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瓢蟲竟然不會被空間殺死。

這種特性實在讓魏平安沒想到。

一般收進空間裡的,除了進入農牧場和林場空間,只要是永恆空間收納的,都不會是活物。

言外之意,活物進去的剎那,就變成了死物。

然而火瓢蟲是兩個世界魏平安無數次的使用過程中,唯一的一個例外。

火瓢蟲感受到了魏平安的空間之力。

它並沒有像其他同類那般排斥和厭惡,反而晃晃悠悠的飛了過來。

魏平安剛要躲開,突然心中一動。

空間能力再次展現。

飛臨的火瓢蟲身影突然就消失在了空中。

魏平安探查系統空間內部。

那隻火瓢蟲背上藍色的火苗已經熄滅,而它則是再次陷入了沉睡。

從它最後一剎那微弱的情緒反饋,魏平安隱隱猜測它好像是喜歡上了這裡似的。

魏平安又抓緊看了看系統的積分,並沒有任何提示。

突然,隱隱的從不遠處的一個洞口傳來了噠噠噠的槍聲。

魏平安猜測肯定是之前探險隊那一波人。

至於為什麼來路相通,但一波到了這個九層妖塔,而另一波則進了龍骨埋藏之地,甚至還有第三波,楊加林教授幾個去了真正的九層妖塔的基地。

這些都不關鍵了。

魏平安快速奔跑,進了那處山洞。

一群揹著藍色火花的蟲子紛紛避讓。

凡是魏平安所到之處,都被夾道排斥。

小情緒那叫一個到位。

魏平安進的山洞,別說被火瓢蟲追,那些蟲子恨不得歡欣鼓舞,爭前恐後的飛回到九層妖塔,準備繼續休眠。

看來這群蟲子歷經數千年甚至萬年的演變,其最大的特點不是別的,就是懶。

就像是藝術圈裡的某位小黑胖子說過的一樣,活得久的,都是大師。

不在意成就有多高,火瓢蟲的攻擊力也就那樣。

遇水就完蛋。

但它們懶,所以活得久,現在就成了牛掰的傢伙。

如果有科研教授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想方設法抓一些,拿去實驗室研究的。

最初魏平安不就是這麼幹的嘛。

只是沒想到在沉睡中被抓捕的火瓢蟲在系統空間裡溜達了一圈後,好像有些叛變了原來的隊伍。

成了魏平安這邊陣營的一員了。

魏平安在錯亂複雜的甬道中奔跑,遇到岔路口就會側耳傾聽一番。

不遠處的槍聲此起彼伏,一直沒怎麼斷過。

想來戰況一定非常激烈。

而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魏平安還聽到了野獸的吼叫聲和狼王悶吼聲。

這一個聲音魏平安聽得很清楚。

甚至意思都能猜測個七七八八。

畢竟他也是有靈寵的人。

自古狗等同於被馴化的狼,總是有共性的。

總攻開始了。

魏平安又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不一會兒,已經有小狼崽子三五成組的出現在魏平安的面前,想要阻止他了。

但魏平安根本不用開槍,拳拳到肉,一拳一個,全部將其轟出去。

撞在牆壁之上,就沒有一隻再次出現過的。

但狼崽子勇氣可嘉,絲毫沒有懼怕,依舊此起彼伏的源源不絕的出現。

想要阻攔,並再次被魏平安拳打腳踢轟出去。

直到,他來到洞穴的盡頭,下面5米左右的高度,小山谷中躺滿了狼群的屍體,裡面還有幾個人在跟狼群拼殺。

側面有個斜坡,有人已經開始往上面爬,看樣子是出口。

而另一側,也就是在斜坡的對面,站著一隻臉上有刀痕的狼,比周邊的狼要大兩圈多。

魁梧的多。

明顯是狼王。

魏平安沒處理狼王,因為下面有個女軍醫被兩隻狼咬著脊背,正危在旦夕。

一道熟悉的身影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跟狼近距離搏鬥。

是胡八一。

魏平安看到了軍裝,也就相當於看到了自家人,二話不說就直接從五米高的洞口一躍而下。

臨到地面前,魏平安屈膝後蹬牆壁,然後立刻就改變了方向,一個前空翻化解了下墜的慣性和作用力。

輕巧的落在地面上。

他還沒落地的時候,三隻狼已經瞄準了他,做好了偷襲準備。

隨著魏平安腳掌落地,有兩隻狼已經縱身飛撲而來。

魏平安危急關頭,從容應對。

側身躲開第一隻狼,並順手使用軍用匕首在它肚皮底下開了個槽。

順著側身連線了一個完整甩胯踢腿的動作,腳後跟直接踹在另一隻狼的頭上。

都說狼的頭是最硬的。

但明顯比不過穿著機甲足甲的魏平安。

當兩隻偷襲的狼紛紛跌落地面,卻再也沒了絲毫動靜。

一隻四肢著地趴著,肚皮底下各種臟器都摔了出來。

另一隻成了典型的無頭狼崽子。

頭已經被魏平安踢爆了。

“咦,你怎麼來了……”

胡八一還有閒情逸致問了魏平安一句。

魏平安白了他一眼:“先救人,趕緊撤。”

胡八一也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為什麼突然就好了。

像是看到了魏平安就知道大勢已定似的。

軍醫已經重傷昏迷,魏平安猜測這就是後來那位需要坐輪椅的姑娘格瑪了吧。

洞口急切張望的,是她的哥哥,讓魏平安深深動容過的藏族漢子初一,正對著衝上斜坡的胡八一伸出了援助之手。

拉他上去。

對這個捨命救自己妹妹的軍人,初一也是非常感激的。

魏平安暗自點頭。

隨即也亦步亦趨的跟在胡八一等人的後面,自動為他們善後。

而魏平安展示出來的武力,也讓對戰雙方都震驚不已。

狼王悶吼一聲,狼崽子們停了攻擊,緩緩的後退。

轉身離開時,狼王眼神裡藏著神秘,深深的看了對面即將逃出生天的一行人。

特別是在初一和魏平安的身上留下了更多的視線。

找到了探險隊,魏平安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一大半。

接下來,就是魏平安假傳聖旨,勒令探險隊剩餘人原地休整,不再繼續前進,返回營地覆命。

度過了一場生死危機。

胡八一很沒有形象的癱坐在石壁旁。

魏平安坐在他旁邊,跟他聊了起來。

胡八一也才是個剛剛當兵不久的新兵蛋子。

這種事兒也是頭一回遇到。

但他素來心思沉穩,說的內容也相當有條不紊。

原來他們探險隊也是經歷了之前的那個甬道。

出來看到的就是火瓢蟲附著的那個九層妖塔。

而在跳進殉葬溝的楊教授幾人因為動靜太大驚擾了火瓢蟲,所以跟大隊伍走散了。

他們在逃離過程中又遇到了狼群,便開始一邊激戰一邊後退。

本以為原路返回就能脫離危險。

卻不成想,這其實是錯覺。

他們看似原路返回,但實則是在狼王的引誘之下,被誘騙到了開闊地。

狹小的空間不利於狼群的進攻,而此時想要逃開危險的一行人,也只能硬著頭皮從下面山谷平緩處穿過,進入對面那個熟悉的地方。

也就是現在眾人歇息的這裡。

再之後就是魏平安趕來,猶如神助一般,三拳兩腳殺退了狼群。

對於這種詭異,魏平安並不打算過多的解釋。

“子墨現在怎麼樣了?”

“在家裡學習呢,時刻準備參加高考。”

“我相信子墨一定行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開啟高考。”

胡八一憂心忡忡的道。

“自古晉升之路就是科舉,舉薦制不能長久,這種事顯而易見的。倒是你,不是去內蒙當兵嗎,怎麼來崑崙了?”

“我還沒報到呢,所屬的隊伍就整體改編成了工程師,等我新兵連結束,分配了連隊,沒多久就跟著部隊開拔來了這裡……”

“你一個大工程師,不在京城待著,怎麼也跑這裡來了,可別說是來崑崙山兜風看風景的啊。”

胡八一就是胡八一,面對大事總有定力,還能貧兩句,就算心理沒被打垮。

“子墨的堂姐是部隊的隊長,被派過來執行任務,我是新軍備的技術顧問,跟著參與這次任務,順便近距離觀測新武器的效果,進行改善。”

胡八一眼神看向魏平安的足甲。

一整個覆蓋到膝蓋的黝黑的金屬,看著就很厲害的樣子。

“就是這個?”

“可不止……”

魏平安拍了拍胸前。

亮起了一道光,隨即在他驚訝的,不可思議的眼神之中,魏平安身體四周突然湧現出了一種像是活了的金屬,攀爬併合並在一起,眨眼功夫,魏平安整個人都被包裹在機甲之中了。

“我艹!”

胡八一呆愣住了。

國罵都忍不住蹦出來一句。

而其他幾個藏族的戰士,和胡八一的戰友,也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人從一個肉身凡胎變成了鋼鐵戰士的全過程。

“老魏,你牛掰大發了,知道嘛。”

“要是早些年你弄出這個來,那些美國佬還敢那麼囂張?那些印度阿三還敢賴著不退?”

當了兵,接受的資訊和環境都跟隨著國家榮耀和軍人榮耀而來。

一些英雄屢出的戰役戰爭,總會在歇息時被戰友們或者指導員,或著班務學習的時候被提及。

讓他的思想也會第一時間想到這方面。

“以後總會趕上的,等我們更加強大了,走上世界之巔,到時候看還有哪個不開眼的國家敢來挑釁。”

魏平安這話說的,讓洞穴中剛剛經歷過一次大戰的眾人都感到熱血沸騰。

士氣一時間,暴漲。

或許除了胡八一之外,沒有人會想到,這種機甲即便能夠量產,也一定不會下放到普通的連隊中。

畢竟如果百萬大軍都這種裝備,還不佔領世界了啊。

再者說,既然是新裝備,肯定材料和科技就不允許它實現那種奢望。

小規模的特戰,還是可以的。

就像我們的野戰軍一樣,也會成為全世界公認的最強。

這是胡八一心中,覺得顯而易見的。

胡八一也扶著石壁站了起來,對著魏平安狠狠地豎了個大拇指。

士氣可用,就趕緊往回趕路吧。

要不然,幾個傷員耽誤了救治,也不是好現象。

除了需要被抬著的格瑪,其實還有四五個被狼吻過的傷員。

但除了一位是被咬了脖子,其餘都是傷在手臂或者肩頭。

不耽誤行走。

探險隊經歷了狼群的追逐和生死博弈,生活物資和醫療物資都所剩無幾。

好在魏平安身上有一定的物資。

當他第一時間從莫須有的空間裡拿出飲用水和壓縮餅乾時,眾人陷入了第二次迷瞪中。

“同志,你這是咋回事,還會變魔術咋滴?”

有藏地傷員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這是一種空間科技,大概3個平方大小,裡面是這次我們運輸過來的生活用品和醫療物資。”

魏平安給他們解釋了一句。

因為空間方面,玄甲特性已經被林有錢得知,甚至等魏平安回去還要爭取給袁姓的農科院科研人員繫結木屬性的玄甲呢。

這方面雖然需要保密,但危急時刻使用一下,都是可以通融和被理解的。

格瑪因為得到了魏平安及時救治,並沒有像原著那樣下肢癱瘓。

但因為左腰的筋骨傷的太嚴重,即便是魏平安動用了科技的力量,接駁了她的神經和筋骨,卻也無法復原到最初。

自此之後,格瑪走路應該會需要拐杖。

平地上的話,左腿也會像是短了3厘米那般,一瘸一拐。

而在藏地這種山間崎嶇不平的小路上,不借助外物支撐,想必行動是很艱難的。

但好在格瑪依舊可以看天空,看星星,不會讓她一直躺在床上暗自神傷。

……

遠在千里之外的上海。

魏平安家的別墅門口,停了一輛小轎車。

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走到門前,拽了拽身上的中山裝和西裝,稍作整理,伸手敲門。

其中穿西裝的,是跟隨婁父一起逃難的老管家福伯,灰白色的頭髮,伺候了婁家兩代人。

婁曉娥恰好在家,看到福伯很是興奮。

“福伯,我爸媽都還好嗎?大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小姐,咱們不如進去我再給你細說可以嗎?”

“對對,我太激動了,福伯快進來。”

婁曉娥這時才看到了福伯身後還有一位中年男子。

也一併禮讓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