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組隨即宣佈道:“張靈玉對王並,張靈玉勝!”

由此,張靈玉正式晉級二強,進入了明天的決賽!

得勝的他,沒有多看那躺在地上的王並一眼,便邁步走出演武場中心,走上了觀禮席,向著張太初而來。

而王並,也被拉到了擔架上,被王靄陪同著,送去救治了。

從王並捱打,到比賽結束,王靄都是一副臉色鐵青,一聲不吭的模樣。

接連幾天不斷丟臉,這羅天大醮,倒是成了他們王家的一場——劫難!

而隨著比賽結束。

始終在觀禮席上關注著張靈玉的夏禾,也終於在此時回過神來。

她又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後,而後轉身離開,卻在樓梯的轉角處,正好與張靈玉擦肩而過。

二者身形交錯間,她身形一頓,顯得有些僵硬。

但終究沒有更多餘的動作,又將頭埋底,向前走著,很快消失在人海之中。

而張靈玉也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同,而是有些欣喜地,徑直走向張太初的位置。

“師父,弟子得勝,幸不辱命。”

張靈玉一路走到張太初身前,恭敬地拜身彙報,言語之中透露著一絲歡喜,與場下時那冰冷的模樣判若兩人。

“看見了,看見了,表現的很不錯。”張太初咧嘴笑著道,拍了拍張靈玉的肩膀表示肯定。

後者的臉上,流露出一副燦爛笑容,能夠得到師父的肯定,是讓他感到無比開心的事。

旋即張靈玉又在張太初身邊恭敬的站定,跟著關注起,下一場比賽。

“第二場比賽,張楚嵐對馮寶寶。”

“請雙方選手入場。”

裁判席宣佈道。

於是演武場之中。

兩個穿著同樣卡其色工裝的身影,走了出來。

見到二者,四周觀禮席上的眾人,頓時掩面嘆息,紛紛抒發著感慨。

“絕了,這倆活寶湊一塊,這一場比賽不用看了,那張楚嵐贏定了。”

“唉,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倆貨。你說他們演吧,卻都走到了今天的四強賽。你說他們實力不俗吧,給我的感覺,咋又那麼不對勁?”

“坐等明天,我要看靈玉真人,狠狠地抽那不搖碧蓮一頓!”

“結果還不一定呢,難道忘記了上次,那張楚嵐是怎麼收拾唐文龍的?”

“得了吧,你以為靈玉真人的師父是誰?”

眾人議論紛紛,卻早已經看出了,這場比賽,估計沒啥看點。

畢竟就算他們神經再過大條,經過這幾天的賽程,也都意識到,那馮寶寶,擺明了就是來給張楚嵐保駕護航的!

果然。

隨著比賽開始。

那場內的倆人,卻一動不動,瞧著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

張楚嵐看著那呆呆站著,眨著大眼的馮寶寶。

馮寶寶看著那臉色怪異,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張楚嵐。

倆人目光對視,卻又都一言不發。

對此,張楚嵐只得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他伸出手掌遮住嘴型,對著馮寶寶小聲呼喚道:“寶兒姐~~昨天咱倆商量好的你都忘啦,關鍵時候可別掉鏈子啊。”

說著,他目光又掃向了那觀禮席之上的張太初,目光一顫,又扭頭向著馮寶寶催促道:“我師爺還在上頭看著呢,寶兒姐你可別演砸了,別讓我贏得太輕鬆。”

馮寶寶聞言,那原本呆呆的臉上,秀眉微皺,又很快舒展開來,回憶起了,昨天和張楚嵐約定好的計劃。

“嗯嗯嗯。”

馮寶寶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而後她雙手一震,白皙手掌中,頓時多出了兩柄菜刀。

她伸出一刀,斜指著張楚嵐,大眼眨巴著,故作氣勢洶洶道:“啊,張楚嵐,納命來~”

一字一句毫無感情,甚至還把尾音刻意地拖長。

一邊喊著,馮寶寶揮舞著手中菜刀,慢悠悠地向著張楚嵐衝去。

張楚嵐:“...”

臺上眾人:“???”

這無比虛假的一幕,頓時讓無數人以手扶額,呼吸一滯,感到無法接受!

他們想過這場比賽會假,但沒想到會這麼假!

“臥擦,勞資忍不了,要演也演得專業一些啊喂!”

“我奶吃飽了飯去溜達,那也比這馮寶寶快!”

“假賽,這是赤裸裸的假賽!”

“不搖碧蓮,沃日你奶奶的腳趾頭縫!”

“...”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嚎叫起來,怒噴著場中的二人。

而在觀禮臺上的張太初,見到這一幕,也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雖然他早就明白,馮寶寶會特意的輸給張楚嵐。

沒想到,這倆活寶,會弄出這樣一場“好戲”。

“靈玉啊,明天的決賽,你對上張楚嵐,同樣不要有任何的留手,放開幹就完事兒了,知道麼。”張太初向身邊的張靈玉叮囑道。

張楚嵐想獲勝,去追尋真相。

張靈玉也想得勝羅天大醮,證明自己。

這兩個小輩之間的比拼,他並不會去插手,也不會去阻礙,一切用實力說話。

而聽到張太初的話,一旁的張靈玉,卻沒有立即回答。

正低著腦袋,沉浸在思緒之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張太初見狀,便伸手輕輕敲了敲張靈玉的腦袋,笑著道:“想啥呢。”

張靈玉這才回過神來,身子一震,伸手捋了捋臉頰邊的白髮絲,尷尬道:“沒什麼,師父。”

張太初道:“是在想夏禾嗎?”

“嗯。”

張靈玉下意識點了點頭,待到反應過來,又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

說著,他臉頰騰的就湧上一抹潮紅。

張太初會心一笑:“徒兒啊,你這模樣能騙得了誰?”

“想女朋友就想唄,為什麼要遮遮掩掩呢?”

說著,張太初袖手一招,化出一道金光靜音屏障,將他二人籠罩。

這時,張靈玉臉紅更甚,竟連耳垂也一起紅了,他一邊搖頭一邊擺手道:“弟子,弟子怎麼會想那夏禾。”

“她乃全性妖人,我是您的弟子,更是龍虎山的正統,怎麼能...”

“怎麼不能。”張太初打斷道,他看著那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張靈玉,嘆了口氣道:“你這小娃娃呀,騙得了別人,還能騙得了自己的內心嗎?”

“早知道你這個態度,可真白瞎了人家夏禾的一片心意,專門跑來這演武場內看你的比試。”

聽到張太初的前一句話,張靈玉先是面色一僵,低下了頭顱,感到難以面對。

可當聽到下半段話時,他瞳孔一震,又猛地一下把腦袋抬起,瞪大眼看向張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