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薄深看著門口的女人越走越近,虛晃的燈光在她臉上一掃而過,襯得那精緻的五官彷彿更加立體小巧,一身職業裝在這種境裡卻有些格格不入。

從門口到他身邊這段路,各種打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而作為被關注的江果果,目不斜視,直直的朝他走來。

“戰總。”

女人站在他面前,語笑嫣然,“我來了。”

其實江果果心裡都已經氣的要死了,莫名有種被騙了的感覺,可面上還要保持微笑。

剛才這一路走過來,她餘光看了一下,這幾個人應該確實是圈裡的大佬,雖然不是全都認識,但那周身的氣度都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戰薄深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位置,“坐。”

江果果點點頭,坐下。

“不知道戰總說的專業人士是誰?”她沒去看別人,目光就盯著眼前的戰薄深,“我可是有好多問題想要問的。”

戰薄深眉眼一抬,“這裡不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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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確實都是做工程的,每一個拿出來都是專業人士。

包廂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緩緩往這邊聚攏,帶著好奇和一絲絲異樣,若有似無的落在江果果身上。

坐在中間的男人饒有興致,“戰少,不介紹一下?”

這話一說完,其他人紛紛附和。

直到所有的聲音又靜了下去,戰薄深才扭頭看著旁邊的女人,“介紹這種事……還是讓她自己來吧,順便她也有一些問題想請教大家。”

這是把話題都引到了江果果身上。

意思很明白,想怎麼說,想問什麼,你自己來。

江果果看了他一眼,心裡冒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不過確實也是自己提出來的,戰薄深沒有理由為自己發言。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很高興認識大家,我是顧氏集團的江果果,的確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希望大家能多多賜教。”

話音剛落,就有人嗤笑一聲。

“賜教?我們的學費可是很貴的。”

在這種環境裡,有了酒精的加持,玩笑和調戲都只需要一個人起頭,其他人會自然而然的跟著走。

而現在江果果所經歷的,是介於中間的,調笑。

顧氏集團的名聲很響亮,但畢竟江果果是個女人。

這些吃盡了男權紅利的人,自然不把她放在眼裡。

在一片笑聲和打趣聲裡,陰影裡的江果果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心裡的那股氣被她強壓了下。

只有旁邊的戰薄深看到,她藏在衣服後面的拳頭緊緊握著。

江果果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仍然是笑著。

“我當然知道各位的學費不便宜,不過……如果能把一個專案小白教出來,對各位來說,應該也是一件挺有成就感的事情吧?”

說著她自我打趣的慫了一下肩膀。

“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小白,各位總裁不會是……怕教不會我吧?”

這算是一種激將法。

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卻又覺得這女人有點兒意思。

片刻的安靜後,中間的男人坐著的姿勢稍微正了些,“那你先說說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問題。”

戰薄深全程都沒有說話,又眼睜睜的目睹一切。

江果果垂在側後方的手,鬆開了。

他莫名的勾了一下唇角,心裡對這個女人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怪不得她能獨自一人在商場上殺出一條血路,這種能屈能伸卻又保持底線的性格,並不多見。

江果果很較真,還真是把專案策劃書裡不懂的地方都跟幾個人說了一下。

旁邊的人一看,本來以為這齊總就是隨口一說,怎麼還真就教起這個小丫頭來了?

結果還真就是。

包廂裡的人都沒有說話,時不時的碰一下酒,津津有味的看著兩個人在那討論專案策劃案,江果果還直接把平板給拿了出來,更加直觀。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總算結束了討論。

江果果認真道謝。

“謝謝齊總,如果以後有用得到顧氏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一定會盡我所能。”

這樣的幫助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太重要了,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齊總又坐了回去,還是剛才那副慵懶的樣子。

“我可沒有什麼地方,是需要你賜教的。”

聞言,包廂裡笑作一團。

江果果也不在意,轉身坐回戰薄深身邊,把平板放進包裡。

抬頭才感覺旁邊的男人身上酒氣濃重,這是喝了多少?

她皺了一下眉,很快就覺得與自己無關。

他想喝多少喝多少好了。

江果果還在消化著剛才齊總的指點,那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讓人身心愉悅。

戰薄深注意著她臉上的神情,嘴角不自覺也染上一絲笑意,他伸出長臂,落在後方靠背上,從不遠處看就像擁著她。

眾人眼神不知不覺曖昧起來,誰都沒有點破。

“要不要喝點?”

戰薄深突然出聲,差點嚇了江果果一跳。

她看向桌上,戰薄深剛剛倒了杯酒,看樣子像是要給她喝的。

“不了,我開車來的。”

而且,還懷著孕。

江果果果斷拒絕,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道:“戰總,你也適度吧。”

戰薄深沒說話,看她的眼神帶著些迷離。

兩人之間的氛圍莫名開始起了些變化,其他人看著這一幕,都很是有眼色,接二連三的離開了包廂。

等江果果回過神來,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些人還真是……

她瞬間有些頭疼,站起身的同時開了口。

“既然他們都已經走了,那我們也……”

話還沒說完,沙發上靠著的男人突然拽著她的手臂用力一拉,江果果慣性般的跌進他懷裡。

“你……”

有病?!

江果果氣得臉色漲紅,掙扎著就想爬起來。

可戰薄深的力氣出奇的大,哪裡又是她輕易就能掙脫得了的,男人說話的熱氣彷彿就噴灑在耳邊,“他們都走了,你留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