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果怔愣地抬起頭,太過震驚,嘴巴張了張,卻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顧寒煜一把丟下手裡的藥膏,大步朝著江果果走去,神色焦急心疼:“果果,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江果果搖搖頭,揣起相片轉身就往外面跑。

顧寒煜連忙將人攔住,“江果果,有什麼事情好歹也告訴我一聲啊!”

江果果有些茫然,“我……”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這件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蘇明哲的愛人怎麼可能是自己的母親呢?

如果……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蘇明哲豈不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那蘇婉又是哪裡來的?

江果果腦子亂成一團,她現在的確需要有一個人幫她理順一下思路。

就把顧寒煜當工具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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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果果推開顧寒煜攥著她肩膀的手,退後兩步跟他保持距離,緩緩道:

“剛剛,蘇老先生把他愛人的照片拿給我看……”江果果頓了頓,艱難道:“可是那張照片,跟我母親長得一模一樣。”

“什麼?!”顧寒煜臉上也露出跟江果果如出一轍的震驚。

“你說蘇老先生男人跟岳母長得一模一樣?這怎麼可能?岳母是有什麼孿生姐妹嗎?”

江果果厭煩道:“什麼岳母,你有點自知之明少跟我套近乎!你要是你說不出什麼有用的話,就滾。”

顧寒煜一哽:“我、我這也是合理猜想。”

江果果此時很有點上一根菸的衝動,她搖了搖頭,“沒有,我從來沒聽媽媽說過,她有什麼兄弟姐妹。而且不應該說蘇明哲愛人的照片跟我媽長得一樣,應該說,那跟我手裡的就是同一張照片。只是兩個人的名字不一樣,但又很像。這太奇怪了。”

顧寒煜低頭看了看江果果手裡的照片:“會不會是是當年嶽……你母親因為某種原因更換了姓名?可如果真是如此,那蘇婉又是怎麼回事?”

江果果眸色微沉,喃喃道:“是啊……我又是怎麼回事?媽媽當年嫁給江建樹的時候已經懷孕了,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呢?”

兩個人相顧無言,房間陷入沉寂的猜疑之中。

顧寒煜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寧靜。

他看到是韓謹的來電,眼神一亮,知道應該是先前吩咐韓謹去查蘇婉生平的事情有了結果。

顧寒煜立刻按下擴音:“說。”

韓謹事無鉅細地介紹起來,顧寒煜頓了頓,道:“直接說你發現的重點。”

“是。我發現,蘇婉和蘇明哲的認親過程,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

“他們最開始相認,並不是憑藉親子鑑定等有力的證據,而是因為一條手鍊。”

“手鍊?”

江果果愣了下,“韓謹,你確定嗎?”

電話那頭的韓謹應了聲,“我確定,當年蘇明哲全國各地尋女的陣仗鬧得挺大的,找到蘇婉之後更是大手一揮直接捐了一所以蘇婉名字命名的慈善機構,專門用於用來尋找失蹤兒童。後來有些電視臺還採訪過蘇明哲,他提到了因為這個手鍊找回女兒的過程,他說這條手鍊,是他送給他愛人的。”

顧寒煜皺眉問道:“有沒有關於手鍊的圖片?”

“這個沒有。但我記得江先生在出事之前也購買了一條手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顧寒煜眉心皺得越來越緊,臉色更是冷的可怕,他沉聲吩咐道:“韓謹,想盡一切辦法找到手鍊的線索。”

“好的顧總。”

電話結束通話,顧寒煜跟江果果兩人對視很久,都沒有說話。

手鍊……

不管是江如謙出事,還是蘇明哲認女。

手鍊都在其中推進著至關重要的一環。

一切往前推——如果江果果才是蘇明哲的親生女兒,那蘇婉就是冒認的,她知道這手鍊至關重要,所以為了手鍊,她害了江如謙。

這個推論如果成立,那就反向證明,江如謙在國外淘到的那條手鍊,就是江果果曾經丟在雪山上的那一條!

但這中間丟失了太多重要線索,她只能一條條尋找。

江果果頭都大了。

蘇老先生難道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嗎?

她手心全是汗,一時間說不上到底是緊張還是害怕,她咬了咬牙,秀眉緊蹙,臉上嚴肅非常,“我要去醫院,既然當初他們兩個相認是因為那條手鍊,那蘇老先生也一定知道手鍊長什麼樣子,只要給他看一看就可以了。”

顧寒煜也同意,“沒錯,你有手鍊的照片嗎?”

江果果點了點頭,“當初我哥給我發過照片,我存下來了。”

“那就好,我們兵分兩路,你去醫院詢問蘇老爺子,我去找蘇婉讓她把話說清楚。”

說完,顧寒煜把江果果的手機交給她,一邊穿上外套,神色嚴肅,作勢便要出門。

哪知道江果果伸出手臂,一把將人拽了回來。

她死死的扯著顧寒煜的衣領,眼眸低沉,隱隱散著怒氣!

顧寒煜肩膀上的傷口被扯痛,他倒吸口氣,“怎麼了?”

“不許去!”

江果果厲聲呵斥,怒氣甚至比剛剛還盛。

顧寒煜有些沒明白江果果的怒氣是從何而來,下意識的問:“為什麼?她身上的疑點那麼多,不找他問清楚怎麼能行?”

“怎麼?你問她就一定能說了?”江果果嗤笑了聲,“你們關係還真不一般。”

顧寒煜無言的眨了下眼睛,“我不是這個意思,但她現在嫌疑這麼大,難道就放著她不管?”

江果果用力的將顧寒煜推開,嫌棄的拍了拍手,“誰知道你是去查她,還是去給你的老相好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