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站在門外,回過神來轉身準備敲開門,卻發現房內的燈已經被吹滅。

真的睡下的這麼快嗎?元寶自然不信。

可是既然和宇錦不想多說,他也不能強迫人家,無奈之下他只好搖搖頭,隨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另一邊,長風幫宋淺把碗筷搬到了廚房,隨後又和她一起洗碗。

察覺到她今晚的不對勁,長風便好奇的詢問:「宋娘子,我看你今天胃口不怎麼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郎中來看看。」

聽聞此話,宋淺又想到了白日裡廚房發生的事,手中的盤子險些扔出去,平復下來後她拒絕說:「不用了,我沒什麼事,就是白日裡零食吃多了。」

「哦,這樣啊。」長風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問:「我看廚房裡多了幾個食盒,宋娘子是要做什麼啊。」平日裡這些東西都是堆放在那裡的,派不上什麼用場。

宋淺肯定是要去那裡給什麼人東西才會把它們拿出來,如此他更要打聽清楚了,這樣才能告訴姬長夜,想盡辦法處處撮合兩人。

知道長風和姬長夜主僕一條心的宋淺也猜透了長風的心思,知道如果告訴他,他一定會轉頭告訴姬長夜,這樣她白天做的隱瞞就功虧一簣了。

所以對於回答長風的話,宋淺也是刻意隱瞞著:「沒什麼,只是覺得放在那裡容易發黴,若是日後有用處再收拾就晚了,所以打算明天清洗一下。」

將最後一個盤子放好後,宋淺便把長風往外趕:「你快點回去休息吧,不用管這些小事了。」

長風被推了出來,來不及問上一句,宋淺就不見了蹤影,散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都在搞什麼啊。」長風揉了揉頭髮,不明所以得說著。不過想來他今天的確有些累了,於是不再想這些事情,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就去了自己的房間。

今夜,有人歡喜有人憂,真是不平凡。

次日一早,為了避免被長風和姬長夜撞見詢問,宋淺一大早就留了讓長風吧元寶送去書院的字條,隨後乘著馬車飛快去了王娘子那裡。

等到長風他們發現字條的時候,已經快要過去半個時辰了。長風看了看字條,又分別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臉色冷漠的元寶和姬長夜。

不愧是父子,竟然這麼像。長風不禁想到,但很快他意識到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於是用咳嗽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長風,宋娘子究竟說什麼了?她去哪裡了。」姬長夜沒時間去糾結長風剛才在想什麼,他更關心的是宋淺的行蹤和有沒有提到他。

這樣如果她有什麼危險,他好第一時間趕過去。

元寶也緊跟著附和:「就是啊長風伯伯,我孃親究竟有沒有說去了哪裡?怎麼一大早就不見蹤影了,也不送我去書院了。」元寶想到這裡有些失落。

看著這父子倆一唱一和的模樣,長風嘆著氣無奈回答:「王爺,元寶。宋娘子沒有說她去了哪裡,也沒有留下什麼資訊,只是告訴讓屬下按時送元寶去書院,早飯正在鍋裡熱著,拿出來就能吃……」

想到這裡,長風一驚急忙跑向廚房。

因為飯還在鍋裡,不及時拿出來很容易等水燒乾,糊了鍋的。

縱然他的動作多麼快,還是沒來得及拯救他們的早飯,聞著傳來的糊味,三人面面相覷。

這個眼神讓他們明白,這頓早飯定然不簡單。

啃著帶著糊味的包子,元寶抬眼望向對面的姬長夜,欲言又止。

而姬長夜注意到了這個眼神,開口問:「元寶,你有什麼話直說就好。」

「王爺,長風。我在想,孃親是不是去了王娘子的鋪子裡,因為這幾天她總是

去那裡。永安和我說,他們在計劃什麼宴會的事情。」

元寶猶豫著還是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因為他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宋淺他們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若真的是這樣,沒準姬長夜還能幫幫忙。

但是很快他又後悔了,因為宋淺告訴過他,不要讓姬長夜他們來平白無故的幫他們,這樣會欠下許多東西,惹來很多麻煩。

元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麼對姬長夜有了信任,他不是認為男人有了錢就會變壞嗎。

聽到此話,長風和姬長夜雙雙皺眉。

他們怎麼沒想到這裡。

又聯想到昨天宋淺準備的食盒和金銀首飾,姬長夜大抵清楚了這件事。

這場宴會的主辦肯定不是普通人,不然不會讓宋淺如此費心,至於為什麼要接近這個人,定然是宋淺有什麼事想要她幫忙。

可為什麼不直接來找他?

畢竟在整個鎮子裡,他才是那個權利最大,身份最尊貴的人。

想到這裡,姬長夜又不禁有些落寞,覺得宋淺還是在疏遠自己。

看姬長夜眼神的落寞,長風不禁出言提醒說:「王爺,那我們要不要先查查宋娘子遇到了什麼事,再想注意。」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讓宋淺知道真正能幫她解決事情的是姬長夜,這才是最重要的。

長風說的沒錯,姬長夜急忙回過神來,還想問清楚元寶還不知不知道什麼,就看到和宇錦伸著懶腰走來說:「你們吃什麼呢?怎麼不叫我一起。宋娘子走了啊,她不是說縣令夫人親自來接她嗎?」

三個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最後一句話上。

和宇錦剛剛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大口就險些吐出來,皺眉頭問:「這個包子怎麼這個味道……」還不等話音落下,他就發現三個人緊緊的看著自己,好像他幹了什麼事情一樣。

「怎麼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和宇錦不知所措的放下包子,警惕的看著三個人。

他總覺得他們不懷好意。

果不其然,下一刻三個人將他團團圍住,由元寶為首開始質問:「阿錦,你說孃親去了哪裡?」

「縣令夫人舉辦的宴會啊,你們不知道嗎?我以為她已經告訴你們了呢。」和宇錦這時也不敢繼續吃飯,而且徹底精神了過來。

姬長夜又問:「你怎麼知道?」

難不成宋淺只告訴了和宇錦,而不告訴他們?

憑什麼。

想到這裡,姬長夜不禁冷下了臉。

和宇錦嚥著口水,欲哭無淚的說:「我是那次在鋪子裡無意偷聽到的,我以為宋娘子回來會告訴你們,我也沒想到你們不知道啊。再說這件事,它和我沒關係,能不能先讓我吃飯啊。」

就算那個包子有糊味,可和宇錦還是對它垂涎欲滴,因為他真的很餓。

看他這麼可憐,三個人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激了,於是紛紛帶有歉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們仔細的想著這個事情,而和宇錦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狼吞虎嚥起來。

「你起碼是王爺,注意一下舉止。」姬長夜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和宇錦。

最主要的是,這實屬打擾他思考宋淺的事。

和宇錦卻有自己的道理:「不是我說你,姬大哥,你這個思想太頑固了。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都到這兒了,就把帝京那套做派丟了吧,不然太端著怎麼融入百姓啊,豈不是等著被人發現。」

這麼說的確有道理。

難不成宋淺和他疏遠,是因為他沒有捨棄王爺的架子?讓她感覺自己格格不入?姬長夜心想。

如果長風知

道他在想這些肯定欣慰,因為他已經能自己找原因,分析怎麼和宋淺關係更進一步了。看書菈

話說著,姬長夜又去想這件事去了。

長風和元寶還在想著,女主去找縣令夫人有什麼事情,畢竟平日裡她才不會和這些權貴有關係,不會上趕著巴結。

更何況,她要是真的有大事,應該去找縣令曾康平解決,而不是找一個說不上話的縣令夫人。

「王爺,要不要屬下跟去看看?」長風突然提議,他已經躍躍欲試準備起身了。因為之前不用他提起這種事情,姬長夜也會主動吩咐他去做。

可是今天的姬長夜卻開口說:「不必了,既然宋娘子不想告訴我們,肯定是有她自己的計劃,若是我們冒然插手沒準會弄巧成拙,到時候宋娘子惹了麻煩,心裡定然過意不去,何必惹不自在呢。」

這個時候的姬長夜已經想通了。

宋淺顧及的是他王爺身份和權力,如果他不過分使用這份權利去幹涉她的生活,沒準她會放下成心。

不清楚姬長夜怎麼會變了樣的長風,縱然不理解也只能聽命的重新坐回來。

元寶聽著他們的對話,也決定相信宋淺按照自己的計劃,定然能做好想做的事情。

他轉身望向外面的天兒,突然下地著急的向外走,還說著:「長風!我們要遲到了!若是晚去,夫子定然會罰我抄詩文的,快點!」

壞了,他們關顧著說這件事了,竟然忘記了元寶如今還要去書院的事情。

這下長風不敢耽擱,向外跑去。

又想著坐馬車在街上行走太麻煩,於是他索性直接背上元寶,用輕功前往書院。

好在最後終於趕上了,正當元寶如釋重負的走進去的時候,守在門口的夫子突然將他攔下說:「元寶,你為何這個時候才來?罰你抄寫詩文二十遍。若是抄不完,便不許進去。」

「夫子,學生沒有遲到啊。」元寶驚訝的說。

「若每個人都如同你一般,凡事都是僥倖的去做,那麼這世間就不會有成大事者了。如今罰你,記沒記下這個道理?」夫人微微搖頭的說著。

既然都這麼說了,元寶也知道的確是自己的原因才險些遲到,所以沒有反駁而是點頭認罰。

長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站在遠處看著元寶跟著夫子進了門後才放心的離開。

他還是不放心宋淺,但是有姬長夜的命令,所以他不敢輕易前去,只能嘆氣搖頭。

而這邊的宋淺,早已經來到了王娘子的鋪子裡。

看到她手中的大包小裹,王娘子不進有些驚訝的問:「宋娘子,你為何拿了這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