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了?”

蘇婉吸了下鼻子,“他還說我這條腿,就是欠你們的,是我活該落到如此的地步,他說我當初還不如死在那場車禍裡,這樣也不至於讓你跟果果這麼為難!”

顧寒煜愣了下,眼中更是震驚不已。

在他的眼中,江如謙雖然對自己一直都有誤解,但是從來都不是這樣刻薄的人。

更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去刺激一個殘疾人。

顧寒煜半信半疑,目光如炬,“我跟你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你為什麼不解釋清楚?”

蘇婉哭著搖了搖頭,“我想解釋,可是我怎麼解釋呢?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我怕多說多錯,更何況面對他的咄咄相逼,我就算是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啊。”

“後來,我在手術室門前才知道他就是果果的哥哥……這樣一切就都說的清楚了,或許,他是聽到了那些傳言,想替妹妹打抱不平吧。可那個時候果果突然質疑江如謙墜樓是否跟我有關,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她會相信嗎?我……我什麼都沒做,卻遭遇了這樣的無妄之災。寒煜,江先生出事我也很難過,但是,我也無端承受了他的謾罵和指責,所以我不想把自己捲進去,你能理解吧?”

顧寒煜沉默了,不用說當時,哪怕是現在,江果果依舊認為蘇婉跟江如謙墜樓的事情脫不開干係。

如果當時蘇婉對江果果說她在天台的時候與江如謙見過面的話,事情一定會越鬧越大。

顧寒煜沉了口氣,他沒有辦法完全的相信蘇婉,但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證據能證明她說的就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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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江如謙當時手中應該有一個手鍊,把它交給我。”

蘇婉愣了下,“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手鍊?就算他有手鍊怎麼會在我手裡?”

“你不用再裝了,我不相信你沒見過。”

“顧寒煜,我知道我隱瞞了我去過天台這件事情讓你很懷疑,但是,我為什麼要騙你呢?就算江如謙最後真的是因為我跳了樓,那我拿他的手鍊做什麼?難不成我要收藏嗎?那天,他罵完我,我很害怕,就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我根本不知道!所以聽說他墜樓的事情,我也很意外!”

蘇婉眼中充滿了震驚,淚水凝固在臉上,嘴唇止不住的顫抖,她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委屈,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想為果果找到真相,但我不是你們感情的炮灰,你不應該就這樣把罪名壓到我身上!我已經是一個殘廢了,我怎麼可能會去害誰呢……還是說,正是因為我是殘廢,所以你覺得我低人一等,就可以隨意懷疑我?!顧寒煜,你不要忘了我的腿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我已經很痛苦了!”

蘇婉有些歇斯底里了。

顧寒煜見狀也不再逼問,他也只是想像之前一樣詐一下蘇婉,見她這個樣子也的確不像是假的。

休息室裡不知道為什麼熱的讓人心情煩亂,顧寒煜煩躁的扯了下領帶,剛好瞥見桌子上放著溫水,便倒了一杯。

“行了,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也只是問一問而已,你喝點水吧,別喊了,喊得我頭疼。”

蘇婉一噎,無聲的接過水杯,慢慢的抿了一口,眼眸低垂,緊緊的盯著自己的腿。

“你可以不相信我,你也可以讓公安機關來調查,我都無所謂,你跟果果開心就好,出事的是她哥哥,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

顧寒煜原本就心情煩躁,在聽到蘇婉說這樣的話,以及看到她那條腿之後,更是覺得心煩。

他看了看錶,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蘇婉。

但天台上的確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顧寒煜看了看錶,快到要赴約的時間了,便要起身離開。

沒想到這一起身,腦袋卻忽然感到一陣眩暈,竟是直接跌坐了回去!

顧寒煜按著太陽穴,用力的晃了一下,身上也忽然感覺沒了力氣。

“寒煜,你怎麼了?”

蘇婉轉著輪椅走過來,一臉驚恐。

顧寒煜用手扶著桌子,他發現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大腦昏昏沉沉,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昏睡過去。

“寒煜,你是不是醉了,還沒緩過來?”

蘇婉一邊說一邊握住了顧寒煜的手。

顧寒煜用力的將她甩開,卻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失去了自主意識,下一秒,竟直接倒在了床上,徹底地暈死過去!

“寒煜?寒煜?”

蘇婉又叫了兩聲,見並沒有回應,她舒了一口氣,慢慢的站起身來,坐在了顧寒煜的身邊。

她抱住顧寒煜,整個人猶如水蛇一般纏繞在他身上,白皙的手指一遍遍的撫摸著他的臉頰。

“寒煜,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