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什麼要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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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力道讓凌楚玥疼的渾身冒冷汗。
她感覺自己砸在地上的膝蓋彷彿碎了,被反剪到身後的手快脫臼了。
但是那又如何?
這一切跟前世的痛苦相比,都不過爾爾。
她仰頭望向玉輦裡的人,目光堅定而又炙熱。
御王,姓蕭名【祁煜】,是當今皇帝唯一一母同胞的弟弟。
更是金吾衛的最高指揮使。
金吾衛,這是個讓人膽寒的名字。
——上察百官,下攝眾司,官無局業,職無分限,隨愈任情,唯心所造。
——法造於筆瑞,不依科詔,獄成於門下,不服復訊。
是對金吾衛最好的闡述。
它凌駕於朝廷之上,可以隨意抓捕審問百官。
任何人,只要惹到了金吾衛,就是死路一條。
可見其威懾力之強大。
這也是金吾衛讓所有皇室族人,文武百官,平民百姓惶惶不安的原因。
而金吾衛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他們的指揮使大人。
就連皇帝,也只有命令的權利,而沒有調遣的權利。
而金吾衛這樣厲害的衛隊,蕭祁煜名下一共有四個,統稱【四大衛】。
所有人都懼怕他們,尤其是他們的總指揮使大人——蕭祁煜。
但是凌楚玥不怕。
因為她知道,蕭祁煜及其下屬行事狠辣,手段殘忍,但是絕對不濫殺無辜。
她至今還記得,在她被凌遲的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時,是金吾衛洗清了凌家的冤案。
“罪奴凌楚玥,只想問御王殿下一句話。【蕭璟之】,你還記得曲江池畔的小月牙嗎?”
她緊咬牙關,彷彿在努力剋制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但是她的聲音很大,發音很清楚,足夠面前的人乃至周圍的百姓聽的清清楚楚。
蕭璟之是誰?
蕭姓本就罕見,更是雲嵐國姓。
難不成蕭璟之是哪位皇室族人?
但是這跟御王殿下又有什麼關係呢?
巨大的好奇心,彷彿沖淡了他們心中的恐懼,忍不住小聲議論了起來。
但是跟滿臉茫然的百姓不同,向來面無表情的金吾衛此刻竟不由露出了令人驚駭的表情。
尤其是玉輦兩側的幾個錦衣男子。
只因為蕭璟之不是別人,正是御王蕭祁煜。
璟之是他的字。
極少有人知道。
幾人下意識地看向玉輦,卻發現裡面的人依然雙目微閉,渾身慵懶地斜靠矮榻上。
除了那微微搖晃的紗簾,看不到任何異樣。
一頭戴冠玉的男子直接翻身下馬,猛地欺身上前,掐住凌楚玥的脖子,冷聲質問道:“你是誰?有何圖謀?”
凌楚玥被掐的呼吸困難,一時說不出話來。
抬眼,對上一張俊秀的面容。
呵,竟然還是個熟人。
【蕭凌風】,當今七皇子,容貴妃的長子。
自小聰慧異常,三歲識字五歲誦文七歲作詩。
深受皇帝偏愛,五歲後,就破例被皇帝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且是眾多皇子中,唯一敢親近蕭祁煜這個皇叔的人。
也因此,一躍成為太子的熱門人物。
而在凌楚玥眼裡,蕭凌風則是沈明月的頭號舔狗。
為了討好沈明月,他能做盡一切喪盡良心的事情。
包括到處蒐羅各種稀奇古怪的毒物,只因沈明月喜歡看各種毒物用在她身上的反應。
這就是一個瘋子,比傳說中瘋癲的御王更像一個瘋子。
為了不被活活掐死,凌楚玥的手緩緩抬起。
手心中,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就隱於其中。
就在這時,一個錦衣侍衛上前抓住了蕭凌風的手。
“七殿下,鬆手!”
蕭凌風目露狠戾:“敢打小皇叔的主意,本王要讓她死!”
錦衣侍衛:“這是主子的意思。”
下一刻,凌楚玥只覺脖子上的力道陡然消失,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頭上傳來蕭凌風不滿的聲音:“小皇叔為什麼不讓我弄死這個乞丐瘋婦?”
錦衣侍衛沒有回應蕭凌風的話,而是看著凌楚玥,目光銳利。
“凌楚玥,原太醫署太醫令凌元泰的孫女,凌太醫因為涉嫌謀害皇室子嗣,證據確鑿,被判抄家,送入奴市。後被長公主府的管事以百兩白銀買下。”
不愧是金吾衛,雲嵐最可怕特務機構。
整個盛京,但凡是他們想要知道的,就沒有查不到的。
人群中正急的抓心撓肝的沈敬忠聞言,當即嚇了一個激靈。
然後連滾帶爬地擠出人群。
還沒到近前,他整個人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然後四肢著地,爬著來到玉攆面前。
“奴才該死,還請兩位殿下恕罪!這罪奴確實是奴才剛從奴市買下的,因疏於看管,驚擾了御王殿下的玉輦。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長公主府裡的?”提起長公主府,蕭凌風面上的表情不由柔和了幾分。
沈敬忠連忙恭敬地回道:“回,回七殿下,奴才是長公主府裡的管事。”
“大膽奴才,你是怎麼辦事的?這種骯髒的下賤東西,也敢往長公主府裡帶,不怕髒了長公主和明月郡主的眼嗎?”
蕭凌風抬腳就踹了上去,踹的人倒飛出去好幾米。
“七殿下,奴才冤枉啊!”
沈敬忠慌忙地爬了回來,連聲解釋道:“奴才正是奉郡主之命,買下的這個罪奴,奴才絕對沒有擅作主張啊!”
“郡主買下凌姑娘,只是看在往日相識的情分上,以免她被人買去給糟蹋了。”
“明月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心軟了。皇叔,下次你見到她了,可得好好教訓教訓她才行。”
蕭凌風不滿地嘀咕,但是語氣間都是寵溺。
“既然是明月的人,那你就把人帶走吧。再有下次,本王定不輕饒!”
“謝御王殿下,謝七殿下,奴才這就帶她離開!”
沈敬忠連忙磕頭謝恩,隨即伸手去拖拽一旁的凌楚玥。
該死的賤人,敢讓老子受這麼大的驚嚇,回去看怎麼收拾你!
不成想,凌楚玥不但沒有被拖走,反而朝著玉輦靠近了幾分。
“蕭璟之,你當年親口許下的承諾,現在還作數嗎?”
說話間,她抬起左手手臂,露出上面的一塊月牙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