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金樹文臉色大變。

“誰?!”

他眼睛裡的警惕,此時在顧寒煜看來,簡直就是個笑話。

“不知道金先生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怕什麼,就會來什麼……”

顧寒煜從黑暗中走出來,身後跟著一群看起來就不好惹保鏢,嘴角那一抹笑容令人膽寒——“你猜,我是誰?”

金樹文看著眼前氣勢攝人的男人,他一隻手悠閒的插在口袋裡,卻透著一股令人無法逼視的上位者氣息,霸氣遮掩不住的洩露出來。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但他隱約知道,對方是為了什麼。

畢竟這麼些年,他的虧心事都是為了同一個人做的!!

金樹文頭上源源不斷的冒出冷汗,轉頭就想跑!

還沒跑出去兩步,就被幾個保鏢趕上去壓在地上,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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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咬牙切齒地問:“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你抓了我也沒什麼用!”

“哦?”

顧寒煜故意拉長了尾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都沒說找你做什麼,你怎麼知道抓你沒用?萬一,我就是看你不爽,想要你的命呢?”

說完,顧寒煜拿出一把蝴蝶刀,在手指間靈活地翻弄起來,然後彎下腰,用刀刃拍了拍他的咽喉。

金樹文頓時嚇得不行,雙眼驚恐地瞪起,活像看到了瘋子!

顧寒煜嗤笑出聲,直起身,收了刀。

“放輕鬆。我只是想找金先生聊聊天而已,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男人臉上的笑容不減,卻只讓人感覺渾身冰冷。

金樹文再也說不出話了,像一灘爛泥一樣,直接被保鏢拖走。

“金先生這裡挺安靜,是個好地方。”

兩個保鏢壓著金樹文上樓,顧寒煜不緊不慢的跟上,進房間後往四周打量了一圈,拉了張椅子坐下。

他看著被扔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很好說話地道:“金先生是聰明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不妨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也免得我們做出一些傷害感情的事。”

金樹文抬頭看了他一眼,嘴唇隱隱跳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麼有骨氣?”顧寒煜眼裡劃過一抹幽深,“那你就是……鐵了心想讓我的人給你鬆鬆筋骨?”

金樹文下意識的抖了抖身體,下一秒直接被保鏢拉到了外面,然後就是各種令人聽著都牙酸的慘叫聲。

只是顧寒煜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過了一會兒,金樹文又被拉了進來,死狗一樣扔在地上。

顧寒煜仍然是矜貴高不可攀的模樣。

他看著金樹文嘴角流下來的血,似是有些嫌棄的皺了一下眉,“金先生,現在可以開口了嗎?”

金樹文癱在地上瑟瑟發抖,他不知道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只知道這幫人是真的會下死手!

他想起自己賣命了那麼多年的戰清宏……

其實心裡不是沒有怨恨的。

最開始,他根本就不想上這條賊船,是戰清宏用他的妻兒逼迫他,他才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雖然錢賺的很多,可是一直要躲躲藏藏過日子!

妻子和兒子都住上大別墅了,他為了保護家人的安全,卻只能一個人住在這種爛地方!

這麼多年……他也累了!

眼前這個男人年輕,又有勢力,說不定真的能幹的過戰清宏……

那是不是他也能金盆洗手,留下一線生機了?!

這麼想著,金樹文把嘴裡的血沫吐乾淨,下定決心道:“說……我說!”

“我……我前幾天,聯絡了殺手,去醫院殺一個人!”

顧寒煜冷笑一聲,“殺誰?”

“殺……顧氏集團現任的代理總裁,江果果!”

金樹文閉了閉眼,實在是五臟六腑都在疼,更何況這個男人看起來也什麼都知道的樣子,根本就容不得他不承認。

雖然果果並沒有事,但此刻聽到他親口承認,顧寒煜還是忍不住心頭一滯,抬起腳就把他踹翻在地。

“正大光明的殺人,希望你的膽子跟你的命一樣大!”

金樹文被打得歪倒在一邊,縮著身子發抖。

這一刻,他突然後悔了,因為他發現,這個男人……好像並不會放過他!

不……他不想現在就死!

這麼想著,他渾身冒出了冷汗,又想找戰清宏求助。

至少戰清宏會幫忙照顧他的妻兒啊!

他為了他賣命這麼多年!

只可惜,金樹文並不知道戰清宏才是那個最冷血的變態。

金樹文佝僂著身體,故意發出大聲的哀嚎,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這個動作卻並沒有逃過顧寒煜的眼睛。

他起身,錚亮的皮鞋在金樹文面前停下。

“金先生,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都到了現在這種地步,還想報信?嗯?”

這聲音裡像是裹挾著冰渣,讓人不寒而慄。

金樹文渾身抖得更加厲害,懷裡的手機一不注意就滾落出來。

而那緊急聯絡人已經顯示在手機螢幕上。

顧寒煜一腳踩在他手腕上,手機落地聲和金樹文的哀嚎聲一同響起!

“單線聯絡?”

顧寒煜撿著他的手機在手裡把玩,盯著上面的號碼看了半晌,嘴角的冷意更甚。

戰清宏,還真是有辦法讓這些人衷心耿耿!

“繼續。”顧寒煜收起了之前所有的斯文氣,陰沉的面容如同撒旦,“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關於戰清宏……還有你都為他做過什麼,你們有多少人為他做事?!”

“事無鉅細!”

“否則,他會對你做的事情,我也一樣會做!”

金樹文看著面前這雙裝滿陰霾的眼睛,毫不懷疑他所說的話。

這一刻,他終於心灰意冷,不再試圖垂死掙扎,

“我說……”

顧寒煜遞了個眼神給保鏢,他馬上就用手機開啟了攝像頭。

金樹文算是戰清宏比較信任的人,所以還真知道一些有用的資訊,也替他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都大致交代了出來。

“但我沒有親手殺過人!”

“我……他每次交代給我辦事的時候,我都錄了音,全部儲存在一個u盤裡。”

金樹文又說了另外兩個幫戰清宏辦事的人,也都是跟他一樣,最開始是公司裡的員工,後來被拉下水後,戰清宏就把他們藏到了暗處。

顧寒煜的眼眸,和外面的夜色一樣濃稠。

“把人和錄影一起送到警局去,交給周進。”

保鏢應了聲,拉起地上的金樹人就下樓離開了。

顧寒煜獨自開車回家,路上發訊息把這件事告訴了江果果。

這個時候的戰清宏,還不知道已經被自己的兒子拿到了第一份證據,正在因為“江果果”的死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