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他房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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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長夜在宋淺的房間外的外房守了一整夜,期間不敢有任何的放鬆,時刻的注意著裡面的動靜。慶幸的是,這一晚上宋淺睡得還算安穩,並沒有出事。
長風從外回來找到姬長夜,得知此事很是驚訝,急忙替姬長夜又披了一件厚些的大衣說道:「王爺,您怎麼能這麼不注意著自己的身子?神醫說過,您不宜著涼,不然該牽動舊疾了。」他知道姬長夜在乎宋淺,但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子。
「我沒什麼要緊的,我們別在這裡說了,還是回書房吧,免得吵醒了宋娘子。」說著姬長夜起身站穩後便向外走去,看來一夜不眠還是撐不住。
長風驟然心疼也知道顧全旁人,跟著姬長夜回了書房後,他急忙給火爐子添了柴火,讓這裡再暖和一些,還去倒了熱茶送到姬長夜手中。
看著他手被凍得發青,姬長夜將熱茶放到了長風的手中:「你這手要謹慎些,切勿緩急了,不然生了凍瘡可就毀了。我沒什麼事情,那外房也是有火爐的,倒是你這一夜辛苦了。」
看著手中的熱茶,長風覺得心都是暖的。但是提到自己調查一夜調查到的結果時,長風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既有憤怒又有自責。
察覺到他的異樣,姬長夜猜到發生了什麼不好的意思便問:「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你且說來。」
「王爺,屬下調查到這件事情是徐文彥和姓程的那個偽君子商量而為之。屬下本想將他們抓來押見給您,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姓程的身份又不簡單,很難說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一個徐文彥好說,可是程溫瑜不好對付。
畢竟凡事講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就算是皇帝來了都不能隨便抓人。
姬長夜已經猜到了這個絆腳石,十分的頭疼。眼下要是想要去找證據,恐怕難上加難。
「沒有證據,的確不能押他們前來。」姬長夜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長風氣不過,「王爺,那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嗎?受委屈的人可是宋娘子啊,這些人若是不給教訓,恐怕下一次會變本加厲啊。」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傷害宋淺的人逍遙?
姬長夜當然也不肯善罷甘休,但是這屬實是無奈之舉,因為如今程溫瑜已經將徐文彥擺在了明面上,坊間很多百姓都知道徐文彥沒有死還回到了蘇婁鎮,並且與宋淺是夫妻。雖然不知道是誰將這個訊息散播出去的,但是總歸對他們而言是不利的。
畢竟誰會去管別人家的家事?
「你繼續派人盯緊徐文彥和程溫瑜,我來想辦法,這件事情不會這麼輕易就過去吧。」雖然不能明面上給他們兩個人什麼教訓,但是不代表姬長夜不會在暗中使手段讓他們付出代價。
長風知道自家主子不是任人欺負的,對他很是信任,便順著他的話去做了。
姬長夜看著茶盞中被激起漣漪的茶水眯了眯眼睛。決心要讓徐文彥和程溫瑜還有他們背後的那個指使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有了皇帝的來信和支援,於是姬長夜就加大了在軍營中的調查力度,絲毫不顧忌別的。
而姬長夜這個決定被太后派來的眼線看得一清二楚,並且很快傳到了太后的耳朵中。
「他竟然還不死心?皇帝就是這麼和哀家承諾的!」太后很是生氣的怒拍桌子,周遭的下人急忙跪下,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會成為出氣筒。
老太監那威聞此急忙上前安撫太后道:「太后啊,您千萬別動怒,傷的是自己的身子。」
「哀家能不生氣嗎?越不讓他調查軍營的事情他偏偏要調查,而且皇帝也和哀家對著來,太不把哀家放在眼中了,真是一個接一個翅膀都硬了。」照這樣下去,姬長夜查出當年的真相簡直易如反掌。
她
怎麼能不聞不問?
「太后,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動怒,要冷靜才能想出計策來啊。恕奴才多嘴,沒準是陛下誤會了您的意思,以為您是想讓陛下支援攝政王爺呢,不妨您再去說說?」
太后也知道現在在這裡生氣都是無用功,覺得太監說的有幾分道理後,她便不做耽擱坐著轎子來到了皇帝的上書房。
「母后,您怎麼來了?」
皇帝正在處理政務,見太后前來急忙放下手中的摺子迎了上來,還仔細的攙扶著她走進來。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哀家前來是為了什麼?你是哀家身上掉下來的,你心裡想的什麼哀家還不知道嗎?」太后也沒有心思拐彎抹角,讓奴婢們都退下去後,直言著。
見自己的心思被拆穿後,皇帝的神情嚴肅了幾分,率先說:「母后您不用再勸說了,朕認為這件事讓攝政王爺去調查沒什麼,他想要知道什麼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不危害朝政為何要阻攔呢?」
太后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有些無奈的勸說:「皇帝啊,你怎麼越做皇帝越糊塗呢?眼下不是你我認為夜兒介入軍營這件事情對不對,他想要調查什麼事情對不對。而是那些旁觀的人,他們若是看見堂堂皇家被人亂權,豈不是笑話?你既然為皇帝,就應該考慮周全,不是為了你所謂的義氣啊。」
太后故意用這件事情來挾制著皇帝,以前她經常這麼多,都很有成效,這次也不例外。
皇帝果然在仔細權衡利弊後猶豫了起來。
「可是攝政王爺說他只是想調查個士兵,應該不算逾越吧?母后。」皇帝冷靜下來,還是想為姬長夜爭取一下。
「我的兒啊,做了皇帝你更應該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不要那麼輕易的就相信了,誰知道這其中的真相是什麼?就像夜兒對你說是調查一個名不見傳的小士兵,沒準背後調查的是個大將軍呢?哀家也不是不信任夜兒,就是他從小在哀家身旁長大,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性子?你也不要因為一些事情,就對著人死心塌地,辜負了真正為你好的人。」
太后這番話暗示的已經十分明顯了,皇帝自然而然聽了出來,但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覆,而是說:「母后,這件事情朕會認真的考慮的。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朕要處理摺子了,最近朝中的事情比較多,恐怕不能陪您了。」
逐客令都下的這麼明顯了,太后只好離開,但是不放心的她在臨走時還在勸說皇帝,勢必要讓皇帝阻止姬長夜。
送走太后後,皇帝已經沒有了心情處理公務。
他踱步在書房中,讓陪在一旁的老太監十分的頭疼,便開口勸說道:「陛下,您要如何解決這件事?還是說出來吧,別憋在心裡。」
「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邊是朕的母后,一邊是朕看著長大的孩子,讓朕很是難辦。」皇帝不禁沉重的嘆了口氣。
因為太后的那些話,此時的他也有些動搖了:「也許母后說的不錯,若是朕縱容攝政王爺如此沒有界限的調查事情,恐怕會惹來其他大臣和子民的不滿。所以,朕在想這件事情要不要就這麼算了。」
他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凡事要以大局考慮,有時候不得不犧牲一些人或者事情,十分迫不得已。
這時老太監上前開口說:「陛下,其實攝政王爺不論真的想要調查什麼都沒有錯。老奴跟在陛下身旁多年,也是和陛下一同看著攝政王爺長大的,都清楚攝政王爺不是那般沒有分寸的人。王爺想要幹什麼肯定是有自己的計劃,再說當年的事情的確有些蹊蹺,王爺年幼失去家人,能走到今天的地步談何容易?陛下如此重視王爺,怎麼會忍心看他日夜苦惱著當初的事情?」
老太監是在太子府的時候就在皇帝身旁,這麼多年過去皇
帝對他很是信任,所以他一開口就又動搖了幾分。
見此老太監繼續說:「況且攝政王爺能力非凡,之前做的事情沒有落下話柄的,陛下還不放心攝政王爺嗎?」
「是啊,朕是相信王爺辦事的。母后這番屬實是多慮了,過一會兒朕便寫信讓王爺帶著朕的密旨前去調查,這樣就沒有人能阻攔他了。」皇帝終於下定了決心。
正當他準備寫信的時候,又想到什麼,便對著老太監吩咐說:「這樣,你親自前去。免得讓有心人在信上動手腳,擾亂了計劃。」
「是,奴才遵旨。」老太監忙跪下接旨,心中還十分的興奮,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他終於可以再見姬長夜,看看這位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也是他曾經的小主子。
沒錯他曾經年輕的時候在姬長夜的祖父家中做過事,因為姬長夜的祖父和年幼的父親對他很好,他便將恩情記在心中,以至於之後離開了宅院來到太子府,他也沒有忘記恩情。
皇帝派了幾個暗衛跟著老太監一併來到了蘇婁鎮,得知這件事後,姬長夜早早便再宅子外等候。
兩人相見的時候,老太監潸然淚下,「王爺,奴才終於再見到您了,了卻了奴才的心願。」
姬長夜對這位老太監印象很深,知道他是個好心人,便不顧禮節的攙扶著他走進了院子裡。
「您怎麼親自前來了?這路上顛簸,讓人寫信來便是。」
「奴才是奉陛下的聖旨前來的,是要告訴王爺。陛下支援您做的任何一件事情,請您放心大膽的去做。若是在軍營中遇到有心人阻攔,可以搬出陛下的密旨壓制,這樣那些人就不敢造次。如此重要的資訊,陛下害怕會被人篡改,就派奴才前來親口告訴王爺。」
姬長夜明瞭後,像是吃了顆定心丸。
這下,他要做的事情就能順理成章了。
老太監和他寒暄了許多,就在此時宋淺從外進來送茶,她並不認得老太監的身份,以為是姬長夜的朋友。
在看到宋淺的面容後,老太監很是驚訝。
因為他誤會宋淺是姬長夜房中的人了。