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觀察為您報道,據悉,昨夜二十二時,在津門市開南區東至路天堂酒吧,發生一起由燃氣操控不當,而引發的爆炸事故,爆炸中心點位於該酒吧二樓,爆炸發生之後,一樓大部分群眾得以及時逃脫”

短影片之上,署名為津門觀察的官方號,正在播放著一則新聞時事,已經超過了百萬點贊,點開評論區,會發現網友們的評論,全都是在惋惜與吸取教訓。

“死亡八十多人,這都已經屬於特別重大事故了。”

“再次警醒我們,一定要注意燃氣安全!”

“願一路走好【雙手合十】【蠟燭】【蠟燭】”

——

手機螢幕前,有人划動修長手指,關閉了評論區,又見手機鎖屏,而後將目光轉移,抬頭看向了眼前。

張婉清看著,眼前那一片“瘡痍”的天堂酒吧,看著那被燒燬的燈牌,看著那被煙燻的漆黑一片,好似經歷過了一場大火爆炸後的牆壁。

她又伸手推了推眼鏡,看向了在那二樓處,一處被炸開的大口子,可以透過其中,看到內部焦黑一片的牆壁。

再見到這個大洞時,她腦子咯噔一下,卻在陡然之間,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又有一幕幕模糊的畫面閃現,讓她頭痛不止。

“我只記得,昨晚在家裡,被那孫曉果威脅著,拉倒了天堂酒吧,之後就莫名其妙地回來了,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婉清喃喃自語,只感覺頭疼欲裂,作為一名新聞工作者,她對於自己的記憶力無比自信,所以認定了,自己有遺忘的事情,而且非常、無比重要!

孫曉果對她三年來的壓迫,是那樣的刻骨銘心,猶如印刻在了靈魂之上!

“我一定會記起來的”張婉清呢喃著,腦中的閃過的模糊畫面,也越來越清晰。

突然,有一隻手突然拍向了她的肩膀,打趣兒道:“咋了清兒,一愣一愣的在想啥呢?難不成是終於脫單了?”

張婉清身軀一震,隨機扭頭看去,發現是和自己一組的女同事,便強打起笑意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而在這時。

另一邊扛著攝像機的男記者,也在這時湊了過來,看著那站在張婉清一旁的短髮姑娘,撇了撇嘴道:“我說阿茹啊,你能不能關心關心人家婉清。”

“難道你不知道,人家昨晚前腳剛離開了這天堂酒吧,這後腳就炸了,嘖嘖嘖,那可真是老天保佑,要是晚走了一步,那後果不堪設想吶。”

話音落下,那被稱作阿茹的短髮姑娘,目光一滯,旋即看向身邊趙婉清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愧疚,輕聲道:“清兒,對不起啊,我沒想到你昨晚”

張婉清微笑著搖了搖頭,溫柔道:“沒事的。”

隨後她扭過頭,看向那四周的拍攝組工作人員,笑著道:“我已經準備好了,大家準備開始錄製吧。”

說著,她便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衣領,將脖頸前的主持人工牌擺正,然後徑直走到了那天堂酒吧的廢墟前。

接著,她找好了角度,面對著鏡頭鄭重開口:“觀眾朋友大家好,我是本次特別節目主持人張婉清,想必昨夜發生在開南區天堂酒吧的事故——接下來,我將進入現場,深入瞭解,做好燃氣安全工作的重要性與必要性。”

因為節目型別不同,所以她在講解時,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笑容,姣好面容上,始終保持著一抹鄭重。

在一樓之中的錄製播報都很順利,直到走上了二樓,她腦中卻無法剋制的,湧上一抹腫脹的疼痛感。

待到她向著那,牆上被轟出一道空洞的屋內走近時,那腦海中模糊的畫面,也變得愈發清晰!

直到在踏入,那屋子裡的一瞬間,她腦海之中,似乎憑空響起了一道“咔嚓”的巨響,彷彿打破了某種約束,緊接著,大量的記憶湧入了她的腦海,那昨夜模糊的一切,在此刻全部顯現!

“啊——!”張婉清突然發出了一聲痛呼,那在鏡頭前,保持著十分得體的姿態,在此刻彎曲了下來。

她用雙手捂住腦袋,痛苦地蹲下身子蜷曲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在她那雪白細膩的脖頸上浮現,而後滑落衣襟內。

一旁的工作人員,在見到張婉清的失態之後,急忙中止了錄製,著急地圍了上去,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婉清?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對此,張婉清並沒有任何回應,只是蹲伏著身子,低著腦袋,微微顫抖。

記起來了。

昨夜發生在這天堂酒吧之中的真相,她全部記起來了!

被孫曉果脅迫的恐懼,在即將被侵犯時的絕望,以及那出現在樓梯口,那一道渾身縈繞著金光的年輕道人!

正是他的出現,導致了那天堂酒吧之中,數十人的暴斃。

也正是他,處決了孫曉果,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將那讓她絕望與無助的深淵,狠狠撕破,讓那代表希望的金色光芒,再一次照耀到了她的身上!

“張太初,我都記起來了。”張婉清喃喃自語,然後抬起了頭,眼眶通紅,早已淚眼模糊。

她已經記起了昨天發生的一切,明白,根本沒有所謂燃氣事故爆炸的存在,是那位名叫張太初的道人,導致了這一切。

可她在恢復記憶之後的第一反應,卻並不是要檢舉揭發這個,帶走了如此多人命的神秘道人。

而是下意識的,要維護與保護對方,決心保守秘密,更擔心是否有仇家去向他報復。

此刻張太初在她的心中,就是那個拉著她走出黑暗泥濘的,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帶來了希望的恩人,那是一生無法償還的恩情!

“怎麼了,婉清?”阿茹看著有些失落的張婉清,輕輕拍了拍對方背部表示安撫。

張婉清抬起了頭,破啼為笑,猶如暴雨後綻放的雪白梨花,溫柔道:“沒事的,只是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說著,她轉過了頭,看向那牆上的大空洞,那張太初昨晚離去的地方,輕聲道:“謝謝您,給了我新的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