏這兩天有事沒在市裡,快回來了。”

“你家男人不是軋鋼廠的鉗工嗎?怎麼還有出差的活呢?”

劉小丫是個直腸子,想啥問啥,有啥說啥,一點也沒忌諱。

“私事兒,就是去找個朋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眼瞅著也就又到了下班的點。

劉小丫下樓去了趟茅房,回來興致勃勃的跟周聞說:“你家男人在樓下等著呢。”

周聞面上笑容便肉眼可見的溢位,忍不住走出屋子,站在二樓跟樓下揮手:“再等一會兒啊,這就下班了。”

“不著急。”

魏平安仰著頭大聲回應。

這一刻,像是牛郎織女每日相會的甜蜜。

酸著了旁觀的倆人。

一個是純粹的酸,一個是酸中帶恨。

嗯,俗話說,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所謂每年七月七牛郎會織女,也就是王母娘娘不讓織女在牛郎家過夜。

只允許這小兩口白天吃了中午飯在外面公園或者酒店見上一面。

一來不僅能距離產生美,二來還能不把自家織女嬌生慣養的壞習慣暴露給牛郎。

讓二人得以長久的恩愛。

就像幾十年後的一些優秀女性,一生從沒有讓娶了她的男人看到過她本來面目。

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她最在意的家庭支柱,用以維持親密且持久的吃大戶權益。

這兩者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李青怨毒的瞅著周聞坐上了魏平安的腳踏車,還緊緊的摟著他的腰,那張俏臉,還貼乎上去……

整個一不能忍受。

李青看上的女人,除了不敢下手的,都認為已經屬於他了。

這是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後養成的蠻橫性子。

在大院同齡人中就是個想要說一不二的,對跟著他的小弟和外面的那些三教九流,從不假以顏色。

對於女人,他也是屬於霸道的那種。

自己看上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別人親親我我,李青受不了。

“行了,咱們也走吧。”

王凱明感受到了身旁李青的情緒不對,就像即將噴發的火山似的。

這種類似場景他也曾遇到過幾會,每次鬧騰的都不小,上一次,甚至差點還惹起了兩方內鬥,被對方趁勢敲掉了他老爹的左膀右臂。

要不是南邊勢力天平受損,他全家老小也不至於搬出京城,去福建那邊。

今天為了個女人,就又有這種苗頭。

王凱明有點驚恐。

“走。”

李青沉默了半分鐘,才從後槽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

王凱明鬆了口氣。

至少,自己又能躲過一天。

這都什麼事兒啊,眼瞅著要被殃及池魚,自己還沒法反抗,逃不掉啊。

誰讓他盯上的,是自己一個所裡的同事呢。

魏平安跟周聞回到四合院。

關係惡劣擺在面上的閻埠貴一家,被忽悠著簽字趕人不成的配角牆頭草們,也都只是遠遠地看一眼。

雙方都沒有打招呼的慾望。

中院賈家和何雨柱還沒回來。

畢竟這次魏平安接周聞接的早,回來的也早了些。

一大媽倒是在做飯。

她還得去後院給聾老太太送飯。

無論是他們家自身,還是街道辦的安置安排,這都是她義不容辭的義務。

自家小院的門半掩著,裡面還有來福哼哼唧唧的鬧騰聲。

聽著不是生氣,而是開心的哼唧。

自己的靈寵這是咋了,哪怕是總愛偷摸喂菜湯的老太太,或者喜歡追著來福玩的周子墨,都沒被來福這麼稀罕過。

“院裡來人了。難道是紅妞當初的……?”

紅妞的來源是個謎,由不得魏平安多想。

周聞那可不知道這個,因為魏平安推著車子,所以她便上前推開門。

下一刻。

“艾姐姐?”

周聞驚喜的喊道。

魏平安隨後也看到了正在院子裡擼狗崽的一個女軍官。

此時女軍官正坐在一張小馬紮上,微微抬頭,面帶笑容的看著門口。

大粗腿……呃,是被叫做艾頭兒的那個女軍官。

“魏同志,咱們又見面了。”

艾沐棽起身,伸出手。

魏平安停車,走上前,跟艾沐棽握了握。

“你好,你跟小聞認識啊?”

兩人姓都不挨著,說親姐或者表姐都過不去。

“艾姐姐是我小時候的鄰居,後來我上初中她當兵走了,好幾年沒見著了啊,艾姐姐,沒想到你也在京城啊,都是軍官了呢……”

“前段時間出任務,沒能趕得及安置你跟張奶奶,今天忙完剛回來的,下了班就直接來看你了。”

直到這一刻,魏平安才恍然大悟。

為什麼上方山對待自己,就跟兒戲似的。

盤查不多,還護送自己下山。

也就是那倆小戰士領會錯了領導的意思,要不然待遇可就好多了。

要不說怎麼那倆小戰士只是個小戰士呢。

魏平安看著自家媳婦跟女軍官那股發自內心的熟絡和親切,就覺得自己腰桿兒,有些硬。

嗯,好像軟不下來了。

這可咋整。

有點想支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