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本就紅撲撲的臉此刻直接延伸到了脖子,耳垂也染上淡淡的緋色,心跳聲愈演愈烈,像是要跳出來了一般。

江果果趕緊移開眼,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不能走!

她進來這裡就是為了看清戰薄深肩膀上到底有沒有牙印,現在正是好機會!

戰薄深看著她的發頂,幽森的眸子讓人分辨不出息怒,聲音低沉:“江總到底有什麼事?”

江果果不自覺的捏了一下手指,往後退了半步,“我……我是想看看你用不用幫忙。”

話音剛落,身後的洗手間門突然自動合上。

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隨著這一下關門聲響突然就變得逼仄起來,暖黃色的燈光均勻鋪灑在兩個人身上,無形的漣漪層層盪開。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薰味,雅靜迷人。

江果果不自覺的緊張起來,心臟沒由來的越跳越快,如同鼓擂。

戰薄深垂眸就能看到她輕顫的睫毛,桃紅色的雙頰粉嫩細膩,像剛剛剝出殼的雞蛋,嘴唇被咬得紅潤飽滿,令人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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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這個女人在這種時刻,用這種姿態,到這種地方來找他,是一種暗示。

戰薄深的心跳也似乎不自覺加快了些。

他順心而為,眼眸深處暗了暗,直接伸手就將她抵到身後的牆上。

典型的壁咚姿勢。

呼吸交纏之間,曖昧無聲流淌。

江果果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聽到雜亂無章的心跳,有她的,也有他的,漸漸變味同一節奏,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令她想要伸手去碰一碰,確認這顆鼓動著的心臟,到底屬不屬於她愛的那個人?

可男人的話語打斷了她。

“江總,你到底想做什麼?”

戰薄深深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江果果,凌厲的目光讓人無所遁行,嗓音清傲,又在這種環境裡又染上一層繾綣。

江果果下意識抬頭,正好對上他清冷的眸子,頓覺後頸一涼,竟然覺得莫名心虛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她還是低估了這樣一張臉對她的影響,有些說不出話來。

江果果不說話,戰薄深也並不著急,只是眼神裡帶著貓抓到老鼠後的慵懶隨意。

總歸獵物已經咬到了嘴裡,插翅難逃,慢慢享受對方掙扎的過程也是一種樂趣。

江果果被他禁錮在身體和牆壁之間,精壯有力的手臂攔截的位置剛好,絕對掌控的姿態讓人心裡沒底。

眼前的男人身體微微前傾,敞開的衣衫裡風景無邊,濃烈的荷爾蒙氣息隨著他身上的清冽味道,鑽進江果果鼻腔裡。

她突然想退縮了。

如果這個男人不是顧寒煜,她又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戰總……覺得我想幹什麼?”

“你說呢?”戰薄深俊顏不知不覺又往她湊近了許多,兩人之間僅剩咫尺之隔,“江總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我,總不會是因為想跟我交朋友?”

說到這裡他輕笑一聲,“我倒是沒有想到江總這麼好的心機,想必之前那個出去拉投資的小男孩,也是你特意安排的吧?”

江果果心口突然窒息了一秒,抬頭看向他,沒有錯過那幽森的眸子裡閃動的諷刺。

這個男人是覺得……自己在算計他嗎?

她突然油然而生一股難堪,解釋:“我如果想要接近你,應該用不著利用一個孩子,戰總大可收起您那麼豐富的想象力。”

“是嗎?又或者——”

戰薄深突然輕笑了一下:“你是把我當成了什麼人的替身?”

他抬手捏住江果果的下頜,看著這張小臉在溫柔的光線下精緻生動,真心發問:“就這麼愛他?”

江果果的腦中嗡地響了一下。

他在說什麼鬼話。

她咬了咬舌尖,後悔跟進來,她根本沒勇氣扒開他的衣服看一眼,若是真的做了,還指不定怎麼被這個男人羞辱。

夠了,這一場鬧劇,她夠了。

江果果別開臉,用力把面前的男人推開,“戰總,還請自重。”

“自重?”

戰薄深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嗤笑道:“到底是誰不自重?如果我記得沒錯,剛才應該是江總自己找過來的。”

他說完還垂眸瞥了一眼解開的襯衣,意思不言而喻。

江果果滿臉漲紅,想反駁,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一個字。

最終只能怒意橫生的轉身揚長而去,洗手間的門被她摔出一聲巨響。

她氣勢洶洶的從洗手間裡出來,正對上守在餐桌旁邊的經理。

經理一看這架勢更加惶恐,“您好……實在是不好意思,沒想到會有客人亂跑,不小心弄髒了戰總的西裝……您放心,我們馬上就賠!”

這戰薄深可是一尊大佛,他們得罪不起!

他第一反應就把江果果當成了戰薄深的女伴,道歉的樣子低眉順眼,真心實意,“麻煩小姐將戰總的尺碼告知一下,我們這就派人買好送過來。”

江果果心不在焉,脫口而出了一串尺碼。

說完後,她自己卻先愣住了。

那是顧寒煜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